我盧仔,和2E班的同學們,一共有十七人,年紀最大也不過只十五歲,我年紀較小才十四歲;但我們從來沒有想要面對如此的無常?
當我帶領著2E班的同學列隊到樓上高年級的科學實驗室去的時候,我一面想起了那一個瘋狂電擊實驗的噩夢,一面口中唸唸有詞: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阿門。
我口中不停地唸著主禱文,沒有辦法了;我腦海中一片空白,除了口唸主禱文以外,我根本無法自持及鎮定。強烈的直覺已在不停地警告著我,電擊實驗是一個噩夢,但究竟在預兆什麼?在現實中,又會是什麼一回事?
2E班這一次到高年級的科學實驗室去上課,肯定會是凶多吉少的?
「盧仔,唸主禱文嗎?沒用的,看看這張塔羅牌,是倒吊人!」
當我們抵達實驗室門口時,今次換上了小陳同學,走到我的跟前來,說了以上的話。又是「倒吊人」,但今次是正還是反的呢?
「啊?來了嗎,2E班的同學們,你們五人坐這,其餘十二人分成三組每組四人坐吧!」說話的是實驗室的助理員杜Sir,原來高年級實驗室的佈置是這樣子的:
教師講台上掛上了一張長方形的黑板,講台上橫放的有長方形的實驗用的木桌子,桌子上有一個洗手用的鋅盤,木桌上放了書本及實驗用的試管及安置裝置,以及一些雜物等。教師講台下的木桌子也是同一個款式的模樣,但方向卻是打直了的,長長的向著實驗室後方伸延,左右各一張,一共排列了八張,我們2E班只有十七人,所以只用上了靠近教師講台前面的四張。而我們的分組如下:
從教師講台向下望的左面第一張的有我盧仔、阿水Walter、高個子Vincent、兩個雙生兒大小二鍾同學。同一排右面的另一張是:如風Windy、大小二陳同學、女班長。
如此類推,後面左邊是:Elsa、幽小魂、嘉希及婉君,同一排的右邊是師葵全、大口黃同學、胖子莊太量及矮子陳佳冬------他,今天居然又出現來上課,真難得!但據他說之所以來上課,是全出於好奇,想看看究竟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在這樣一個高年級的實驗室之中,也是長方形的設計,靠牆的位置設有很多木櫃子,都上了鎖不知裡面放著什麼東西?而讓人坐的是較高的木圓凳,正當我們面面相覷而不知如何是好的的時候,前面教師講台的旁邊原來有房間,門子一打開了,從後面走來了羅老師------署任校長,兼2E班的自然科學老師!
「起立,敬禮,羅校長,午安!」
我盧仔筆直起立,並帶領2E班的同學向羅Sir敬禮。
「午安,各位2E班的同學們。」
羅老師剪了頭髮,很整齊且染了髮,髮變黑了。但是,卻遮掩不住兩鬢的白色。而他的臉色卻始終是黑黑的,他的臉上的右邊,那一顆黑痣好像越來越長大,且有毛髮生了出來,為何不剪掉呢?很噁心耶!
「各位同學出來,圍著教師講台下,靠過來吧!」
於是,我們走上前去,並在教師台下聚攏起來。署任校長羅老師整理一下他的學校領帶,以高高在上的君臨天下姿態向我們說道:
「各位同學!大家都知道在地球上的任何生物,都不可以或缺什麼元素?」
「食物?」女班長舉手回答。
「不!不會立刻死亡。」羅老師說道。
「是水?」如風Windy舉手回答。
「也對!但不會即時死亡,還有一樣是很重要的。」羅老師再說道。
「是空氣?」高個子Vincent舉手回答。
「沒錯!我們要做的實驗是關於真空!」羅老師說道。
「杜Sir!你來,告訴他們這樣的實驗是如何做,以及如何證明真空?」
於是,實驗室的助理員是年青高大有笑容的杜Sir,走到講台前來,在黑板上用粉筆寫上好幾個大字,如下:
「要證明地球上沒有生物可以在真空下生存!」
我盧仔站在講台下的正中央,看著杜Sir用上了試管,然後用固定裝置安裝好,他不知怎搞,搞了一會兒後,向站在台下的我們說道:
「現在,我要說明的是上了塞子的試管,已經是真空的了,問題是我們怎麼樣證明試管是真空的,亦即沒有空氣呢?各位!」
「簡單!可以在試管中放入一隻小生物,沒有空氣而牠窒息死亡的話,自然就證明了!」
舉手回答問題的是我盧仔,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一些什麼生物在那一枝試管(Test-Tube)之中去?然後,就換上了羅老師上場,杜Sir呢?臉上笑容盡收,且帶著一點驚訝退到後面去。
「所以呢?各位同學,我要你們回家去捉XX(小強) ,今天是星期五,我們會在下周的下一節課上,用上你們捉來的XX(小強) ,放進試管裡去,上塞子實驗後,證明試管真空沒空氣,而XX(小強)反轉死亡的話,即證明你們的實驗成功了!」
羅老師一口氣地說了以上的,但當聽見了「回家去捉XX(小強)」的時候……整個實驗室隨即瀰漫著一遍愁雲慘霧!所有同學除了我之外,都向後慢慢地退下去似的!尤其是女同學,女班長已經哽咽起來飲泣不成聲,Elsa和幽小魂的美麗臉孔完全被驚嚇得扭曲了,婉君和嘉希抱著女班長也靜悄悄地哭了起來,跑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
大小二陳兩位女同學立刻拉著非常衝動的如風Windy,一個抱她一個掩著她的口,終於能夠制服發了瘋似的如風Windy免於亂說粗言穢語而被記上大過------因為,她已經有過一次犯錯的記錄!
同時間,師葵全、高個子Vincent合力拉著大口黃同學,也掩著他的大嘴巴,幸好只聽見黃同學說道:
「羅Sir,你是否玩(捉弄)我們呀?」
我一見如此,隨即舉手,想分散羅老師的注意,並且向他問道:
「羅Sir!究竟我們要到哪兒去捉XX(小強) ?」
「你家中囉!你家中不是有很多嗎?」
那一刻……
那一刻……
那一刻,是我盧仔在十四歲有生以來,聽見過比粗言穢語,更加難聽的侮辱別人的說話……
我盧仔或許忍耐已經夠了,雙手握拳,雙腳在動,要上台去揍他一頓;但卻被阿水及時緊緊地抱住,死不放手:
「兄弟!冷靜,一動手打他,你就輸了一切,他侮辱你,就是要你衝動,並且失去理智!」
死命抱著我的阿水在我的耳邊輕聲地說了以上的話,我理智上明白但情感上卻不能自已,最終我咆哮了一聲:
「放手!我會冷靜!我想告訴羅老師,你可以侮辱我,處罰我,但請你也要自重,不要隨便侮辱我的家人、父母!」
站在教師講台上的羅老師先是帶著輕蔑的微笑,然後漸漸地臉上起了一些惶惑、不安,口中輕聲唸唸有詞:
「什麼…什麼…反了嗎?」
然後,我回頭一望,只見我身後的其餘十多人原來又再全都站上前來,雙眼非常憤怒地噴出了火花,怒目而視地同時射向了教師講台上的羅老師的身上來!
「什麼…什麼…好好,我收回那一句話,對不起,好了嗎?」
原來,所謂:「眾怒難犯」,就是這樣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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