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僅續杯過一次,第二杯飲剩一半就再無碰過隻杯。
電話響起,賈南風將放在手機拿起見來電顯示是老公打來於是即刻拎起接聽。
「喂老公……」
「喂,老婆,不好意思呀!忙咗成日,家陣六點幾先唞到氣就第一時間打給妳。講個好消息妳聽,張華叔連續兩晚捱夜趕好那份計劃書交給向雄先生看過,連他都讚寫得好。看來又要找個時間請張華叔食餐飯,等以後有其他任務都可以找他老人家幫手。」
才嚐過一次甜頭,司馬晉惠的依賴性就膨脹起來。他不會再覺得假手於人有任何不妥,反而理解老婆推薦由張華叔負責完成牛頭角份計劃書時提及那番話,作為集團太子爺,要學就學好該如何使人用人,而非寫計劃書這類小事。
他早就想好,以他所認識張華叔的為人、工作態度及對集團業務的熟悉程度,當日屈就在西九那個小小營二部當個窗邊族未免太浪費。
等遞日升上董事局,他定必以高薪把張華叔返聘到自己麾下,再通過成績向全世界證明自己用人的眼光有幾獨到。
「我都話㗎喇,以後有咩搞不掂都不好自己一個揹知唔知?」有個一次成功體驗,老婆賈南風家陣無論再提任何建議他都將會毫不猶豫便聽入耳。
人同人的信任就是靠一次又一次的協助建立而成。勿論賈南風份人點樣都好,至少在現階段作為老婆身份,其表現在司馬晉惠眼中都算是滿意。
至少事事都在維護自己個老公,而非好像公司董事局班老鬼那樣從頭到尾都淨顧著拿著數而從無為集團利益考慮過。
司馬晉惠個頭腦就算再簡單,都未至於蠢到連邊個對自己好,邊個當自己無到都看不出。
「我準備走得喇,妳打算走未?我想過來元創方接妳先,然後妳想食飯先又得,然後再過醫院探阿爸。」司馬晉惠給出他的建議。
「我同綠華姐都傾得差不多,都夠鐘走人。不如你先過來搭我再想下去邊食飯先。」既然老公都打電話來,賈南風也不好意思再纏著神婆。
「那好喇,我現在都準備走人。你大概幾點過到來?到時我就在下邊荷李活道等你。」既然老婆都見完朋友,司馬晉惠也是時候過去接人。
「好嘅!但我看都要等多40分鐘。」不計落樓時間,單計從太子道東集團總部大樓揸車過海到元創方接老婆,期間路程逾13公里,加之放工時段紅隧有幾繁忙他不會不知。
同老婆傾完電話,約好等陣見面的時間同位置,一收線司馬晉惠就即時拿起每日返工必帶的公文袋及平板離開辦公室,剛開門就聽見有人在外邊傾電話。
「我知……我知道㗎喇……九龍醫院好嘅……我大概二十鐘之後就會趕到來,今次真系麻煩嗮林姑娘妳……」聽見祕書李密表示二十分鐘內將趕到九龍醫院,司馬晉惠就知對方屋企有人出了事,打算上前關心幾句。
「嘿,無嘢喇嘛?」忽然聽見細司馬生從後嗌了句,剛同電話那邊的人傾到差不多收線的李密,即時擰轉頭。「細司馬生,你好,要走喇?請問還有無咩需要吩咐?」
畢竟相處的日子不耐,加之最近幾日發生的事攪到司馬晉惠連往日臉上的笑容都再難見到,作為祕書李密就應當事事都要擺出副隨時候命的姿態。哪怕他現在確實有急事趕著離開,但若然細司馬生用以上司身份命他留低OT那亦惟有照辦。
好在司馬晉惠並非是那種存心強人所難的變態上司,反而因為行出房間那刻剛好聽見對方講電話的內容,心急想知發生甚麼事需趕過去九龍醫院,並打算是否有任何需要幫手的地方。
「走得㗎喇!我都打算返去。系嘞……」都未等細司馬生番話講完,一聽見走得,李密便講聲拜拜就急著離開。
唉,還想問下他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結果一聽到話收工走得,李密就急急腳走了去,連頭都無擰返轉來望過自己一眼就知他有幾趕,攪到司馬晉惠都不好意思再耽誤人家時間。
直到見李密行出走廊的視線範圍就見張泓行了入來,司馬晉惠即刻回過神來。
「經理還未走?」已從西九調過來總公司幾日,家下司馬晉惠的銜頭已從經理改為副主任,但一時間又確實好難改口,張泓才會有口誤的出現。
「泓哥,有件事問你,係關於李密的事。」聽見細司馬生忽然問起,才剛剛在走廊另一邊碰到收到離開的李密,張泓可當然還未知發生過甚麼。
「頭先我一行出門口就聽見李密不知同邊個在傾電話,我淨聽見他話要即刻趕過去九龍醫院。我擔心他屋企不知會不會出咗咩事,但見他急住走人,都不好意思問落去。」
跟了司馬晉惠都有半年,張泓都知道自己個老細份人幾重義氣。下屬有難,哪怕對方無出過聲求幫忙,他都會出手相助。
「不如等我明日幫你打探下。」都不用司馬晉惠出聲,張泓先生就識點做。
「麻煩嗮你喇,我都趕住要返過港島接我老婆。走先,明日見。」講完一聲,司馬晉惠也跟著急急腳離開,事關司機已開著車再樓下停車場等他落來。
循走廊行出到外邊企業管理委員會辦公室,見到幾乎各個位置都坐著職員在忙碌,情景就同一個鐘頭前出來Hea下那陣差不多。司馬晉惠實在該慶幸自己打屋企工,而無須像個小職員般被捲入無盡的內卷旋渦中。
走得快好世界。結果還在為自己得以準時甩難而暗中喜悅不到一分鐘,就在電梯落到對落幾層,先是撞見其他部門的同事逐一同他打招呼,但要數最麻煩的莫過於部電梯落到停車場那層,居然撞見人事部的任愷先生,被他死纏著傾了一大堆無營養的廢話才總算甩到身上車。
「先過去元創方下邊條荷李活道接咗我老婆先。」車門關上,司馬晉惠迅速向司機作出交待。
從以前少爺還在西九返工的那段日子,司機都搭過他到元創方。等到架車駛出集團總部大樓停車場,按輸入的定位顯示,循太子道東往窩打老道方向駛行約2公里,兜入公主道,途經九龍醫院,望向窗外邊的司馬晉惠又再想起頭先收工時急急腳走了去的李密,不知他現在在醫院入邊點樣?
早知頭先行快兩步,等司機可以車他過來先,順便看下有甚麼可以幫得就幫。但細心一想,從對方頭先傾完電話後的反應,都看得出似乎未必想給自己知道發生甚麼事,所以本想趁司機揸車經過九龍醫院,發條WhatsApp給對方。但估計李密家陣就算收到資訊都未必有空閒回覆過來,就算覆過來也就客氣幾句,自己亦無能為力幫到對方。還不如按頭先吩咐張泓先生講的方法做算罷,等搞清楚件事再幫都未遲。
司馬晉惠可當然還未知頭先臨收工離開前祕書李密所收到的電話乃是一位社工姑娘打來。
架車沿公主道全速開去,先後經紅磡繞道進入康莊道,循兩公里足的紅隧返過對岸港島,再經灣仔迴旋處進入告士打道,行至香港演藝學院駛入夏愨道路段,至到遠東金融中心,往左轉入紅棉路,僅落一個街口,往中銀大廈右轉入金鐘道,開行約200米經過遮打花園進入到皇后大道中,坐在後座的司馬晉惠拿起手機WhatsApp給老婆告知架車就快到。
等來到怡安華人行斜對面個路口兜上德己立街 威靈頓街直穿過兩邊繁華的商舖駛至僅供人行的那條砵典乍街交界口,兜上擺花街,右轉入荷李活道,收到老婆回覆的一條WhatsApp告知已落到元創方下邊條街。
最後穿過分別連接嘉咸街及卑利街再直開逾70米穿過通往元創方正門那條鴨巴甸街,再開多三十幾米,過來要接的人已站在對面為友誼商業大廈對面行人路。
車速減慢,坐在司機位後座的司馬晉惠早早就讓出個位。等到架七座黑色豐田保姆車停穩,車門打開,一見到老婆從外邊上車,司馬晉惠已迫不及待想問想好接下來餐晚飯到邊間食?
除了返過九龍,全個港島,無論邊一區,都可以叫司機搭他們去。點知在他前來元創方途中老婆這邊計劃以變,卻並無通過WhatsApp講他聽而已。
「頭先奶奶給電話我,話屋企煮好飯,叫我們去完醫院探完老爺再返去食。所以就在再餓都要忍下㗎喇……」聽到老婆一上車就表示今晚那餐返屋企食,但要先到醫院探阿爸的這個安排,司馬晉惠並不會有異議。
「那就到醫院先。」聽到少爺這番話,司機連一句話都無講,甚至連導航都無需使用,亦可揀出一條能夠用以最短時間之內將少爺同少奶送往港怡醫院去。
踩油兼扭軚,司機先將架車掉頭完,沿前來接少奶時行過的相反方向開至華懋荷李活中心對出路段往右方直入通往香港動植物園那條亞畢諾道,再沿上亞厘畢道快速駛往堅尼地道。
經逾2.5公里路程,架車駛到來賽馬會公園對出連接皇后大道東的路口,再開駛過黃泥涌道進入通往黃竹坑方向的香港仔隧道,總用時都有二十幾分鐘。最後順利將少爺少奶送抵目的地,老爺入住的那間港怡醫院,已近晚上七點〇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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