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四周靜得可怕,小區內沒半個人影,遠處的景物都隱藏在這深黑色的夜幕中,彷彿隨便的一句話都能撕破此刻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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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弄清這種違和感的真面目,他們一行人再次來到奧塔公園,步行至這個人工瀑布。
現場親臨感覺壯麗,就連瀑布水聲都特別響亮。
這個人工瀑布不像常見那樣的水簾瀑布垂直的奔流而下,而是藉著河流的自然落差依著河流的方向,再配合人工造堤而成,不受於河寬而顯得更廣闊。瀑布水流雖然湍急,但遊人仍可從旁拍照,近距離感受壯麗的瀑布、聽到洶湧澎湃的水聲,因此成為市區中的「世外桃源」。
瀑布岸邊是個綠意盎然的花園,遊人可以跑步、騎自行車、遛狗,享受悠閒的生活,站在瀑布旁,濺起的水花使盛夏的酷熱蕩然無存,但在冬日裡卻彷彿置身在冰冷的巨大冰箱中。
眼前所見的人工瀑布沒有特別不自然的地方,但假設兇手在別的地方先把死者放血,再轉移到這裡分屍,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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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區屬於老區,入夜後行人不多,大多只是小區內的住客,而且年齡層以中老年為主。除了公園設有餐廳外,周圍都沒有食肆或超市,深夜時分更是人跡罕至。
2. 死者身形中等,放血後體重減輕了不小,更容易搬運。
3. 以這個人工瀑布的條件,足以把屍塊的血液沖洗得乾乾淨淨,而沒人會懷疑。
4. 公園四處都有亮著的路燈,光線即使不夠充足也絕對不會暗。
5. 瀑布猛烈的水聲正好可以掩蓋斬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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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似是疑問又似是答案的猜測,是目前四人最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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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樣?」高明問。
「貌似看不到可疑之處,還是等天亮讓鑑證部的人前來查證。我和你兵分兩路,一邊搜查醫館,另一邊調查這個人工瀑布。」戴飛看一看手錶,已是凌晨2時,「先送妳們回家吧。」
藍雪對這樣的安排有些不滿,「休想!情報是我們提供,靈感也是本小姐給你的,現在居然要我們無功而返?」
「冤枉啊!大小姐!現在才凌晨2時,最少要等上六、七小時才可派人來,我不想妳們累壞,才提議先送妳們回家休息,這可是體貼的表現啊!」
「對啊!更何況妳們不是警方的人,參與調查不太好吧。」高明也贊同戴飛所說。
方晴的唇角似有若無的向上翹,半是調侃的回應,「哎呀呀,為什麼硬是要我們走呢?你們該不會是過河拆橋的人吧?」
讓她們參與調查案件對戴飛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兩位美女別誤會,我戴飛一言九鼎,說話算話啊!不是我的功勞,我不會隨便邀功的。」
方晴對兩人笑著貶了貶眼睛,「那就好,外人不方便參與調查,那你製造一個身份給我們參與調查不就行了?」
高明猛烈搖頭表示抗議,「真是亂來!哪可以隨便捏造身份!」
戴飛聞言對他打了個響子,「哎呀,高明啊高明,別那麼死心眼,要知道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我們辦案哪有這麼多規矩可言?而且,在偉大的愛情面前,哎,不是你這種17世紀的老古董能理解的。」
高明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個戴飛嘴上說著這種話竟然臉也不會紅一下,泡妞的伎倆還真是不留餘地的用盡!
「哼!矯情!你經常上午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下午一副睡不醒的樣子,現在到了晚上卻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真服了你。」就連這個很有木頭特質的高明也忍不住給他幾句狠話。
藍雪沒興趣去研究兩個大男人的心思,「好了,要吵的話剩下你們兩人獨處才吵個夠吧!現在怎麼樣呢?」
「這附近沒有可歇腳的地方,要麼駕車出去找個地方坐下來等;要麼在我的車廂歇息。」戴飛說。
藍雪左手托著下巴想了想,「大家應該都累了,坐下來是等,在車內也是等,在車廂內的話還可以小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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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雪和方晴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坐到了戴飛的車廂後座,掃視著周圍,本以為這個戴飛滿身名牌,不是大少爺便是富二代,車裡要麽是亂糟糟臭氣熏天,周圍擺滿雜物,還可能粘著不明液體的紙巾到處放,要麼便是堆滿了各種吃剩的外賣飯盒,但意外地挺乾淨整潔的,車頭有數輛迷你小車陳列擺設,車內擁著淡淡的海洋味香薰。
他們整晚腦袋及體力並用,個個都顯得有點疲憊。
既然還有一段時間才可證實他們的推理,藍雪並沒有浪費時間,彷彿天生就很愛思考,大腦不停在運轉才能使自己平靜下來。
「開始的時候原本以為,是不是簡茂泉和林巧彥一早已認識,甚至是兩人有染,為了騙保險,合謀計劃殺了彭鎮耀。但那三個女人堅稱,簡茂泉說只須一周便會發大財,就算真的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人,警方要把案件列入懸案最少一年,保險公司的賠償也絕不會一時三刻,最少也要等警方結案再安排賠償,少也要等個一、兩年吧!」
她繼續推論下去,「按照這個思路的話,如果簡茂泉是個狠人,隨口編個謊話騙那三個女人,還要叮囑她們要在家等也太不合理了,與其要跑去殺人,倒不如把那三個稍為知情的女人乾脆殺掉,不是更乾淨利落嗎?」
戴飛一邊點頭表示讚許,一邊含笑望著藍雪,「綜合妳們跟我們的調查,我心裡早就有這個疑問。」
藍雪邊想邊呢喃,「為何要花一大番功夫,費時又費力,又放血、又肢解、又沖洗,顯然是不想人知道死者是誰,但偏偏又在發現屍塊前卻刻意寄人腳到警署?」
高明也摸著下巴琢磨,擠盡他最後一點腦力,「還不只,如不是林巧彥報丈夫失蹤,我們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證實死者的身份,細心想想,時間會不會太巧了?」
方晴下意識的接著道:「更更更奇怪的是,簡茂泉這個人連你們警方也不察覺,難道是原地消失了嗎?」
這些念頭,就如同走馬燈似的在眾人的腦子裡旋轉。
在挖掘真相時往往會有一些始料未及的醜惡面浮上檯面,通常在這種情況之下,背後都會牽扯出一系列或讓人憤慨或讓人歎息的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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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飛把車燈關上,把眾人掩藏在黑暗中,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雖然車燈關上,但路邊有路燈,又有月亮的光,車廂內不算太黑暗。
高明的視線卻在無意中掠過後視鏡,瞥見方晴正定定的看著自己,還調皮地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高明頓時臉一紅,從後視鏡上收回視線,再次低下頭不知如何是好。
純情的他使勁地咽了一下口水,眼珠不自然地四處亂瞄,看見旁邊放著一瓶水,立刻抓起來大口大口地喝。
戴飛面無表情的斜睨著他,「你喝的那瓶水是我的,我還喝過。」
這句話,高明把口中的水噴了一大半出來,差點將他給噎死,咳嗽得想停也停不下來,「對、咳咳、對不、咳咳、起、咳、還、咳咳、還你、咳咳咳。」
戴飛一臉嫌棄沒有接過,「我不要和你間接接吻!」
藍雪和方晴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方晴更誇張,幾乎笑到胃抽搐,猛拍藍雪的大腿邊嚷著:「好可愛、好可愛。」
藍雪蹙著眉撥開她的手,只覺得兩人對可愛的理解及定義肯定存在極大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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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輛寶馬,但一個車廂內擠了四人,無論如何也算不上舒適。不知當偵探的首要條件是不是刻苦耐勞,在狹小的車廂內,她們不只沒有抱怨,只是背靠後坐,頭挨著頭,既在小睡同時又保留了警惕性。
而高明整晚的腦袋不受控地想東想西,就算身體是累了則沒有睡意。想案件也就罷了,糟就糟在,盡是想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最可憐的是戴飛,平常慣了高床暖枕,現在就縮在一個坐位上打瞌睡,無論什麼姿勢都不是他的舒適圈,在女士面前又不能發脾氣,直到天色漸亮,他才勉強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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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亮光,劃破寂靜的夜空,刺耳的手機鈴聲在耳邊倔強地響了很久,戴飛睜開了有些浮腫的眼,關了手機的鬧鐘,掃視了一下車廂,眾人也被手機的鈴聲吵醒。
藍雪下了車,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氣,將胸中的悶氣瞬間排空,下意識看一看手機的時間,上午7時,她稍微活動了頸骨,向看他們說:「別睡了,載我們到事務所一趟,我們要整整裝。」
「妳們的事務所在哪?」
「我來駕駛,車匙給我,行不行?」
戴飛朝她眨了眨眼睛,乖乖的把車匙交到她的手中,「樂意至極。」
他還硬扯了高明下車,要他坐到後座,自己非要坐在副駕駛座上不可。
藍雪坐在駕駛座上,單手搭在方向盤上,一踩油門,一打方向盤,車子「嗖」一下,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向前衝,把戴飛嚇得直冒冷汗。
「妳⋯⋯ 有車牌嗎?」
「有,不過暫時停牌了。」
「為什麼?」
「超速。」
戴飛似乎未料到她會交代得如此輕描淡寫,他欲哭無淚,非常後悔把車匙交給藍雪,更不該挑起這個話題,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不要撞上交通部而開罰單;愛車不要有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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