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都坐上車後,王晉懷繼而踩下油門。架車剛開出大廈,打算循南岸二期沿貝沙灣道開過一期出邊的門口將阿爸放低,點知才剛開過三期第2幢,無論是負責揸車的王晉懷抑或坐隔籬的梁碧藍都無一個注意到此時后座的老司馬生臉色正逐漸變差。
才不到一個半鐘頭前還在樓上食食下飯胸口忽然出現的那下陣痛再現,程度甚至在加劇,而令他忍不住用手捂住胸口。
這刻老司馬生該清楚,單靠藥物也就頂櫳再緩解多一兩個鐘,卻無法支撐到明早。可這刻他卻不想讓兩個後生替他擔心而死撐著一句聲都不出,直至負責揸車的王晉懷開出近貝沙灣連接外邊那條數碼港道的路口見到前邊無幾遠停住部七座保姆車。
「阿爸,部車就停在前邊……」王晉懷剛提醒一聲,卻無法通過後視鏡注意到老司馬生的位置,才還未注意到對方的情況有幾不妥。
「阿爸,到嘞!系嘞,記得今晚返去打個電話給醫生……」將架車駛向七座車,王晉懷不忘囑咐阿爸明早記得到港怡醫院檢查下身體,卻被坐隔籬副駕座位置的梁碧藍留意到尾座有點奇怪的動靜,如是者擰轉頭一望,才見到坐正王晉懷身後那個位置的世伯個樣辛苦之餘還用手捂住胸口,可見其痛苦程度相比晚飯那陣更犀利。
「世伯……」嗌過一聲,梁碧藍繼而伸手扯著已然將駕車逐漸駛慢下來停低的王晉懷件外套衫袖。「看看你阿爸,他個樣好辛苦下。」
一番話嚇到王晉懷及時將架車剎停下來,再將車廂燈開著,擰轉身一望。
「不用擔心,我無事。」及時鬆開捂住胸口隻手,老司馬生還固執地強裝一副無太大礙的模樣,卻騙不了王晉懷。
「我走先,你們不用擔心。」見阿爸伸手去開門,王晉懷怕他有事,迅速解開安全帶落車。見狀梁碧藍也即時將安全帶解開,落車繞過車頭行到過來老司馬生落車的位置,見王晉懷正扶著他。「阿爸,見點?不舒服的話,不如返上車等我送你到醫院。」
負責揸車接送老司馬生的司機,本坐在車上。加之條路周圍光線不足,直到通過倒後鏡發現有架車開到後邊無幾遠停低,一直照著他坐著這架車車尾的兩盞車頭燈熄掉,才發現主人老司馬生落車後一直被細仔攙扶著,隔籬還見有個後生女站住,嚇到司機即刻開門落車。
「二少,老爺他……」看見老爺辛苦到用手捂住胸口個樣,司機都意識到情況不妥。
「給樽水我,等我在食兩粒葯就無事……」對於老司馬生身體健康近況,其身邊三位當中最清楚的當屬日日都負責揸車接送的司機,家下可慌亂到都不知點處理。
梁碧藍更是誤信靠食多兩粒葯可救到命,才向司機問聲車上有無水。
「我看要立刻送阿爸入院。」王晉懷迅速給出的方案可得到女友及司機的一致認同,唯獨老司馬生卻很不情願但都輪不到他做決定。畢竟無人敢保證他現時身體出現的不適癥狀因什麼所造成。
倘若還固執地堅持不肯去醫院,都真是不知能否過到今晚。
「你手車快點,麻煩幫手送阿爸上你架車先……」比起打電話叫白車,就連司機都認同王晉懷的安排,由他迅速揸車將老司馬生送院。
「無問題,等我即刻送老爺到港怡醫院。」於是老司馬生就由司機同細仔王晉懷合力攙扶到本該送他返大宅那輛七座保姆車,由梁碧藍負責出力將車廂側門拉開,等到將人扶上車坐穩,就聽見吩咐。
「晉懷,幫我拎部電話出來。」接過阿爸個公事包,王晉懷迅速拉開袋口條鏈從裡頭拿出部電話。
「幫我打給Dr.Wang……」老司馬生好清楚以自己身體突發出現的情況恐怕就算送去急診,那邊的醫生也應付不來。
「二少,我知道Dr.Wang系邊個,不如等我打給他。」比起自己,司機可是每次都專門負責接送老爺到醫院,就算無見過面,都起碼知道比王晉懷所瞭解更多有關Dr.Wang的情況。
接過王晉懷從老爺隻公事袋拿出的手機,司機即時將電話解鎖,再從電話簿找到專家Dr.Wang個號碼,不忘把手機遞到老司馬生面前做確認完畢便返回車上主駕駛座坐好,然後撥通Dr.Wang的電話。
「呀,不好意思,暫時送不到妳返屋企住,我看不如……」王晉懷本想講聲要梁碧藍自己Call部Uber返過西環邨,事關他打算揸車陪阿爸到港島南區黃竹坑那間港怡醫院。殊不知,人家梁碧藍卻是個義氣仔女。
「放心喇!我跟這邊車,世伯有我看住,不會有事。」有女友這番話王晉懷稍稍感覺到有點安心。
前座負責揸車的司機已將目前老司馬生的情況簡單幾句轉述給下晝開完個學術會議,挨晚食完飯才返到醫院辦公室還在忙住看驗單,為明日下晝台手術做準備的Dr.Wang聽完就即刻表示需盡快將老司馬生送來醫院。
關上車門,王晉懷快速跑返自己部座駕白色平治上車,隨司機所開那輛七座駛出貝沙灣外邊那條數碼港道直行一段,兜出域多利道開行至薄扶林道,沿通往香港仔方向,進入石排灣道,車速可持續加快。
期間梁碧藍找到一樽未開蓋的蒸餾水,再從老司馬生個公事包拿出今晚食飯期間對方頭一次不適出現後拿出的藥盒。
梁碧藍可看著世伯同樣服用過兩粒藥丸後,胸口的壓痛感才有所減輕,但送返屋企已然是不可能的事。但願老司馬生的情況沒有大家所擔心的那麼嚴重。
不用十分鐘時間,就循香港仔海傍道開到去黃竹坑,駛進南風道到達港怡醫院。經護士將老司馬生用輪椅,經專用出入口通道送進急症室,見Dr.Wang已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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