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調來特調科已兩周,對於隸屬保安部的他來說,多是負責與保安有關的事宜,保護顯要人物、對付恐怖活動、統籌保安工作內行,說到查案他並不精通。
但他也不是個笨蛋,來到這裡不久就發現這個特調科是給人「流放」的部門,除了身份成謎一樣的戴飛外,其餘兩人都是戰績不佳而被「流放」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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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飛的性格真的很隨性,沒有一般上司經常擺架子,愛美愛到極點,從不蓬頭垢面,鏡子從不離身,一早回來還見他在敷面膜、修眉毛、吃燕窩。不時無死角地自拍,手機裡安裝多個美圖軟件。
更令人作嘔的是,他會對著鏡子在自言自語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無法親到自己這張帥氣的臉。』到底這要有多自戀才會說得出這句台詞?!
他頗受女同事歡迎的,看見美女必搭訕,有時候會見到其他部門的女同事「仰慕」他的美色特地走過來,要麼送自家製的巧克力,要麼送自家製愛心飯盒,而戴飛竟然也一一笑納、來者不拒,還一臉苦惱地炫耀自己魅力沒法擋,攔不住這麼多「狂蜂浪蝶」。
他的辦公桌旁邊特地放了個瓦楞紙盒,用來「收集」愛慕者的巧克力,而收到的愛心飯盒,都會背著愛慕者偷偷給同事們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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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人如其名,一早回來什麼也不幹,先是一連串的占卜、測運程的「指定動作」, 星座書、命理書塞得滿桌都是,抽屜裡還放滿奇奇怪怪的「道具」。
她有著圓圓的臉蛋,微胖的體型,不算漂亮也不算醜,說起話來劈裡啪啦,節奏很快,快人快語快性子。
問她調來這裡有沒有被戴飛搭訕過,她說︰沒有。爽快地承認自己不是個美女。
她初來的時候的確被這位美男上司的顏值所吸引,不過每天看著戴飛對每個女士都幾乎一樣,便慢慢麻木了。還不止如此,她還會用紫微斗數計算每一位認識的男同事,看看和對方有沒有姻緣運,常常把「早點出嫁,趕快脫離警察生涯。」為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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孱仔臉龐瘦、身板單薄、個子不高,一知道高明是來自保安部便經常向他請教如何增加肌肉、強化體能,看似弱不禁風的五短身材,卻是個「大胃王」,只要是食物,他都「照單全收」,像被豬附身一樣,可以一整天吃個不停。奈何他完全不明白為何他這麼能吃,體能卻這麼差。
雖然同事都愛笑他孱仔,但竟然意外地得到很多女同事的「愛戴」,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有食物焚化爐的體質,女同事喜愛瘦身,但又有浪費食物的罪惡感,於是乎便把吃不完的食物送給孱仔,他表示自己已好久沒掏過腰包買午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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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樣一隊奇形怪狀的隊伍,高明眉頭只能繃得緊緊的,在心裡悶哼,「這幫人到底行不行啊?這叫我怎麼能忍受得了呢?」他很想回去保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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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如往常一樣在爬資料,調查結果顯示小平與石仔在學校認識了熊貓,還經常透過熊貓購買毒品,他們前後是同校及同學,即是說前5個人和「雷電」的暴力團體有著不可分割的關聯,而他們每一個多多少少都有吸食毒品的經歷或習慣。
如果硬要找出這些死者的共通點,那便只有「同住三亭鎮」這一點。
但現場沒打鬥痕跡,附近居民也沒有聽到可疑聲音,最終結論是自殺的可能性很高。
6個人雖然沒有自殺動機,亦沒留下遺書,第1至5名死者均沒有外傷,憑著種種跡象來判斷,專業意見都是以自殺作總結。
由於最初的兩名死者小平與石仔看上去疑點相對較少,一開始還沒有被重視,然而從第3名死者的出現,事件的走向開始越來越撲朔迷離。
大概以一周的時間連續有年輕人自殺,而警方最先懷疑與黑幫或社團有關,但從6個人的死亡情況來看,如果是黑幫所為,沒有必要刻意偽裝成自殺,亦沒必要費時一周殺一人,以黑幫的勢力,他們大可以把人一次性擄走,令人一夜間人間蒸發也不奇怪,所以在不久後已排除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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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看著重新整理的白板,死者及資料多得一塊白板也不夠放,整整用了三塊白板,成了一面白板牆。
看著一張又一張死者的照片,卻連一個嫌疑人的照片也沒有,一堆又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似疑點重重卻又找不到方向,他掃視散漫的同事們,又忍不住發起牢騷來,問戴飛有沒有調查的新方向。
戴飛又在對著鏡子左照右照,不以為意的答了一句:「你天天也在問,煩不煩啊!你也是個刑警吧,不用腦子去想想嗎?」
「我是前保安部的,對反恐、保安在行,查案不是我擅長的,你也不是這裡的指揮嗎?都快三十歲人了,整天就只知道照鏡子、敷面膜、吃燕窩,對案件會有幫助嗎?能不能有點出息啊?」高明每次面對這樣的上司都會有一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戴飛放下鏡子,托著下巴看向他,「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對於我這個美男來說,保養就是我的天職,而你,不屬於這個時代。」
高明不悅地翻了個白眼,「哼!不要臉!『帥』有個屁用?到頭來還不是會被『卒』吃掉?」(象棋裡的帥和將不可以吃兵和卒的棋子,但兵和卒卻只能吃對方的帥或將。)
戴飛站了起來,一對死魚眼盯著高明不放,「這簡直就是胡扯!這麼帥的臉,我哪會捨得不要了?你看你,就整天就板著一張苦瓜臉,看了就沒胃口。」
「你、你⋯⋯」
未等高明把話說完,戴飛便打斷他,「查案不擅長嗎?行了行了,看在我腦筋精明的份上,我告訴你我發現到的另一些疑點。」
神婆和孱仔聽到另一些疑點,停下手上的動作湊了過去。
「啊?願聞其詳。」
「令我最在意的還是尹凱玲,尹翠梅「自殺」的時候,她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你們不覺得在時間上非常巧合嗎?」
高明不認同,「即使把案件當成謀殺案,就當尹翠梅逼良為娼,尹凱玲有充分的殺人動機好了,但她確確實實有不在場證明,同事、護士、醫生、醫院記錄,有日期有時間,有當值醫生護士簽名,不可能做假,不算是個疑點。」
孱仔點頭贊同高明的說法,「而且尹翠梅用來自殺的水果刀只有她一人的指紋,亦證實是她用力握刀刺向自己的。」
戴飛指出另一些疑點,「就是她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精英班那群懶傢伙才不去再三查證,要令自己不適有多難?故意吃錯東西、故意吃錯藥,看起來自然又不會惹人懷疑。還有啊,安少、熊貓、英超的死亡時間幾乎相同,要是自殺也會挑時間嗎?」
神婆手裡拿著一個像出土文物的「龜殼」,放了三個「銅錢」入龜殼邊搖邊插嘴,「退一萬步想,她們母女倆存有怨恨就算了,但其他5名死者跟尹凱玲毫不認識,就算有我們不知道的仇怨,她一個纖纖弱質的女子如何殺死比她強壯的男子?」她把「銅錢」倒出來,觀察其排列推算卦象。
眾人對神婆古里古怪的舉動已司空見慣,如今已不以為奇,如果她一天沒拿出奇怪的道具,才真的是古里古怪。
高明附和道:「不只比她強壯,還要做成偽裝自殺,沒指紋沒痕跡,她能嗎?」
對著每個人都對他否定,戴飛無奈地聳聳肩,「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查案就是猜!猜中了叫破案,猜錯了便叫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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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扯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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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顯然對他「獨特」的見解不認同,案件之所以陷入膠著狀態,其一是精英班已調查得頗為徹底,案件已是三個多月前發生,即使案發現場有什麼遺留物也好,亦早已解封,該化驗的已化驗,屍體亦反覆驗證,遺體亦因死者家屬不斷催促,早已辦理認領遺體手續。其二是看似疑點處處,但亦排除不了自殺結論。
「那這樣吧,根據5人的死亡時間,你們去查尹凱玲的不在場證明。」儘管案件停滯不前、毫無進展,戴飛仍然不死心,他總是不能接受6人是自殺的。36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0U52RWY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