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下,一隻黃色虎紋的小野貓,抬起了爪子伸了個懶腰,盤算著在附近的垃圾桶找點吃的。小貓舐了舐手,在樹底下轉了兩圈,踏著輕盈的步伐,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
這個奧塔公園,楓樹相當茂盛,處處都是廣闊的大景,看起來就像野外秘境般,不僅有大片綠地,還有豐富的水源,就算是夏天,在強烈的陽光下,樹林裡還是相當清涼,實在太大太美了。
而且為了方便公園遊玩的遊客,公園內部開設了多家餐廳及咖啡館,所以每天都會有不少沒吃完的料理丟進垃圾桶,由於這個國家海洋資源比較豐富,這些用魚做的料理正好合牠的胃口。
小貓沿途經過盡是滿滿綠意的草地,步道以碎木跟碎石為主跟大自然融合在一起,牠最喜歡這個廣闊的公園了。
小貓走到了園內其中一個垃圾桶前,也顧不得慣常愛護的毛皮會被弄髒,直接鑽進去翻弄,找了片刻,靈敏的嗅覺聞到了食物的味道,牠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和尾巴擺出雀躍的姿勢。
天大地大,牠不明白的事太多太多,只管得一股飢餓感湧上來,看著眼前的「食物」只想大快朵頤,放肆地大吃特吃。小貓用盡全身氣力想把那袋「食物」扯出來,但「食物」太重,光憑牠一貓之力扯不動,於是牠單純地想,「食物」又大又重,多叫幾個同伴來分享也吃不完。
「喵——!喵——!喵——!」牠嚅動唇舌發出音響,因興奮發出尖利的叫聲,成功引來其他野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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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歲的清潔阿姨,在公園的洗手間內換好了清潔制服,戴上手套、口罩,如往常一樣開始打掃衛生及清理公園的垃圾桶。
她很喜歡貓,所以在清理垃圾桶的時候,會特別留意有沒有乾淨適合的食物,從而收集起來,待她清潔完畢可以去餵貓。
當她經過某個垃圾桶的時候,看見有幾隻小貓正在撕扯一個塑料袋,塑料袋還被牠們咬了一個小洞。
這位愛心滿滿的阿姨無奈地笑了一下,「称們這些頑皮的小傢伙,有這麼餓嗎?不要亂吃,還不知道乾不乾淨,吃了有腸胃炎便糟了。」
她對貓咪招了招手,把收集到的食物給貓咪,「來來來,吃這些吧!」
清潔阿姨趁貓咪們吃東西時,把那袋垃圾抽起,垃圾是用白色塑料袋謹慎地包裹,隱約看到裡面是粉紅色,類似生魚肉的東西,她稍稍感到有一絲不對勁,應該沒有人會把這麼一大塊肉棄掉吧?
於是乎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往垃圾桶裡面一看,便看到了幾袋和她手裡拿著一模一樣的白色塑料袋。她更好奇了,如果是被棄掉的生魚肉,怎會如此大量?而且每個垃圾袋都包得整整齊齊,一點腥臭味也沒有。
她隨手拿了一支竹籤把垃圾袋桶破,那個塑料袋一桶破,再挖開來看,豈料一隻腳從裡面掉出來!!
「呀——!!」清潔阿姨被嚇得瘋狂尖叫,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引起其他清潔工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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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心曠神怡清晨,街上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高明一如以往,是第一個回到特調科。
經過昨晚的「家庭聚會」,縱然還是不了解戴飛,但好歹也了解他的背景,雖然是署長的親兒,但從不擺架子,亦沉得住氣絕口不提,高明開始對他有些微改觀。
他習慣性地為自己泡上一杯香濃的咖啡,加入牛奶,輕輕攪動,使牛奶與咖啡相互碰合,然後加了三包糖,用咖啡匙略加攪拌,一個具有男子氣概的他,竟喜歡很甜的咖啡。
他坐在椅上開啟電腦,呷了一口醇香甜膩的咖啡,舌尖停留著濃郁的甜香,慵懶地伸了伸胳膊,打了個哈欠,扭扭脖子,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高明眼角還掛著哈欠排出的淚液,開門動作很緩慢,「誰?」
一個個子不高、身材瘦削的警員站在門外,見到高明立刻抬起右手敬禮,「我是李警司派來把調查報告送來的。」
高明伸手接過調查報告,向警員道一聲謝,轉身返回自己的座位。當組員們陸陸續續回來,便把報告的內容攤出來一同觀看。
因這宗案子是在警署內發生的,這幾天下來,成為了各部門的熱門話題,所以大概情況也從內部的談論中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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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指出,人腳殘肢是由脛骨、腓骨的踝關節齊整切下來,是死後才砍下,死者年齡約35歲,估計是男性,血型屬B型,接待警員及派送郵差經調查後沒有可疑。
唯一的線索是郵局的智能櫃,為了安全防護,機櫃設有24小時閉路監控,監控視頻顯示20XX年11月5日,凌晨3時27分36秒,在無人的街道上,一個黑衣人捧著一個包裹緩慢地走往智能櫃前,他上身穿黑色連帽衛衣,把帽包著整個頭,戴上黑色口罩跟墨鏡,下身穿一條寛鬆的黑色長褲,深灰色球鞋,還戴上黑色手套。
這一身猶如古代刺客的打扮,如沒有街燈照明的情況下,在遠處看還真看不到有人。他的動作極其緩慢,只見他把包裹放進儲物櫃後關上門,電子版面的LED燈發出白光,那人掏出一張紙幣付款,連機器找續出來的零錢也不取轉身就走。
這個人裹得這麼緊,莫說是外貌了,就連是男是女也沒法確定。
面對少得可憐的資料,沒有可疑指紋、假的寄件人姓名及地址、隨便登記的電郵地址,室內鴉雀無聲,眾人也顯得無從入手,就連戴飛也指不出明確的調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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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敲門的人正是早上送文件來,身材瘦削的那個警員,「剛接到報案來電,在奧塔公園,有清潔工接連在垃圾桶發現裝有人體殘肢的膠袋,於是立刻報警,由於懷疑和早前警署收到的人腳可能屬同一人,因為這宗案件已交由你們組負責,所以你們要到現場了解。」
「什麼——?!!」
本來成立這個部門的目的就是為了調查還沒過公訴時效的懸案,根本不需要親身出現場,莫說是半途出家的戴飛、整天也躲在辦公室處理情報的神婆、只是負責保安的高明,就連是行動組的孱仔也從沒去過現場,這讓每個人都擺出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一時答不上來。
那個警員把一直放在身後的公文袋遞給他們,尷尬地一笑,「是李警司給你們的。」
孱仔接過問:「這是什麼?」
警員猛地搖頭,「不知道,只是說交給你們的。」然後一個敬禮後便匆匆溜走了。
孱仔把公文袋拆開來看,裡面竟有4個紅包,還夾著一張便條:『為讚揚四位第一次出現場,特意送上紅包,每人一個。李寶強警司贈。』
眾人一呆,唯獨戴飛不屑得面容扭曲,「可惡!把這宗無頭公案推給我們也就罷了,現在竟然要我們去現場,還給什麼可恨的紅包,當我們是應召女郎下海賣初夜?還是牛郎把第一次獻給風月場所?真是惡趣味!」
這裡最現實的還是神婆,她瞄了瞄紅包的內容,大叫一聲:「有一千塊呢!出手挺闊綽的。」
孱仔也心癢癢,很沒骨氣的想「袋袋平安」,但又有點怕,「真的可以收下嗎?這算不算賄賂啊?」
「喂你們!真是夠了,區區一千塊就可以收賣你們了嗎?」
高明一皺眉頭,忙碌的工作能夠調快生活節奏,鍛鍊處理問題的能力,他沒打算把紅包收下,現時亦無暇顧及那些多餘的事情,「別吵了,你那麼激動幹嗎?上級的命令無論怎樣也要去吧?」
戴飛一時語塞,「話是這麼說沒錯,但⋯⋯ 唉!罷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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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與壓力就這麼突然地不告而至,行雲流水般的舒緩節奏猛然被打斷,工作的重重關卡接踵而來。
他們到達現場後不久,已有大批傳媒蠢蠢欲動在封鎖線外,舉著相機拍個不停,亦有不少途人圍觀。法醫及法證人員已經到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崗位,每個人都懂得要幹什麼,唯獨是這四人,極像路過的凡人集團,好像被石化般呆站著。
「我們要做些什麼?」孱仔用手肘撞一撞戴飛,在他耳邊小聲問,三人同時向他投向詢問的目光。
「我又怎麼知道?你們是第一次,我同樣也是第一次。」
戴飛看了看,見到怪杰正在垃圾堆裡採樣本,像看見救星一樣滿心歡喜地朝他走去,「怪杰,你在這裡真好。」
怪杰抬頭一看,「戴飛?刑事組真的把整個案子也交給你?」
戴飛俯下身,把頭湊了過去,用極輕微的聲線問:「先別管這些,我想問⋯⋯ 我們應該要做什麼?」
「哈哈,對啊,你⋯⋯ 們應該是第一次出現場啊。」
戴飛慌張地把食指放到嘴唇邊,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有點埋怨說道:「不要那麼大聲!搞得我像個土包子似的。」
怪杰站了起來,一聲低聲輕笑掠過他的唇邊,「呵呵,我們的帥哥終於有害怕的事了?刑警嘛,一般都是針對案件相關的人、事、物去調查,勘查現場,然後分析、研究犯罪情況。」
戴飛翻了一下白眼,露出有點無奈的笑容,「說重點!我只想知道我們現在、此刻、當前要做些什麼?」
怪杰是個實在人,不會拐彎抹角,屬於那種想到哪說哪,有什麼便說什麼,對誰不爽嘴巴就會說出來的性格。他擺出一副想死的表情,為什麼自己要變身成老師去教小學生?臉色由譏笑變成了不滿。
「平常不是總誇自己聰明的嗎?怎麼現在變了個蠢貨?唉,就是去問問發現者,瞭解發生的事故,勘查現場環境,看看有沒有可疑人混雜在圍觀的群眾中等等。」
他黑起臉來,「還有就是,別礙著我採證!」說罷,又埋頭繼續採證。
面對怪杰狠狠的揶揄,甚至是知道他是有些怪脾氣的傢伙,戴飛無辜撓了撓頭頂,試圖緩解尷尬,眾人用眼角的餘光一遍遍掃視著他倆,全都偷偷捂著嘴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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