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往往是殘酷的,殘酷到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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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被踩到事實尾巴的夏英秀,由一張無辜的臉慢慢變成一張撲克臉,她止住了淚水,抿緊了唇,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果真是好手段!的確是一個很高明又大膽的手法。」藍雪的聲音冷淡,滿口反諷,「不過,妳覺得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其實漏洞百出。」
方晴嘴角微微翹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找了幾段監控錄影,雖然最多只是拍到側面,但每個角度都有。
她亮給夏英秀看,「我們重頭翻看監控錄像,每每在案法當晚,都有一個總是垂下頭,看不清樣貌的長髮女人出現,妳的頭髮那麼短,連假髮套也不用了,戴假髮像戴帽子一樣輕鬆,我猜妳身上就有一個。」
高明盯著她口袋裡隆起來的東西,然後指了指,「還有假陽具,妳身上也有一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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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英秀臉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幅度狠狠地顫動了一下,那雙注視著眾人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陰狠,但僅僅剎那,隨即恢復正常,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的表情自然沒有逃出一直在觀察她的眾人,在場的人都是神經靈敏的人,這片刻的情緒波動,已被他們的敏銳收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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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飛朝她看了一眼,唇角浮起譏諷的笑意,「妳以為妳什麼都不說就會沒事?嘴硬有什麼用?證據全都在妳身上。」
良久的沉默後,夏英秀嘴角抽了抽,向著他們輕輕瞟了一眼,隨後又將視線落在戴飛身上。
她輕吸了一口氣,仍然死鴨子嘴硬,毫不示弱地說道:「你們誤會了,你們說的物品我身上的確有,這是因為我天生毛囊有問題,頭髮留不長,說到底,我也是個女生,都渴望有一頭長髮,至於那件情趣用品⋯⋯ 我沒有另一半,性慾望又特別高,其實只是一種自我取悅的方式,這麼尷尬的事,也不好對人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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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絕對是在撒謊,越防就越說明她心裡有鬼!眾人也料到她不會那麼痛快地承認殺人的事情,但是,證據不會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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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飛的臉上又露出剛剛那種譏諷的神色,「妳很聰明,行兇工具全是受害者身上的胸罩,買來的犯案物品也很普通,沒什麼指向性,而且即使被搜到了也能矇混過關。不過⋯⋯」
他的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圈,指了指夏英秀腰肢繫著的那條皮帶。
藍雪嘴角不由得一挑,「嘿,關鍵就是妳身上的皮帶,應該是打算用來鞭打受害者的吧?我賭你這條皮帶沒有更換,這樣的話,極有可能殘留之前3個死者的皮膚組織,只要化驗一下就知道了。」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妳真的行得端站得正,我們還能冤枉妳嗎?」高明現在對她的態度只剩下不屑了。
方晴也冷笑連連,「到這個份上了還裝?有意思嗎?」
戴飛施施然的攤攤手,沒有那麼多耐心跟她廢話,「坦白和詭辯有什麼區別妳應該很清楚,如果妳還是不承認,那我們也不會再問,反正只要證據確鑿就一定可以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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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夏英秀頓時臉色一變,一時間無話可說,現在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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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咄咄逼人的視線下,她露出了很可怕的笑容,剛剛那個可憐無辜的樣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既然被撞破,就沒什麼好隱瞞,這麼短的時間就弄清楚了,什麼時候警方如此臥虎藏龍的,看來是我低估你們了。」
去掉了不必要的偽裝,這個人終於暴露出她的本性。
不愧為殺了10個人的殺人魔,她渾身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森寒的目光如冷電般在他們的臉上緩緩掃過,那冰冷肆虐彷彿千年寒劍驟然出鞘,散發著冷厲的光芒,這眼神,幾乎可以刺痛人的雙目。
「是什麼時候懷疑到我頭上的?」
戴飛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她如刀鋒般的視線,微微彎了彎唇角,「對於這個案件,我一直有一種無力感,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我在奇怪,為什麼兇手會停止了長達16年的屠殺?現在又為了什麼促使到16年後再次出來犯案?為此,我們有過很多推測。」
藍雪淡淡瞥了她一眼,淺哼了一聲,「妳的一切計劃步驟近乎完美,本來是不可能留下什麼證據,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嘛?正常人走路身體重心會在骨盆正上方,平均分佈在左右兩腳,但妳走路卻是右腳重左腳輕,有點搖晃,當時我覺得有點奇怪,但沒有在意。」
她頓了頓,嘴角微微向上一挑,「後來當我懷疑兇手可能是個女性時,再整合各種發現的情報,就逐漸順出一條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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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不必要強找答案,只要將其餘的備選統統排除掉,剩下來的就是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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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根據調查,妳出生於一個正常家庭,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好,是什麼原因導致妳要殺人?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永遠停止作案,這可能就變成徹徹底底的懸案了。」
「隨意剝奪他人生命,妳會不會因此而感到不安?」藍雪一字一句問道,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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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英秀心裡很不是滋味,在她的世界裡沒有是非對錯,所有和自己作對的人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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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不安?」夏英秀想都沒想,冷冷笑道:「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硬要說的話,殺人能令我有欲罷不能的極速快感!不能用雙手去殺人才會令我做噩夢,才會令我不安!」
她的聲音幾乎破音,直接承認自己是為了「快感」而殺人,回答得相當乾脆,彷彿只是在交代一件日常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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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變態殺人魔,動機真是耐人尋味,除非她自己想說,否則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眾人齊刷刷地搖搖頭,意料之外的答案讓他們不禁苦笑出聲,但心裡很是明白,許多案件是無法刨根問底到把所有的謎團都解開,往往都是找到兇手就可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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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英秀的瞳孔陡然變色,盯著他們每個人的眼睛,伴隨著一陣桀桀獰笑,笑聲瘋狂淒厲,仿如在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聽得人毛骨悚然,震得人耳朵都疼。
戴飛看著這個笑得猶如厲鬼的瘋婦,眉頭蹙得更深,心忖:垃圾桶在哪裡?我要去吐血!又一個神經病!世界上的瘋子還真是多!
看著她旁若無人地仰頭朝天瘋癲大笑,他們真想刺穿她的胸膛,親眼看一看那顆跳動的心臟到底是紅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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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微側著頭,手按著耳朵,像是通過裝置和什麼人交流。未幾,周圍的光亮了不少,五六個警察正把夏英秀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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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場景,笑聲戛然而止,夏英秀沒有被這陣仗嚇到,她閉起雙眼幾秒,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滿眼都是殺氣!
她的嘴角劃出一道詭異的笑容,突然拉起坐在地上的少女,一把刀逼上了少女的喉嚨,衝著向她包圍過來的警察喊到:「你們別過來!再過一步我就殺了她!」
她一手拿著刀,另一隻胳膊緊緊摟著人質,將少女擋在身前,刀子逼近少女的脖頸,閃著寒光的刀鋒只需一下便能割破她的喉嚨!
而那個少女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怎的,竟然沒掙扎也沒出聲,就那麼被夏英秀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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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英秀屬於有預謀性殺死陌生人,能夠做出這種事,應該有著最起碼的常識,明白自己被抓住,就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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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別動!放下武器!」看著滿臉殺氣的夏英秀,在場的警員紛紛掏槍指著她吼道。
為了保證人質的安全,警員們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兩邊都在對峙著。
看著這樣的一個景況,戴飛四人都沒有做聲,只是站在一旁,擺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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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少女身體向後一仰,突然抬起了手肘,猛地撞向她的肋下,夏英秀始料不及,沒有防備。被撞上後右手頓時麻痺,彷彿被電擊了一下,手上的刀子「噹啷」掉到地上。
少女抓住這個機會,一個箭步上前,招式有如猛虎一般,一拳直奔夏英秀的面門,拳頭砸上她那張噁心的臉上。
頓時,火辣辣的感覺竄上夏英秀的左臉,一陣鑽心的劇痛令她緊咬著嘴皮,強忍著不發出任何慘叫聲。她眼中透出濃濃的恨意,凶狠得像是隨時要撲過來的野獸。
少女沒有給她反咬的機會,她雙眼圓瞪,眼睛裡面充斥著濃濃的血絲,又一拳重重的向著夏英秀的臉揮過去,那瘋狂的模樣儼然有一種情緒失控的感覺。
「夠了!」藍雪把少女叫停。
與此同時,警察們一擁而上,把夏英秀制伏按在地上,將她的雙手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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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少女是段朗裝扮的,考慮到兇手選擇的對象全是柔柔弱弱,或嬌小,或瘦削的女性,以藍雪和方晴的姿態,無論如何裝扮也欠缺說服力,也不會夠段朗像,那麼,毫無疑問,在他們中間的最佳人選正是段朗!
為了保證段朗的安全,藍雪和方晴教了幾招簡單好用的防身術給他,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可以克制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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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段朗對她大吼!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死死地盯著夏英秀,腦海裡浮現出他的好友被殺慘死的畫面。
藍雪拍著段朗的肩膀,頗為滿意的對他點頭笑了笑,然後狠狠地剜了夏英秀一眼,「呵呵,沒有什麽比垂死掙扎的喪家之犬更可笑的了,除非妳能飛天遁地,不然是逃不了的。」
「我要找律師!」夏英秀掙扎著大喊,眼中充滿偏執瘋狂執拗,但是她的雙手被這樣的姿勢銬住,只能趴在地上,連起身都做不到,這種被限制的感覺本能的在心中滋生出怨憤的情緒。
戴飛眉頭狠狠一跳,「可以啊,要是沒熟人,我可以為妳聯系。不過妳這個惡貫滿盈的傢伙,我不知道有沒有律師會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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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低沉而有磁性聲音在背後響起,「咳咳,接下來的事由我們處理就可以了。」
看著刑事組的警員把夏英秀帶走,完全沒打算理會特調科的眾人,神婆和孱仔用力地瞪著眼睛,嘴張得可以吞下一枚雞蛋。
孱仔激動地問:「怎麼回事?我們一同逮到兇手,為什麼他們好像把我們當透明了?」
戴飛瞪圓了眼睛盯著兩人看了30秒,然後一眨眼,滿是意味深長,一鼓作氣就說了一大通向兩人解釋。
他們一臉詫異地看向他,腦袋裡一團亂麻,理不清頭緒。良久,兩人不約而同嘆了口氣搖著頭,隱隱看見他們眼中黯然失望的目光,就感覺自己頭頂有一盆冷水傾瀉而下,把他們所有的興奮之情都給澆滅了。24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Mzximgfs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