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於未來有一種恐懼感,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分鐘,怎至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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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時鐘保持著一種穩定的節奏感。
今晚特別寧靜,夜色凝成重重霧氣,像黑洞一般吞噬周圍的一切,月亮在濃霧遮掩下,只能發出慘淡而微弱的光芒。
時間在靜謐的時光中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惡魔」站在漆黑的房間中,嘴角微微上揚,陰森恐佈的笑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啪」的一聲,一抹淡淡的光在房間亮了起來,「惡魔」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的一絲縫隙,夜晚的月色折射到窗戶上,陰冷的月光照射在玻璃窗上,遠遠望去如同死神的一雙眼睛在窺視著這個世界。
屋內一片平靜,「惡魔」絲毫感覺不到自己即將大難臨頭,他悠閒地坐下來,低頭嚼著自己的晚餐。
他原本就是一個比較孤僻的人,不好與人相處,一個人的時候,他身上的戾氣半分沒有掩飾。他擁有一層華麗的外殼,當撕開那層虛假的外殼後,就只剩下扭曲的是非觀,和早已腐朽的靈魂。
當然,這不能在大眾面前表露出來,他要在人前把真實的自己包裝起來,不管在表情上還是神態上都要做到毫無破綻,裝成一個弱者,裝脆弱,裝懦弱,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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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的犯罪都有明顯的動機或原因,家庭背景、工作環境、社經地位、人生際遇等等等等,當這些因素互相影響,就會引人走向犯罪一途。
但「惡魔」沒有,他生於一個小康之家,沒有家庭的負擔,父母從不打罵;在學校他是個高材生,是個學霸,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受到同學們的欺負,還會受到老師們的讚賞;人際關係正常,空閒時還會和朋友當義工照顧老人。
可是,他就是個「天生犯罪者」,一出生就擁有犯罪基因,彷彿在體內建了一座暴力工廠每天在運作。
8歲那年,他把抓到的蜻蜓、蝴蝶,把它們的翅膀一瓣一瓣的摘掉,又會把蜘蛛的腿一條一條的扭斷。
12歲那年,用鞭炮炸死青蛙,活劏老鼠,頂著學霸之名,假如被抓個現行,還可以假借「做實驗」為名,實際上是為了掩蓋他虐待動物而編的謊。
慢慢,殺戮成了他的天性,17歲那年,他開始以貓狗為獵殺目標,將狗活活淹死、用繩子捆住牠的身體和腳,把狗或貓從屋頂往下扔,但令他最享受的,就是把這些動物活活勒死,當牠們受不了那種窒息感而拼命掙扎時,他才有真正活著的感覺,是掌握一切的上帝。
他很聰明,通常會四處去抓些小型的流浪貓、流狼狗來虐,絕不會去抓人家養的貓狗,而且必定要弄死,然後就會拿去林地之類的地方,像垃圾一樣埋葬。
持續虐待動物已不能令他得到滿足,24歲那年出現了明顯的殺人傾向,任他如何壓抑也無法宣洩那些無處安放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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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的心中充滿了黑暗,罪惡便在那裡滋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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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不就圖一個快活?於是乎,「惡魔」萌生起殺人的念頭。
但他不能隨隨便便就跑去殺人,他要思考一個萬全的對策才可以下手。
他自認自己是個高智商罪犯,人們常有刻板印象,認為殺人魔一定可以從外表看出來,或是殺人魔的行為都很噁心變態,無法融入社會。一旦人們只用簡單的善惡觀念來看待事情,就很容易產生一些固定想法套用在一個人身上,而忽略掉背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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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眼神中不帶一絲情慾,他殺人的愛好和別人喜歡逛街的愛好一樣,喜歡逛街和喜歡殺人只是癖好不同已而。
直到現在,他也無法忘記被他勒死的第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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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惡魔」尾隨的第一個目標,那個女生的生命注定就開始進入倒計時。
他用刀威脅一個陌生女子進入巷子內,那堆積許久的暴虐感在此刻完全控制不住,他開始抽打她,那種感覺和抽打動物的感覺完全不同!當他看到女子眼中濃濃的恐懼、當他一下一下抽打在女子身上的皮肉,他就會獲得無與倫比的亢奮。
他撕扯女子身上的衣服,把她的胸罩硬生生扯下來,勒緊了她的脖子,但她卻無力阻止,很想逃離卻又做不到時,令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畢竟被勒住的過程十分痛苦,人在瀕死的時候都會有本能的求生欲望。
女子越是劇烈掙扎,「惡魔」則把胸罩收緊多一分,同時他的快感就多一分。窒息感讓女子掙扎得更加劇烈,巨大的恐懼已佔據她整個腦海。
「惡魔」看著那張因嚴重缺氧而臉色漲紅的女子,想掙扎卻半分也抵不過他的力氣,連話都說不清,還能聽見她的喉骨「咯咯」的聲音,手不受控地緊緊抓著勒緊她脖子上的胸罩。
漸漸地女子的身體開始痙攣,抽搐的頻率越來越小,過一會兒才會抖動一下身體,她的身體緊繃了起來,嘴角不斷吐著唾液。
持續了幾十秒,她的整個身子一下癱軟下來倒在地上,最後抽動了幾下便不動彈了。
看著那雙滿佈淚痕,瞪得大大死死的眼珠,「惡魔」笑了,笑得高興,笑得瘋狂,笑得滿足,甚至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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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過了那麼美妙的滋味,怎麼能捨得放棄這樣的殺戮?可是,就因為發生了「那件事」,一日之間頓失了精神支柱,他再也沒法享受這種快感!
突如其來的厄運使他變得一蹶不振,不能用雙手去殺人令他極度崩潰,現實迫著他踏踏實實去體驗和感受不完美但是最真實的世界,每天活在渾噩與清醒之間,只能在冗長的夢境裡完成現實裡不能實現的「愛好」。
這十多年來,在封閉的環境裡,他逐漸失去身心的平衡,心靈已變得脆弱不堪,曾經一直拒絕往深處思考,甘願自己閉上雙眼,拒絕去看這個令他絕望的世界。
但人生的際遇總是有起有落,經過一段長時間的努力,他終於再次尋回那殺人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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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唇角的弧度漸收,他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裝,將屋裡的燈關掉,轉身出門,每一步都踩著亢奮與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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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個地球是轉動的,一個人不會永遠處於倒黴的位置上。
很多時候,當找出兇手千方百計想要隱藏的東西時,離破案就不遠了。
知道了最大嫌疑人的身份後,眾人就衝著這條線挖下去,段朗負責查清嫌疑人的底細;高明和方晴重頭翻看監控錄像,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仔細的對比;戴飛和藍雪尋找各方面的資訊,以及分析漏洞;神婆和孱仔連同刑事組警員,輪流秘密監視嫌疑人的一舉一動。
就像在這場棋局中的個體,各司其職,在各自的軌道上衝鋒陷陣。
時間很短,要做的事情很多,必須要爭分奪秒,馬不停蹄地進行。
隨著各人的努力,事情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他們基本掌握了整個事件的經過,也為預測這宗案件的「嫌疑人」可能性提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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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啪嗒」竊聽器突然出現一段響聲,似乎是門鎖旋轉的聲音、開門聲、關門聲。
戴飛一行人坐在車廂內,靜靜地聽著竊聽器傳來的任何動靜,耐心地等待死神的出現。守株待兔或許是最愚笨的辦法,但同時又是最省力的辦法,實行已不變應萬變。
再狡猾的狐狸也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他們很有信心,在今夜,就是他們揭露真相的關鍵時刻!
由被動變為主動!這一次,終於不再是他們追著真兇跑了,而是等待真兇自投羅網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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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時,海德鎮周圍都顯得靜悄悄的,寥寥幾輛汽車慢慢在馬路上爬行,昏黃的路燈,孤獨地吞吐著光芒。
夜色之中卻有一個少女,緩步在街上行走,在昏黃的路燈之下,影子拉得特別長。
少女穿著一條純白的棉質長裙,裙擺剛到膝蓋位置,露出兩條幼細的腿。
快走到巷子口時,她緩緩停下腳步,看了看手錶,想了片刻,就往暗巷裡走去。
「叩、叩叩 、叩、 叩叩⋯⋯」一串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由遠而近,在無人的巷子中分外清晰。
「惡魔」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見一個柔弱的少女轉進巷子,「惡魔」不由得兩眼放光,他的微笑漸大,悠哉至極地戴上手套。他的雙眸此刻正緊緊盯著少女的背影,就像一隻饑餓的狼,虎視眈眈地準備竄出來。
少女步至巷子的中段,手上戴的水晶手鏈扣子突然斷裂,「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就在少女彎下腰拾起手鏈的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後背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抵在她的背脊上。
那人用陰冷的聲音說道:「別回頭。」
少女一臉震驚,渾身打了個寒顫,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湧著冷汗,頓時感到一股涼意順著衣領鑽進了衣服內。
「惡魔」滿意地邪魅一笑,從後把少女用力推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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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惡魔」把她推倒在地上,正打算抽出皮帶的時候,一連串腳步聲傳入耳中,幾個身影出現在轉角處,緊接著一道雪亮的手電筒便直射過來,照得他幾乎睜不開眼,讓他的雙眼一陣刺痛。
「惡魔」厭惡地伸手擋住照到自己臉上的光線,大吼一聲,「誰?!」
「努力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給這個超長的案件劃上句號了。」
藍雪嘴角浮現出得意的微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真正的兇手就一直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惡魔」聞言,臉上湧起了掩蓋不住的震驚,錯愕地瞪大眼睛,一臉茫然地問道:「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只見戴飛一行人把巷子的去路嚴嚴實實地堵了起來,每個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惡魔」身上。
戴飛上前兩步,盯著「惡魔」,口氣裡滿是嘲諷:「沒想到你演技不錯啊!謊言也編得很流暢,簡直滴水不漏,不去當演員實在太可惜了。」
「惡魔」滑動了一下喉結,剛才還有些心有餘悸,但很快就調整好狀態,「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我都聽不懂?」
藍雪嘴角上揚,牽起一抹冷笑,「聽不懂嗎?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海德殺人魔。」25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6JGfHDn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