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頭來，盈盈行禮：「妾身見過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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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甚少進宮，但她赴了多次宮宴，所以我倆也打過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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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盛氣凌人：「祁御女已成為妃嬪，還能讓人對你念念不忘，本王妃當真佩服祁御女服侍人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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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靖王對我念念不忘，但又怕提起「靖王」會招惹是非，只好言中帶刺地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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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心胸狹窄。可惜我品階比她低，必須對她恭敬是從。我不能頂撞她，便只好蒙混過去：「妾身多謝王妃惦記。妾身進宮後自當勤侍太后，這都是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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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訝異，但又很快反應過來：「呵，看來祁御女長進了不少。本王妃奉勸你別再如此荒唐。否則，本王妃定向皇后娘娘告發你的所為，讓你丟盡祁家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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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對靖王無意，當然不想與她糾纏。我刻意繞過她的話：「妾身進宮後，已將全盤心思放在侍奉太后、皇上身上。妾身身為天家妃嬪，絕不會損害皇家顏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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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我不願回應靖王之事，竟抓住我痛處問：「侍奉皇上？本王妃可是聽聞，祁御女至今仍未侍寢啊！莫不是祁御女早已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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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伶牙俐齒，當真難纏。我立即回嘴：「妾身的心上人不就是皇上嗎？王妃真愛說笑，妾身怎能左右皇上的去向？妾身再思念皇上，也絕不可狐媚邀寵。再說，王妃不宜把宮闈之事掛在嘴邊，要是被有心人聽見，質疑王妃別有用心，豈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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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被我的話唬住，立刻警覺地四處張望。她顯然已落下風，我再補一句：「妾身是皇上的御女，與王爺王妃曾在宮宴上遙遙一見，私下並無交集。前塵往事，望王爺王妃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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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我就行禮離去，把她甩在身後，快步走往壽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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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達壽安宮時，陶慧瑜正坐在炕上，專心繡着要送給榮貴嬪的坐墊。我趕緊關心她：「莊太后沒為難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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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慧瑜搖搖頭，語氣平淡地答：「莊太后只是讓我與靖王妃對奕一局，棋局結束後就打發我走了，真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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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白地說出猜測：「皇上一向與你棋逢敵手，康太后又常召你去慈慶局手談，宮中都盛傳你是康太后半個徒弟。莊太后如今大肆宣揚你敗給靖王妃一事，不就意味着太后和皇上的棋藝在靖王妃之下？我猜測，莊太后此舉，是想借你來讓他們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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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慧瑜無奈地笑着：「那也沒法子，靖王妃精通棋藝，我怎可能比得過她？再說，姐姐先前說我鑽空子得寵會得罪別人，如今我能沉寂下來，焉知非福？我與嫡姐始終是親姊妹，她肯定會護着我，所以我不怕。其實我進宮不足一年就能晉升位份，早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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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過陶慧瑜如此放得開，所以略感驚異：「我還以為你會不甘心。」我又微微頜首，表示認同：「妹妹說得對。不過宮裡人人見風使舵，妹妹一定要看緊宮裡的下人。你更要叫雅嬪小心，別讓外人暗算她，否則你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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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慧瑜拍拍我的手，笑言：「姐姐放心。妹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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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半月，皇帝果然再沒召幸過陶慧瑜。幸好，陶慧瑜亦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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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1.前塵往事成雲煙：取自流行歌曲《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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