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警署內一片肅靜,氣氛緊張得令人透不過氣來,因為就在昨晚,發生了一宗觸目驚心的兇殺事件,此刻以蔣安華為首的刑事部門正對這起案件進行密鑼緊鼓的分析與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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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廂,一個年輕的軍裝警員,敲了敲特調科的門,一進內便恭恭敬敬地向他們敬禮,「各位警官早。」
眾人齊刷刷看向來人,軍裝警員看起來乖巧溫順,一臉無害,雖然看上去長得乾淨俐落,不過長相極其普通,就像一個在菜市場隨處可見的普通人。唯獨聲線洪亮,充滿活力,正好給各人醒醒腦筋。
軍裝警員環視了一圈,像鎖定目標般向著戴飛走近,圍著他轉了兩圈,確定是本人後,突然一臉花癡地握著他的手道:「戴警官,我是小周啊!查案歸查案,可我還是想說一句,你真的好帥啊,好像電影明星一樣!」
戴飛瞅了他一眼,「小周?哪個小周啊?」
軍裝警員仍然握著戴飛的手不放,興奮得兩眼發光,「是我啊,就是昨晚第一個到大屋了解的警員。」
愣了五六秒後,他才忽然會意過來,「啊,我記起了,你就是昨晚吐得差點連心肝脾肺腎也吐了出來的那個軍裝警員。」
戴飛立即把手抽回,目光極其不友善地盯著他罵了一句,「你有病麼?一大早就來佔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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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裡嘟嘟囔囔:我是不是給藍雪下了什麼降頭?為什麼這陣子來找我的都是男人?不是被大叔擁抱,便是被小子吃豆腐,年輕又漂亮的女生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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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裝警員腦子好像缺了根筋似的,臉上掛著無辜的表情,「對不起,我是替刑事組當跑腿的。」
他撓了撓頭髮,扭頭向眾人說:「忘了介紹自己,我叫周日,警員編號PC25679。」
「周日?哈哈哈,那你妹妹是否叫周末?」孱仔開玩笑道。
這個問題令周日的腦袋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但,我沒有妹妹的。」
看著他認真而又愚笨的神情,孱仔沒好氣向他擺擺手,「開玩笑,開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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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替刑事組當跑腿,當什麼跑腿?」戴飛問。
「對對對。」他把夾在腋下的文件雙手交給戴飛,「是蔣隊叫我交給你的。」
戴飛接過來打開一看,是昨晚那宗詭異案子最新出爐的法醫及法證報告副本。在報告上還粘著一張便利貼寫說:『我答應你當我們組的顧問,如果想到什麼儘管跟我說。』
這個蔣隊長不愧是一個狡猾的狐狸,效率奇快,厚臉皮真是個最了不起的才華,臉皮夠厚,路才會越走越寬!
戴飛一向自認為自己的臉皮就已經夠厚了,可是此時跟蔣安華一比,簡直不值一提,還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某些方面,蔣安華的確是個天才,比如說會使用陰謀詭計,又比如說隨便使喚人,還不用掏出一分錢!
昨晚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這是否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呢?戴飛心裡覺得好笑,但也只能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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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看報告內容,在旁邊的周日就像上緊了發條似的,激情瞬間爆發,滔滔不絕,說過不停。
「昨晚我巡邏的時候接到報案中心呼叫,說有人報案,聞到城花新區的一間屋子有血腥味傳出,當時我就在附近,便走過去了解。」
周日突然眉頭緊皺,用詭譎的語氣像說鬼故事般繼續說:「我找到了這間屋子,按了很久門鈴也沒有人回應,於是我將耳朵貼在門前聽了起來,但聽了一分多鐘,裡面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傳出來。」
他雙手環抱胸前,故作幽默笑道:「最初我以為說有血腥味是因為家暴的原因,一定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搏鬥,至少會傳來一些雞飛狗跳砸東西的聲音,又或者聲嘶力竭的喊救命聲什麼的。」
「大概是我呆在原地時間有幾分鐘,反而真的聞到裡頭傳來陣陣血腥味,我意識到不對,便用腳一下下開始踹門。怎知,這戶人家的門這麼結實,踹到我腳痛都不能踹開,於是我就直覺覺得不對勁,就立即要求支援!」這個情景在周日的腦海中轉了一圈,他不其然打了個寒顫。
他的話像噴吐不盡的泉水,不停地冒著四濺的口水花,「我在門外一直等支援到來,當門被打開以後撲面而來的是一陣血腥味,探頭一看,滿屋都是鮮血!還真是讓我毛骨悚然啊,搞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之後、之後裡面⋯⋯」說著說著,周日的肚子咕嚕的湧動了一下,隱隱有一些反胃感,嘔吐感覺頓時再度來襲。
他掩著嘴巴,拼命壓抑著,不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醜,但是,昨晚好不容易平復的胃部又開始泛起噁心,差點兒又要奪門而逃去吐了。
「我告訴你們啊,我昨晚惡夢連連,我夢見馬桶有手伸出來抓我,夢見一個女人的皮慢慢剝落,又夢見手手腳腳在屋內亂飛,嚇得我整晚也沒睡好。」
他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從驚恐中拉了回來,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周日臉色慘白,雙手抖得厲害,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原來現實中能看到的屍體,遠遠要比恐怖片中的更加具有視覺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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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叫周日的軍裝警員,表情豐富,話匣子一開,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語速相當快,吐字清晰,嘴巴就像機關槍似的快速輸出,連氣也不需要換一下,真不曉得他幹嗎要跑來當警察,乾脆去當個演員又或說書人,或許會有一番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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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得完全傻了,反應速度跟不上他的語速,完全搭不上半句話。眼看著他說得口沫橫飛,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他們一個個木著一張臉,被周日的「神乎其技」弄得眼皮直向上翻。
各人臉色沉沉,極為煩厭地逼視著他,感覺這個人十句中有一句靠譜的就算是很不錯了。
神婆乾脆拿出手機打開社交媒體看直播;孱仔拿起桌上的巧克力,塞進嘴裡猛嚼;高明也別過頭不理他,繼續整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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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自顧自地說了一大通,忽然發現自己一直是在唱獨角戲,見眾人都沒吭聲,個個面色也不太友善,也識趣的止住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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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早著呢,真愛做夢!」對於周日這種鬼話,戴飛直接嗤之以鼻,吐槽了他一句就別過頭來。
就在他想認認真真的打開資料來看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藍雪,「戴飛,你現在在警署吧?知道昨晚死的兩人是誰嗎?我快到你哪裡了,還是見面再說。」
戴飛完全沒機會插話,還沒等他的回答,藍雪就「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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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的陽光下,整個城市有條不紊地運行著。
一輛風馳電掣的跑車在馬路上奔馳,上學的學生、上班的打工族、忙著開店的店員、準備去買菜的太太們等都同時側目眺望,但跑車開得太快,一個急轉彎,便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人們紛紛撫了撫受驚的心靈,這是正常人開車的速度嗎?!
如不是看到地面上剮蹭的痕跡,人們還以為在拍電影或自己仍在睡夢中。
二十分鐘的風馳電掣,警署門外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剎車聲過後,藍雪和方晴下了車,大模大樣地往警署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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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飛快而熟悉的跑到了特調科。
門也不敲,藍雪第一句便問道:「戴飛,我想知道昨晚那兩個死者,是不是一個叫許儼,另一個叫潘世敏?」
戴飛冷不防她會有此一問,立即翻動手上的報告看了看,「妳怎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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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原來,今天早上,她們發現在門外,有一份用牛皮紙包裹的公文袋,擺放在事務所的門前。她們好奇打開一看,裡面記錄了許儼和潘世敏的黑材料。
初時她們也充滿疑惑,完全摸不著頭腦,壓根不曉得這兩個人是誰,甚至連名字也沒聽過。文件沒有郵票,也不是快遞送來,而是好端端放在門前,那麼,應該是有人刻意這樣做的,但是為了什麼?
藍雪心裡一個激靈,忽然想起昨晚見到那兩具詭異的屍體正好是一男一女,「該不會是⋯⋯?」
人的預感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情,沒有任何根據,沒有任何理由,只是心靈的某種意念。她倆坐不住板凳,與其坐在這裡撥電話問東問西,倒不如直接殺上警署,或許會有個意想不到的收獲。23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auEPUGj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