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寂靜的黑暗籠罩著整個樹林,像一塊黑布遮住了天空,四周看不見一絲光亮,只有車燈映照著兩人的臉。
而這兩個人的臉上竟露出了一模一樣滲人的笑容,就連嘴角翹起的弧度也分毫不差。
楊星天神情專注地盯著這個女人看了很久,他見過的美女雖然不少,但沒一個能讓他情有獨鍾,是一種來自於原始動力的吸引,就彷彿除了眼前這個美女之外,這個世界上再也沒能吸引他的女性。
他帶著止不住的笑意,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但還是竭力掩飾自己眼底裡的興奮,強行將那份情緒給壓了下去。
作為一個男人,司徒駄從他的眸光裡透露出的神態,自然是不言而喻,為了得到他的信任,即使對他抱有什麼意見,臉上仍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這個女人就是藍雪,亦是你在警署見過的女人。」
過了幾秒,楊星天才猝然回神,他裝作不在乎地笑了笑,「難怪我看著很眼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司徒駄暗裡翻了個大白眼,心裡默默吐槽一句:「這傢伙真是挺渣的,睜眼說瞎話也得有個度,想胡弄人也要有個譜吧?」
既然他在裝瘋賣傻,司徒駄只好順著他的話,沒有挑明事實,立刻滿臉惆悵道:「你不喜歡嗎?這可是我費了很大的勁才弄到手的女人,還以為你一定會喜歡。」
可惜的是,這個虛偽的「玩笑話」顯然對楊星天不起作用,只不過瞬間,他臉上的笑一點點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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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星天緊盯著虛偽過頭的司徒駄,目光無比幽深凌厲,充斥著無盡的冰冷,隨即,鴉雀無聲。
司徒駄瞳孔一縮,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不得不說,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有強烈的不適感,更足以讓他有種無法形容的心寒,難怪他能稱霸黑道,無人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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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走?」楊星天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來,語氣裡不帶一絲感情,彷彿對什麼都漠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是他到底走不走的問題。
司徒駄一邊賠笑,一邊在心底裡義正辭嚴地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一遍,「為了不耽誤你的寶貴時間,我當然會走,不過⋯⋯ 還有件事情,現在警方認為蔡妮妮和林綺文的死是你指使的,為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把李昊推出去吧。」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一會兒後才說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只要把事情改變一下說法,楊先生就可以把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哪有人會想到這裡面大有文章呢?」
楊星天始終不相信他,對這個人提不起好感,「既然這樣,那就替我編一個合理的故事吧。我很欣賞你,今後我們便是合作夥伴,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司徒駄頓時笑了起來,「就算我再厲害,不知情的我怎麼編?硬是要編的話理由也不太好找吧?」
楊星天現在滿腦子都是藍雪的美麗胴體,只想盡快沉醉在溫柔香中,已沒心思去理會司徒駄,「我倒覺得沒那麼複雜,也許把故事編得越離奇就顯得你越高明,你不是有小聰明麼?想要成大事,必須有所取捨,經得起誘惑,受得了考驗。」
司徒駄沉吟了片刻道:「在來這裡之前我可能還有所顧忌,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我更想搞明白這件事情上的來龍去脈,掌握問題點並採取行動⋯⋯」
楊星天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夠了!我不想再耗時間,要談也過了今晚再談,至於具體的操作方式,以後再說。」
司徒駄不死心地還想要說些什麽,就瞥見他的目光陡然間變得如刀子般鋒利,怒瞪了他一眼,「司徒警官還有什麼非得要問個清楚明白不可的呢?」
楊星天又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誰也不能動搖他的決定。
為免形成正面衝突,司徒駄朝他聳聳肩,輕鬆笑了笑,語氣瞬間軟化下來,「若是繼續僵持下去只會傷了和氣,既然楊先生此刻不想談,我也不好勉強,就請你今晚好好享受,好好盡興吧!」說完這些,他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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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星天一直等到司徒駄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後,把目光轉向藍雪身上。白白嫩嫩的身體緊裹在單薄的衣服裡,年輕而有活力的雪白肌膚充滿了彈性,纖瘦修長的雙腿露在外面,帶著若隱若現的美。
即使是素顏的她,也掩飾不掉她天生的花容月貌,渾身散發著令人熱血沸騰的魅惑氣息,他已很少再能發現讓自己真正為之驚嘆的美麗,他已很久沒有可以令他瞬間有蠢蠢欲動的對象。
楊星天將她的一切姿態盡收眼底,嘴角浮出一絲邪魅的笑意,他緩步走近,彎腰俯下身,輕撫她冰涼的臉頰。
或許是感受都觸碰,又或許藥效已過,藍雪長長的眼睫毛不停眨動,似乎快要醒過來。
她尖叫一聲驚醒過來,一睜開眼睛,瞳孔急劇收縮,一張餓狼般猙獰的臉呈現在她眼前,頓時讓她呼吸一怔。
藍雪嚇得本能地尖叫,強撐著力氣想支撐自己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粗麻繩綁在身後。此時手臂已經又酸又痛,她努力掙紮了兩下,然而麻繩綁得很緊,根本無法憑自身力量掙脫。
楊星天呵呵地笑了起來,「別再浪費氣力了,這裡杳無人煙,沒人救得了妳,妳還是省點力氣吧。」
藍雪放棄掙扎,只好沒骨頭似的坐著,她環視了一下四周後,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這兒是什麼地方?你想怎樣?」
楊星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臉上的笑意更盛,然而,在藍雪看來,這笑容著實有些猥瑣,「妳說呢?荒山野嶺孤男寡女,妳覺得我能幹什麼?真是的,非要我說得那麼清楚嗎?」
藍雪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眶都發紅,神經緊繃,一動也不敢動,彷彿擔心一旦有所動作,便會成為他的獵物,「你⋯⋯ 你別亂來啊,要是你敢碰我,我就⋯⋯」
楊星天將臉湊近她,根本不在乎她的警告,眼中閃過鬼魅的笑意,「妳就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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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一些零散的記憶忽然被喚醒,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
她猶記得,今天她去了商場買東西,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在回家路上時,碰到司徒駄,他說要開車送她回家,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好意思拒絕。
上車不久後,司徒駄給自己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她沒有戒心,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怎料,喝完水後,就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腦子越來越混沌,眼皮越來越沉重,視線越來越模糊不清,不消一刻,她便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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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雪臉色都變了,此時的她已面無血色,一臉驚恐,口中在喃喃自語,「司徒駄⋯⋯ 水⋯⋯?」
現在可以確定,是司徒駄遞過來的那瓶水搞的鬼!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諸多的疑問,一團亂麻般縈繞在藍雪的腦海裡,「你和司徒駄是同一夥的?!」
楊星天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後退了幾步,欣賞著她疑惑驚慌的俏臉,「聽說妳不是警察,但幫警方破過案,怎麼現在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知道妳還找過李昊,能不能告訴我你們談過什麼呢?」
藍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知怎的這人讓她感到極為危險,「是不是我說了,你便放過我?」
「那妳倒說說看,我可以考慮一下。」楊星天現在覺得自己徹底成為了贏家,無論她會說什麼,無論是真是假,他絲毫不會放過她。
藍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猛地搖了搖頭,「不!你這種人是不會遵守承諾的,你哄不了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楊星天揚了揚眉,在她身上打轉,輕描淡寫地說道:「那麼強硬?難不成司徒駄說警方打算跟李昊聯手來捏造證據是真的?派妳來做說客?」
藍雪沒有回答,牙齒有些打顫,移開了目光,她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喉嚨像被什麼哽住了一樣,心裡在告誡著自己無數個要忍住,不能讓他看出半點破綻。
楊星天把她這些小舉動看在眼裡,彷彿被一個巨大的驚喜給砸中似的,也漸漸相信了司徒駄剛才的話。
眼睛是反映著一個人的真實內心,倘若一個人逃避另一個人眼神的時候,必是因為面對的事兒有些心虛,為何會心虛?顯而易見。
他冷而冰的眼神像是夾雜了打磨鋒利的子彈般,直直地穿透她的心臟!這一刻,藍雪瞬間感到一股恐怖的壓力襲來,任何的偽裝,在這樣的眼神下都變成了透明。
過了片刻,楊星天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怪異的目光輕輕掃過了一眼藍雪,卻沒說什麽。只是在褲兜裡掏出一包藥丸,在她面前搖晃了好幾下。
藍雪一怔,視線落在那包淺藍色的藥丸上,問道:「這⋯⋯ 這是什麼?」
楊星天看到她惶恐的表情,滿意地冷笑一聲,「這個叫「聽話藥」,這是一種致幻藥物的改良版,無色無味,麻醉催眠效果極佳,服後不出15分鐘,就會神志模糊、失去反抗能力、 叫妳幹嘛就幹嘛。」
藍雪瞳孔再次急劇收縮,心跳猛然間亂了節拍,「這就是殺死蔡妮妮和林綺文的藥?」
「啊?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呢?我很好奇妳到底知道什麼程度?放心,妳跟她們不同,這種藥不會致命,妳年輕漂亮,就這樣死掉太可惜了!待我玩完就直接把妳賣掉。」楊星天邊說邊在袋中取出一枚藥丸。
藍雪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就如同見了鬼一般,本能地向後退,可是行李箱狹小,根本無路可退!她張開嘴想要喊些什麼,但一時間卻又喊不出聲來,只能抿緊嘴巴,像個企圖抵禦野獸侵犯的荏弱公主。
然而,她再怎麽拒絕也沒用,根本無法阻止楊星天的靠近。他強勢地抬起了她的下頜,用力地瓣開她緊緊抿著的嘴巴,把藥拋入她的口中。
藍雪的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驚恐,恐懼變成了強烈的寒意,像一盤冰水當頭澆下,讓她瞬間從頭冷到腳。
她輕咳了幾聲,下一刻,恐懼被恨之入骨的眼神取代,她瘋狂地對他怒吼,「你這個禽獸!殺了我吧!就像你殺蔡妮妮她們殺了我吧!我寧願死也不受辱!」
楊星天聞言,笑容滿面地盯著她,眼神充滿了貪婪,「你知道自己有多美?你的外貌足以傾國傾城,就這麼死掉,豈不是太可惜了?」
楊星天的話如同晴天霹靂,面子和尊嚴徹底被擊碎,遭受巨大打擊和侮辱的藍雪突然安靜了下來。
看到她終於安分了下來,楊星天露出一絲如同惡魔般的笑意,正想伸手輕薄她之時,藍雪突然冷下臉,彷彿是打定主意般放棄無謂的掙扎,冷冷的問道:「即是說,你承認是你殺了蔡妮妮和林綺文的,是嗎?」
楊星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手停在半空中,最後還是收了回來,「自身難保還執著這些?」
他看了看手錶,距離藥效發作時間還有10分鐘。然後,習慣性在褲兜掏出煙盒,從裡面抽了一根煙出來叼在嘴上,將打火機拿了出來,捏在掌心把玩了幾下,不緊不慢地說:「沒錯,一切都是我在幕後操控,既然妳那麼想知,我告訴妳亦無妨,反正妳也沒機會了。」16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YPA0ITQ4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