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拉開了序幕,各式的霓虹燈爭相閃爍,精彩的夜生活再一次開始。
在白天坐在辦公室優雅溫文的白領麗人,到了晚上,搖身一變成為妖豔嫵媚的女郎;在白天運籌帷幄,身家千萬的商業奇才,只要步入黑夜,就立刻變成財大氣粗,對別人頤指氣使的公子哥兒。
而對於黑道來說,他們像貓頭鷹一樣晝伏夜出,與大部分人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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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的高級酒吧裡,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只見楊星天正一邊喝著酒,一邊玩著手機,身旁還有兩個打扮性感的旗袍女郎,一左一右,不時為他斟酒。
兩個女郎年輕絕美,長長披肩的頭髮像黑色的瀑布一樣,掛在了一張嫵媚動人的俏臉上,一雙誘人的長腿交疊,一抹窄縫不禁令人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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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酒吧厚重的玻璃門被推開,大步走進來一個人,他含笑來到楊星天面前,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楊公子,謝謝你在百忙之中願意接見我。」
楊星天一手攬過在一旁性感女郎的肩膀,眼神倨傲,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司徒警官找我,不是想和我喝喝酒,談笑風生那麼簡單吧?」
這時服務生端上一杯酒,放在司徒駄面前,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儘管他此行並非為了喝酒,還是不由自主地端起杯子喝上一口, 「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楊星天在桌上拿起了煙盒,抽出一根煙,塞到了嘴上。司徒駄見狀,眼疾手快地掏出打火器,討好地替他點燃。
他瞥了司徒駄一眼,眼底裡的笑意更濃,貪婪地吸了幾口,悠然地吞吐著煙霧,「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司徒駄有點為難地瞧了瞧他身旁的兩個旗袍女郎,「有些話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楊星天嘴角微揚,卻一點也不急,伸手在女郎光滑的後背肆無忌憚的摩擦著,好一會兒才在女郎耳邊說了句悄悄話。女郎點點頭,莞爾一笑,順便對司徒駄抛了一個媚眼,然後知趣地離開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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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星天喝了一口威士忌,將煙蒂撚滅在煙灰缸裡,「現在可以說了吧?」
司徒駄的眼珠動了動,「我想和你談一筆生意。」
「啊?」楊星天的眼中染上幾許玩味,「談生意?說來聽聽。」
「楊先生一定是很忙,所以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關於蔡妮妮與林綺文的死,據我所知,警方打算死咬不放!他們計劃和李昊聯手想要捏造一些證據,這比尋找真正的證據容易得多了。」
司徒駄一邊說,一邊把一疊照片遞上前,照片裡拍的是藍雪和李昊正在洋宅外交談的情景。見此,楊星天並未去接,只是看了一眼那疊照片,顯得有些興趣盎然。
「不瞞你說,這個女人叫藍雪,雖然不屬於警隊,可她幫警方破過案,在警署裡也算是個「知名」人物,其能力不容忽視。」
聞言,楊星天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在司徒駄聽來,這種笑聲,格外的刺耳,似乎在笑話他,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癡。
司徒駄見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就像甚麼也沒發生過般,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蔡妮妮和林綺文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我自然是心知肚明⋯⋯」
楊星天抬手打斷了他,「司徒警官,你不是在逗我吧?跟我說這些幹嗎呢?」
「我就算有一百個膽子,都不敢逗你玩呀!我不繞圈子了,楊先生在黑道裡享有盛名,為了你如日中天的事業更一帆風順,我想你是時候考慮更換搭擋。」
楊星天聞言,笑聲戛然而止,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
司徒駄左顧右盼了一會,探著身子湊到了他跟前,「先不管警方是否會跟李昊聯手來捏造證據,我收到風聲,聽說你的對頭人正打算出高價極力拉攏李昊過來,一起對付你!」
他坐回座位上,語帶慍怒說道:「老實說,我在警隊混了8年,由一個沒權沒勢沒有後台的普通小警察,成為今天的刑事組副隊,這可不是只靠敢打敢拼就能夠做到的。蔣隊的職位比我高,整天板著一張自以為是的臭臉,經常趾高氣昂,對我指手畫腳,我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替他人作嫁衣,我真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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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星天翹起了二郎腿,眼神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僵硬的淺笑,即使是坐著,也能感受到他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他並不是很相信司徒駄說的話,但不回答也不反駁,只是冷著一張臉繼續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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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你所言,在這個論資排輩的社會,一步登天的事又談何容易呢!所以,我提議,你給我情報,幫我立功,在立功的同時,我順便幫你解決掉你的競爭對手。大家互利互惠,各取所需。」司徒駄笑瞇瞇地把自己的想法解釋得清清楚楚。
司徒駄的意思顯然就是想和自己合作,暗地裡互相配合,使他早日成為警隊裡的高層,在警隊擁有權力的話,就可幫助自己掌控地下勢力,成為最大、最凶、最狠的黑幫老大。
司徒駄的話不斷在他的腦中迴響,他不動聲色在心裡打著算盤,不斷反思他話裡的真假,不得不說,他的確是有點心動。
楊星天略作沉默,冷臉上帶著強盛而又居高臨下的氣勢,勉為其難地擠出了一個笑容,「你的如意算盤的確是精彩,只是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不過就好像是在聽故事一樣。」
他將剩下的威士忌一飲而盡,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原本冷峻的臉懶洋洋綻放出一抹笑,「我是個正當商人,合理納稅,合法賺錢,不要把我跟那些黑道混為一談,說句不好聽的,我楊星天是楊氏集團的未來接班人,每年賺的錢少說都有好幾個億,完全沒有必要去做那些違法的事,這根本犯不著。」
楊星天這番「大義凜然」的演說,說得有板有眼,跟真的一樣,可與事實的矛盾,誰都能聽得出來。
司徒駄一改他百般奉承,卑躬屈膝的風格,咯咯的笑個不停,「既然楊先生說我在編故事,那我就是在編故事好了,那麼,等我編完了,是說我這是在瞎編?還是目前的事實?」
他拎起酒杯,模仿剛才的楊星天,把威士忌一口氣喝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越是行事低調之人,則越是深不可測!說到李昊,姑勿論他會站在那一邊陣營,背叛是早晚的事,與其擔心不知何時會被倒戈,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楊星天打開酒瓶蓋子,一邊往杯子裡倒酒,一邊饒有興致的盯著他,「有點意思了,繼續。」
「只要把蔡妮妮和林綺文的死往他身上推,把他送進監獄,我便立功,而你就可以置身事外。狠一點的話,在監獄內一不小心也會死於非命,這就與人無尤了。再說,李昊算什麼?就小混混一個,再本事也不過如此,怎及得我全心全意幫你。」司徒駄嘿嘿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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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心底都有一本賬簿,聽他說話的口氣風格,無非就是想取代李昊,達到個人利益或目的,打開一條快速穩健的道路。
楊星天一直都知道李昊是個野心勃勃的人,能擁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拜自己所賜。
只不過同時,以李昊的實力,一旦出現叛變的想法,就有可能自立門戶,或者聯合其他勢力來瓜分自己的地盤,搞不好,甚至會處心積慮想要鏟除自己,是個真正會對他構成威脅的存在。
人都是自私的,在自己的利益面前,犧牲一個有可能出賣自己的李昊,也不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可憐的李昊哪裡知道,他在楊星天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僅僅過去了一分鐘,他將視線固定在司徒駄的臉上,這個人嘴上說得再好聽,也有可能是警方派來的。
說實在的,警察不是萬能,通常情況下,要是收集到足夠的證據,他們會立即採取行動,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跟他玩這套把戲。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那段最有力的監控錄像已經被銷毀得非常徹底,就算有頂尖高手在,也恢復不了這些畫面,警方想要找到罪證,自然難上加難,誰也奈何不了他。
顯然,他對自己的判斷力和分析力有著一如既往的自信。
他聚精會神地盤算著,腦海中在反複思量,隱約做出了推測,還美滋滋地想,假如這些都是真話,雖然這個人看來不怎麼靠譜,但比起李昊卻容易控制,那也不失為一件美事,他倒想要看看,這個司徒駄究竟有多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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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長年混跡在黑道的他並不傻,單憑司徒駄的一番花言巧語,又怎麼可能輕易相信呢?畢竟,人的心思很難揣測,即使是親兄弟也可能會翻臉,更不用說他們倆連普通朋友都不是。如果說在這世界上還能相信什麽人的話,那就只有自己了。
不管這些推測的勝算大不大,對於一些不確定的事情,不穩定因素,也未必能佔到便宜,因此他必須試探他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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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星天往沙發背上一靠,半信半疑地看著司徒駄,犀利的目光極具穿透力,「你的提議聽上去不錯,可是,你又怎麽保證你不會出賣我?」
即使感受到了他強大的氣場,司徒駄依然鎮定自若,「你不需要對我抱持絕對信任,反正我倆只是合作夥伴,為表示我的誠意,我準備了一份見面禮特意送給楊先生你的。」
楊星天眉頭微鎖,右手放在桌上,食指很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啊?是什麼見面禮?」
司徒駄眼珠一轉,臉上恭維的笑容更盛,「這份見面禮不方便帶進來,但我保證,你一定會很喜歡,所以麻煩楊先生跟我走一趟。」
楊星天很滿意那些明顯有投靠意思的人,臉上堆起了虛偽的笑容,似乎對他所說的見面禮很是好奇,畢竟他什麼都不缺,又有什麼東西能打動他呢?
他眉頭微微一挑,眼神在司徒駄臉上轉了一圈,戲謔道:「送禮也搞得這麼神秘?該不會是危險物品吧?」
司徒駄呵呵一笑,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眼中帶著淫邪的意味,不過立刻就將情緒給隱藏了起來,「我的車子就泊在不遠處,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大可叫兩、三個保鑣一起同行。」
楊星天是聰明人,一看自然理解是什麼意思,腦補了一下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皺褶,「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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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邊漫不經心地聊著,一邊繞過酒吧的後方,沿著轉角處,向著樹林緩步走去。
在樹影與月光交織下,路燈漸漸疲弱,四周空曠寂靜,沒有一個人影,只有車燈所照及的範圍能見得清晰。
司徒駄走到車尾打開行車箱,只見一個女人處於昏迷狀態,雙手被繩子牢牢地反綁在後,蜷縮在狹小的空間裡。
「這個女人⋯⋯」楊星天的眉頭微皺,但當他看清這個女人的容貌後,一雙眼睛瞬間睜大,全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司徒駄嘿嘿一笑,眼睛樂得瞇成了一條縫,「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以後我們之間的合作肯定會非常愉快的。」18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nLJpDKKK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