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犯人把殘肢寄到警署,這明擺著向警方挑釁,更糟糕的是,打開包裹的人是接待警員,在場有正在報案的市民圍觀,更引來傳媒特意過來採訪,惹起全城矚目,情勢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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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人體殘肢案交由刑事組接手,組員一致認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盡快確認死者的身份,才能使案件有所進展。
但單單要確認死者的身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由於僅有一隻人腳殘肢,所做的分析十分有限,即使提取了DNA,也不知要和誰做對比,因此難辨身份。
最先從失蹤人口開始查起,就內部統計,每年失蹤人口數近2萬人,平均每天失踪的人數高達50人,失蹤原因以離家出走為主,考慮到死者年齡約35歲,故此排除離家出走,但還有失智症走失、精神疾病走失、迷途走失等等,更有些身份不明,涉及各個年齡段、性別、經濟狀況、階層以及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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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特調科外突然傳來了溫柔至極的敲門聲。
一般來說,來特調科的人不是戴飛的粉絲,便是來送食物給孱仔這位大胃王,否則極少會有人親臨這個全警署最偏僻的部門。
來人沒有闖入,只是在門外靜靜站著,似乎是要裡面的人開門。
神婆起來前去開門,「李、李警司?」
眾人一臉懵懂,平常總是高高在上的李警司,即使有什麼要求也要部下親自去自己的辦公室,從沒試過「大駕光臨」,手中還捧了一籃水果。四人大眼瞪小眼,後脊嗖嗖地冒出涼氣,眼神和腦電波在互相交流,他們不謀而合地預感到將要發生的「準沒好事」!
但李警司畢竟是上級,即使大家心知肚明也沒理由把人拒之門外。
眾人用眼神「指使」戴飛出面迎接。
「李警司,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李警司滿臉笑容地走進來,放下水果籃,「啊,有朋友送我水果籃,我都吃不完,特意過來借花獻佛。」
「不用這麼客氣了,我們這兒人丁單薄,吃不了多少,精英班那麼多人,比我們更能吃。」
這句話讓李警司感覺灰溜溜好不尷尬,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說:「怎麼會?你這隊不是有個出名的大胃王嗎?這些是名貴水果,許多人只有見過,沒有吃過。」
戴飛付之一笑,「是嗎?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
李警司是一個「毒舌」型的人,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說話尖酸刻薄,你不喜歡聽什麼,他偏偏要說什麼,當對方是情緒垃圾桶。
今天他特意過來,完全沒有回去的意思,兩個陰險的眼珠左瞟右瞟,手不是在擦鼻子便是在抓脖子,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就算不懂「讀心術」都猜到他另有所圖。
戴飛把他看得通透,決定「快刀斬亂麻」速速趕人回去,「你別看我們沒事幹,看起來很閒,其實我們為了增值自己,今天要去進修,是不是啊?」
神婆和孱仔馬上配合附和,「是是是,當然是。」
李警司臉色瞬間黑到極點,「算了!我不和你們繞圈子了,人體殘肢案,你們不可能不知道的吧?我想交由你部門接手。」
「我們主要是處理懸案的,人體殘肢案發生了都沒多少天,還「熱辣滾燙」,不算是個懸案吧?你們刑事組每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們這些不學無術的小人物又怎能比得上呢?」戴飛不愧是個太極高手,來個四兩撥千斤,順勢卸力。
李警司乾脆賭氣地說:「不要和我廢話,我好歹也是你們的上級,你脫不了身!我人親自來了,禮也送了,還低聲下氣,面子也給得綽綽有餘了吧!你還想怎樣?我就是見你們上次破了連續怪死案表現尚算出色,才看得上你們,交此重任,這是恨鐵不成鋼,你不要不識好歹!」
雖然6人連續怪死事件的新聞發佈會是他召開的,向媒體邀功的也是他,可是在內部的人全都知道這是特調科的功勞。
李警司習慣性得理不饒人,根本就是把事先準備好的話連珠帶炮大義凜然的講出來,還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這荒唐的理論,臉皮比公廁的馬桶板還要厚。
「咳咳,要增值,要進修,是不是?不急不急,明天才開始調查吧,明天我會命人送相關資料過來。」他拋下這句話,便三步併兩步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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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罷只感欲訴無門,身體頓時疲倦得精疲力盡。
孱仔伸手從籃子裡拿出一個梨,在衣服上擦了擦,皮也顧不上削,迫不及待咬了一口,汁液「唧」一聲濺出來,他讚歎不已:「真甜!不但皮薄肉厚,汁超多的,不愧是名貴水果。」
神婆沒好氣地雙手叉腰,「甜你個頭!就只知道吃!唉!你知不知道,只憑一隻人腳,光是確認死者的身份都像是要把月亮射下來那樣困難!」
她再轉向高明問道:「高明,為何你一句話也不說?」
不料高明竟冷哼一聲:「他說得對,他是上級,又有備而來,怎麼推也推不掉,無謂跟他討價還價地爭拗。」
神婆擺出一張最標準的苦瓜臉,嘴角下垂,不高興全都赤裸裸地寫在臉上,「哼嘿,真冷淡!你們保安部都是這樣逆來順受的嗎?」
戴飛也無奈地聳聳肩,「這個警署,其實就是一個看不見的硝煙戰場,少不了給上司壓榨,李警司今次算是讓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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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突然插入的案件,戴飛很識相地安撫組員,叫他們提早下班,明天回來再商討。
高明扭頭轉身,走向了戴飛問他:「已一周了,我們的約定還算不算數?」他就是想知道戴飛的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戴飛思索半秒,回答:「對對對!來我家吃飯是不是?我先撥個電話,然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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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下的城市,下班時無論是馬路還是街道,人車川流不息,如同流動的螞蟻一樣,熙熙攘攘。
人群告別了白天繁忙的工作,馬路上那來來往往、大大小小的車子,發動時那轟轟的引擎聲,剎車時那刺耳的摩擦聲,還有那不停響的車笛聲,正反映夜晚的熱鬧。
戴飛駕著寶馬在繁華城市的空氣中穿梭,由燈火通明的商店、食肆駛向黯淡無光的郊區。
高明一心以為戴飛所說的「吃頓飯」是到他租賃住宅裡吃,現在走的路壓根兒不是到他的公寓,而是個不知名的地方,他越想越複雜,想到腦袋都無法正常思考。
「我們要去哪裡?不是去你家嗎?」
戴飛的一雙劍眉下總是有一對壞笑的眼睛,「怎麼了?不會是怕了吧?放心,我不會把你賣掉的,頂多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這個幽默的笑話或許對於某些人來說可以視為「笑點」,但對著高明這種瀕臨絕種又硬梆梆的人,戴飛無論怎麼說笑,他卻全然免疫,「哼!你這個是什麼爛笑話?笑點在哪?我不是故意衝著你來的調侃,真不明白為何女生會覺得你風趣幽默。」
「啊啊,不好笑嗎?那是不是代表你的笑話比我更高?不過對於你這種社交有缺陷、沒有幽默感的人,才是世上最荒誕的笑話。」
他倆互相挖苦,像一對死對頭般在車廂「愉快」地對話,車子駛進山路,幾個轉彎,馬路向兩邊延伸,變得越來越寛,來到了較安靜的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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