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食晏時間,坐在全公司最大那間辦公房,背對著落地玻璃外全個西九無敵靚海景的辦公椅上,個屁股一邊扭來扭去,一隻手拖著腮頰,一隻手揸著鼠標挪來挪去,對眼始終專注地望著部電腦屏幕。
咯咯咯……房外響起三聲門響。「入來」經司馬晉惠同意,門柄繼而被扭開。
當張泓先生推門入到來房間那刻,坐在面向房門的司馬晉惠迅速通過鼠標將屏幕頁面從某個網遊界面切換回公司的報告表。
「經理,差不多夠鐘食晏。」經張泓先生提醒,再望一眼屏幕右下角,咦,家陣原來都差不多十二點,問題是個肚都未覺得餓才無為意到時間。
「出邊班同事正在商量到邊間食,個個都有自己的建議,搞到一時揸不定主意,所以派我入來問聲經理你的意見。」
「嗯……」司馬晉惠沉吟片刻表示:「去邊間都無所謂……」司馬晉惠就差下邊那句「橫掂我都不去」講出口。
「不知經理你的意思係?」徇眾要求被派入來徵詢細司馬生的意見,總無理由連句答覆都無就轉身行返出房。
好可惜司馬晉惠今日卻並無外出的打算,理由是東京當地時間下晝一點三十分鐘將有一場亞洲電競巡迴賽直播,如此盛事又豈容錯過。所以從張泓入來提醒他該到食晏時間,還顧著在瀏覽海外遊戲網頁的司馬晉惠才想起自己也夠鐘叫外賣。
「有幾份材料看了成個鐘都未看完,我打算留在公司叫份外賣就算。」
「外賣?不如等我幫你現在即刻去買,不知經理今日晏晝想食點咩?」張泓時刻不忘伺候好太子爺也是自己的工作範疇以內的事。問題是下下要勞煩人家,司馬晉惠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你同他們去食就得,不用理我,橫掂我都未覺有幾餓。況且早在兩日前我在手機裝了個OpenRice的App,發現公司附近原來有那麼多間特色食肆,怕且連食一個月都可以日日不同款。」
司馬晉惠言下之意是否表示打算想從今日起每天晏晝都叫外賣?講真堂食並不見得比外賣健康衞生幾多。
「張泓先生,有件事一度困擾了成晚都想不通,想請教下你。」難得細司馬生有事請教,張泓自不然樂意解答。「請問經理係咩事?」
「我想問,出邊的同事,除了食晏時間,平時收工以後,大家會否還一齊出去聚餐又或者有其它活動,就算玩夜點都無所謂。若然他們幾時再有活動的話通知聲,到時預我一份。」
司馬晉惠提出的建議對張泓先生來講好易辦。
「無問題,他們幾乎個個禮拜都組織一至兩次的活動。有時去開下P或者唱K落PUD……」
「落PUD!?」司馬晉惠對張泓先生上述提及的多項活動都好感興趣,尤其是落PUD。對於平日凈識去CGA電競館或手遊餐廳的他來講可相當吸引。
「當然,除了夜生活之外,我們的同事也不乏許多健康的活動。譬如到紅日,常會組織去爬山或者入大嶼山露營,畢竟公司有不少同事已有家庭需要照顧,平日收了工都八九點,他們都不可能還出外邊蒲太夜。」
應該講無論是假日到大自然去抑或收工以後的夜生活,對常年都凈識得匿在大屋上網打機的司馬晉惠來講無疑是相當吸引。再講現在都總算出來社會工作,也是時候擴闊一下自己的社交圈子。
「無問題,就看經理你幾時有興趣的話,隨時找晚都可以約到有同事得閒。」比起另一位由荀勖先生安插在身邊的謝獻容,張泓先生對細司馬生的幫助無疑表現得更加積極。
大公司環境複雜,打工仔切記與老闆或直屬上司哪怕周圍的同事都要注意保持距離。交淺言深向來都是大忌之中的大忌,問題是家下是司馬晉惠提出想主動向大家埋堆。
「嗯,件事就拜託你。」
「OK,若然經理未有其它事吩咐的話我就先去食飯。」
「無事喇!你去食飯先,唔阻你。」
等到張泓先生一離開房間,司馬晉惠迅速點按了一下鼠標,重新將界面切換回遊戲直播間。趁著距離比賽直播開始還有半個鐘,坐了一個上晝的司馬晉惠拿起手機並站起身,走向梳化坐低,連對鞋都無除就拎起對腳伸直,成個人往梳化上一攤,點開OpenRice的App,瀏覽了一下,很快便決定好幫襯一間附近無幾遠,專做日式簡餐的店舖,揀選了一份日式燒肉丼飯落單付款完畢,繼而閉目養神了不夠一分鐘,可迅速睜開眼紮起身。
不行,萬一睡著,等陣醒來恐怕比賽直播都完畢。
為了令自己不好再覺得眼睏,趁份外賣送來前,最好先沖杯咖啡提神下。本來斟茶遞水這種事衹需開句聲就自然有人幫他做,問題是家陣都食晏時間,鬼得閒睬他。
行出房門,沿走廊行到外邊辦公室發現一位同事都不見。出於習慣,衹要不算太忙那日,一沓正十二點,大家都會即時走人去醫下個五臟廟。
就算不是一個人都無,沖咖啡這種小事司馬晉惠自己搞掂都得。點知當他入到茶水間連續打開了幾個櫃門都不見有咖啡,熱水機的水亦就快見底都無人加,惟有到前台問聲。
「知不知咖啡放在茶水間邊個櫃?點解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還有部熱水機……」
一聽見細司馬生從入邊出來有事需要幫手,前台那位女職員迅速起身之際,適逢有位營業二部的同事從樓下上到來。
「誒,張華叔你來得正好……」向張華叔嗌了一聲,前台女職員繼而對司馬晉惠提議:「不如就等張華叔幫你好嘛經理,茶水間的事他熟行過我。」前台女職員乾脆將個波射給張華叔。
「無問題,請問經理有咩吩咐?」雖講張華叔是下級,但人家從年齡上來計畢竟都是個長輩。要人家長輩幫自己忙,向來家教都算不錯的司馬晉惠講說話的態度也自不然要變得客氣些。
「張華叔,那就要勞煩你老人家,畢竟茶水間我都無入過幾次。」
「無問題經理,不過麻煩你可不可以等我一陣,將疊文件先拿入去放低。」
都食晏時間,張華叔卻還要負責捧著疊文件上來交給其它部門的負責人。司馬晉惠卻並不知道張華叔家陣拿上來的這疊文件查實是營一的同事委託他幫手。
適逢給他撞見司馬晉惠在茶水間找不到咖啡兼不知點樣搞部熱水機需要人幫手。在將營一同事轉交給他的手上這疊文件放到須轉交給出了去食飯的同事檯面,張華叔便跟著細司馬生行入茶水間。
「張華叔,我見有點眼睏,想沖杯咖啡,結果找來找去都找不到,麻煩你幫我找找。」
張華叔平時都是用樓下的茶水間,試問他又點知咖啡放邊。看在經理開到口的份上,加之張華叔份人向來都甚少託人手踭,那就即管找找。
點知等張華叔入到茶水間逐隔逐隔將較早前司馬晉惠已曾翻開過一遍的櫃筒再重新打開一次,並仔細望清楚。「經理,真是找不到有咖啡喎!」張華叔無講錯,茶水間內的確連一樽咖啡都無,反而茶葉就見到有好多。
「有無搞錯,這麼大間公司的茶水間居然連樽咖啡都無,還有,部熱水機無水都無人理,點攪㗎,唉,看來惟有沖壺茶飲就算。」
平時茶水間無論咖啡抑或茶葉可一向都有充分的存貨,但就是不知點解,撞正今日司馬晉惠打算親自過來沖杯咖啡提一提神,結果卻找不到。件事若然被荀勖先生知道,負責打理茶水間的清潔阿姨怕且都炒得。
「呀,有辦法。」張華叔似乎想起。「樓下茶水間大把咖啡,等我即刻落去拿給你。」
一向習慣飲茶的張華叔平時常見到那些後生的同事到茶水間沖咖啡,就知存貨一定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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