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事務所必然處於大街鬧市,誰知道原來是背著大街的轉角處,地理條件也不是很好,顯得冷冷清清的。
這裏周圍的房屋低矮,事務所似是由房屋自己改造而成,上面掛了個牌子,以藍色底襯托白色字印著「雪晴偵探事務所」,如此簡單、鮮明、端正的招牌成功吸引了他們的目光,看來是兩人合夥開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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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戴飛和高明的目光在屋內巡視了一圈,打量這屋子裡簡潔的佈局,室內很有日式風格,靠窗的一邊放了一張辦公桌,中央擺放了一張茶几及三坐位沙發,左右兩邊各一個房間,估計是臥室。靠西南方還有一個隔間,應該是通向洗手間和浴室之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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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她們整裝的這段時間,高明去了附近的麵包店買了幾個麵包和4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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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飛抿了幾口咖啡,一邊啃著麵包,一邊安排組員及通知鑑證科前來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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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左右兩邊幾乎同時打開,戴飛和高明不約而同由低往上看,一個向左看,一個向右望。
對於偵探來說,喬裝打扮是最基本的功夫。
一身職業女性的小西裝,廓形線條流暢,帥氣又富中性的時尚感盡顯剛柔並濟,完美襯托出她們的身材;貼身剪裁的西褲不經意流露出低調的奢華感,黑色的高跟鞋使渾圓的足裸高高頂起,擴散出性感撩人的曲線,成熟有魅力的同時又很性感,走起來英姿煞爽,有一種專業人士的感覺。
一直以為穿西裝是男人的專利,這個看法在兩個美女面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有自信的女人就是渾身散發著氣質。
兩人的眼球一動不動地盯著看,直至藍雪一句:「你兩個發什麼呆?」他們才驚醒別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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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雪坐了下來,拿起咖啡抿了兩口,「先旨聲明,要我們提供情報就是委託我們,說到酬勞這件事,我們收費高得嚇人,要是捨不得花錢,說什麼也是空談。」
戴飛背靠向沙發,嘴角微微上揚,淺笑的嘴角摻著滿滿的自信,「我是出了名厚道不計較,錢花在美女身上當然物超所值!怕我反口的話,要簽保證書或什麼都聽妳。」
藍雪在心中滿意一笑,這個充滿了各種各樣疑問的案子,引起了她強烈的興趣,反正戴飛不介意她們參與,還可以獲得不菲的酬勞,何樂而不為呢?
「又不用簽保證書這麼嚴重,說話算話就行。」她向方晴使了個眼色,繼續說:「這幾天我們在沒有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查了林巧彥日常的行蹤。」
方晴用數據線把手機和電腦連接起來,導出了照片,然後一幅一幅打印出來。「根據我們收集到的資料及那三個女人提供的線索,只能從林巧彥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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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堆照片中,唯一一張男性的獨照,是由那三個女人提供的,簡茂泉沒收了她們的手機,是她們在他家中東翻西找才找到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簡茂泉年約三十多歲,看上去略微有點小胖,但是白淨的皮膚、濃眉大眼的五官,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在同齡人中屬於比較出眾的類型,整體來說還算挺帥的男子,怪不得少婦都會被他騙倒。
接著是在不同地方、不同場合、不同時間偷拍到林巧彥的照片,照片中,林巧彥都是一個人在吃飯,一個人在市場買菜,一個人在超市裡買日用品,和鄰居寒暄,還有她親自送飯菜及物質分派給流浪漢。
據她們調查所得,林巧彥的生活都很規律,除了日常出門買東西,如沒有聚會聚餐時,基本上不出門,在家要麼做飯、要麼打掃、要麼看電視或看電影,晚上11:00關燈休息。
「很普通的日常。」高明蹙了蹙眉,「她有去派飯給流浪漢的習慣嗎?」
方晴解釋道:「我打聽過,據那些流浪漢說,林巧彥很有善心,表示自從丈夫死後,生活少了一份牽掛,日用品不自覺買多了;飯菜也不自覺煮多了,與其浪費,倒不如再煮多一點分給他們吃。」
他們拿著照片一張一張細看,也瞧不出什麼端倪,林巧彥所接觸的人不是鄰居便是流浪漢,其餘時間大多是一個人,莫說是簡茂泉了,就連稍為可疑的人也沒接觸過。
討論了二十多分鐘都沒有結果,戴飛建議道:「好了,已耽誤了不少時間,既然這些照片沒有發現的話,就去找其他更有價值的線索,先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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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飛和高明兵分兩路,藍雪和方晴也分頭行動。
戴飛駕著車在小區附近放下高明和方晴後,便帶著藍雪駕車到奧塔公園,通過擋風玻璃已見到孱仔在公園大門等著。
孱仔看了一眼藍雪,「這位是⋯⋯?」
戴飛眼神躲避著孱仔,看向四周,像是有什麼難以言語的話,「這位是⋯⋯ 專家顧問。」
「我們哪來的專家顧問?」
戴飛臉上略帶不滿,「是誰你就別問了,我得保護我的專家顧問。」
孱仔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手肘輕碰了一下戴飛,「你真是有美女緣,在你身邊出現的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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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處看到黃色封鎖線圍了起來,不知是哪裡來的消息,在旁圍了一堆媒體及居民,雖然設了封鎖線,但警方仍不能阻止群眾的八卦,不論在每個國家、每個城市,看熱鬧的習慣是永遠改不了的。
越過了圍觀的人群,便見到怪杰等人在設置各種儀器及工具。
戴飛喊了他一聲,怪杰聞聲走了過去。
還沒等怪杰開口,戴飛已搶著說:「是朋友的就不要多問,就當她是專家顧問。」
從來不問世事的怪杰只是象徵式地點點頭,他本來就沒打算問,亦沒有興趣去多加了解。
「你在電話說懷疑這裡是分屍現場,但這裡是公眾地方,左挖右挖的話,如果沒結果會做成非議,我建議還是先驗一下泥土、水質,發現有異再進行重點挖掘。」怪杰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凝重。
「好,你是專家,什麼也聽你的。」
鑑證科的工作必須嚴謹,為了確保萬一,工作人員立刻展開了工作,開始謹慎的在周圍搜索,有些人把泥土分成ABCDE不同區域、有些人在抽取泥土、有些人在收集水樣本檢驗。
靠著科技的發達,能通過儀器快速檢測出結果,不消一會,已在E區域的泥土樣本檢驗出碳、鋼、鉻、鉬等成份。
「這是一般刀鋼的成分,亦即是說,這個區域很可能埋著刀具?」藍雪問道。
聽到這句話,怪杰嘴角露出一個弧度,眼神落在她身上,「不賴嘛,果然是個顧問,是那方面的專家?」
「見笑了,只是有一點點知識罷了。」
怪杰沒有追問,只是笑了笑走過去蹲下身,和一個同事說:「重點挖掘E區域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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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接近大半小時小心挖掘,竟然挖出一系列令人不寒而慄的工具,屠宰刀、小刀、鋸子、電子磅、尺子,這些埋在泥土下的「工具」到底要來幹什麼,在場人士已經不言而喻了。
藍雪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指著前方,「這裡挖掘到凶器,那裡⋯⋯ 會不會有別的?」
前方是一片灌木叢,灌木的根很深還相互糾纏,遮擋得嚴實,撥開裡面一探,好些灌木向前歪倒,說明這部分的灌木被人拔出來後又再次埋上,如不是藍雪提出,根本沒人會關注這地方。
工作人員紛紛鑽進灌木叢裡,同樣先抽取泥土做化驗,竟然驗出苯酚、砷、番木鱉鹼和氯化鋅等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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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杰解釋,人類屍體分解,可以看作是蛋白質的分解,這是由於細菌或真菌分解有機物而引起的。所有有機組織都是由化學能組成的,當生物體死亡後不能通過生物體內新陳代謝維持化學能時,由於組織內蛋白質與泥土中的水份產生反應,生成氨基酸,化學能便會開始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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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意味著灌木叢的下方,極大機會埋著屍體或屍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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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味道,工作人員挖著挖著,就挖到一堆「黑色的雜草」,再繼續挖下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點把工作人員嚇個半死!慘白的人頭,就陷在泥裡!
那個人頭眼睛微微睜開,露出一點點眼白,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也是微微的張開。那顆頭已經開始腐爛,還有淡淡的屍臭味,臉上數百隻蛆蟲不斷扭動爬行,更糟的是,死者被畜意毀容,臉上被劃得亂七八糟,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看上去非常恐怖。
「天啊!還真是被他們的烏鴉嘴給說中了!」聽到某個警員在叫喊,然後在場的工作人員便一個個嘰哩呱啦的議論紛紛。隨即又狠狠罵了一連串髒話,以此來抵消心中的恐懼。
「妳怎麼會知道?」戴飛帶著疑問看向藍雪。
沒料到藍雪回了他一句,「一半純粹是瞎猜的,另一半是用兇手的思維去思考。」
是該說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還是說藍雪的觀察力和大膽假設準得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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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忍著噁心繼續在周圍挖掘,果然挖出了腐爛的屍塊。
霎時間,眾人覺得頭皮陣陣發麻,喉嚨帶出了反胃感,一個個臉色發黑,在寒冷的大白天裡都冒出了一層冷汗,就像目睹了一場無比詭異血腥的慘案現場,那種弔詭的恐懼感,彷佛瘟疫一樣迅速蔓延。
藍雪像看慣了各種恐佈的東西,完全不怕地湊了過去,不放過一絲細節地審視著這一系列的凶器及屍塊。
凶器似是被徹底清洗過,表面看不到任何血跡;那些屍塊仍是被切成一個個正方體,雖然已開始腐爛,但明顯經過強力水流的沖刷,血液已不存在。但那些屍塊上,還清晰可見一個個傷口,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如同來自地獄一般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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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些凶器及屍塊上時,藍雪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似乎有人在暗處窺視,她轉頭環視一周,眼光不停地在媒體及人群的臉上打轉,看看能不能找出可疑人。
戴飛注意到她左顧右盼的姿勢,問:「妳怎麼了?」
「你覺不覺得好像有人在窺視著我們?」
戴飛四下看了看,沒注意到有什麼異樣,「是不是妳的錯覺?女人總是特別敏感的。」
「可能是我想多了。」藍雪擺了擺手,像沒事般繼續觀望鑑證人員的工作,但心中總是覺得不太對勁。29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GuSWguv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