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著舊日的日記,回憶昔日少年情事,總覺得如夢如幻,似真還假,就像《紅樓夢》「太虛幻境」一樣:
真作假時假亦真
無為有處有還無
那一天,乍暖還寒,但我全身發熱卻冒著冷汗。我和阿水同學,為了去跟蹤如風Windy,以及她跟Cindy和Wendy「三條Dee」的秘密事情,居然無意中掉進了凶惡之境界之中去。那一刻,我記起了《聖母玫瑰經》:
「不要讓我們遇見試探,教我們脫離凶惡……」
而且,眼前處境比起中一年級學期初------我和程朗等人,在學校後山所遭遇的小混混脅持及毆打的情況,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誰叫自己一時口快說認識周明?
「兄弟?呵呵呵!各位兄弟把他們兩人帶上樓去!他」
Oh,NO!我和阿水面面相覷,根本不知如何反應,只能夠被好幾個大漢子挾帶,半推半逼地向樓上走去了!
穿過樓梯,一排昏昏暗暗的紅燈泡在頭頂上跟我倒擦身而過,四周牆上寫著「學生魚蛋妹妹」等等不堪入目的字眼,我和阿水被帶到一個門口來。然後,有一個男人走來,向那一個鬍子刀疤漢,大聲說:
「老大,有幾個『魚蛋妹』在裡面搞事?」
「你們搞什麼!死靚妹也搞不定?」
「老大,不是我們的問題,而是她們三人之間的衝突。其中一個似乎不想其他兩人出入我們這兒的地方,但她們卻因此吵吵鬧鬧……」
「她們都成年夠十六歲嗎?」
「老大,她們三人都夠十六歲了!」
「好!我倒要看看究竟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居然有那麼多的無謂人到來我的地盤搞事生非!」
於是,我們又轉身,到了旁邊的另一個較大的門口去。當門一打開,嘩!只見如風Windy拿起一把生果刀子架在自己的頸項上,她的白色襯衫上寫著幾個非常搶眼的英文字:「Are You Crazy?」站在不遠處,是Cindy的一臉不知所措和Wendy的一臉哭泣,只聽見Cindy不停說:
「如風,不要亂來!如風,不要亂來!」
我,被人帶進裡面去,站在大門後,看見了這樣的一幅「對峙圖」;如風Windy四周也有一兩個類似小混混的男人,他們都一動不動,彷彿被點了穴道,但當一看見鬍子刀疤男來到,就肅然起敬地齊聲說:
「老大!」
而我呢?也不知死活,一看清楚是如風Windy的如此模樣,就立刻大聲叫道:
「如風,不要亂來,不要傷害自己!」
而且,想衝上前去制止如風;可惜我身邊的兩個大漢子,立刻把我拉著脅持起來,令我動彈不得!但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如風Windy一看見我和阿水走進來(註:正確地說是被左右脅持而走)的時候,她的動作稍為猶豫及遲頓了;鬍子刀疤漢居然蹲下閃身靠近如風Windy的所在,用腳一掃,用手一扶,刀子飛脫,如風Windy跌倒向前,正中那一個大漢子的懷抱之內去了!
「嘩?動作很快!」阿水驚呼叫道。
「他的行動也很俐落!」我也無意識地衝口而出。
我和阿水看得出了神來,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身處在凶惡之中;而且還有如風Windy、Cindy和Wendy---這「三條Dee」三人組?
「你?你想幹什麼?非禮嗎?我認識周明呀,不怕你倒人多勢眾的!」如風Windy想反抗又亂說話了,卻已被鬍子刀疤男制服,跟我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呵呵呵,原來你們這些小鬼,也是同一夥人,而且都說認識周明、少主?好好好,好得很!」鬍子刀疤男,忽然仰頭大笑起來。
「今天這兒不做生意,叫房中的男女都離開,我要在這兒跟他們玩一場『大龍鳳』!」鬍子刀疤男忽然間臉上兇狠起來說道。
結果,好幾個房門打開了,裡面的男男女女立刻如見鬼一樣逃跑,連一刻也不想待下來。其中逃跑的,有幾一兩個女孩子都年青非常的!
「一二三四五,兩男三女,是吧,你們五人坐在那一邊的沙發上去,不許再亂叫亂來。」
於是,我(盧仔)、阿水,還有如風Windy、Cindy和Wendy只好乖乖地、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來。如風Windy坐在中間,我坐到她身旁來,她的凌厲眼神彷彿在說:
「盧仔,你們幹嗎,跟蹤我到這兒來!?」
「咁啱啫(是那麼湊巧的)[註1],遇上了你們!」我非常小聲地說道。
「盧仔,不要再亂來」坐在我身邊的阿水在我耳邊也小聲說道。
「……」
反而,坐在如風Windy一邊的Cindy和Wendy低下頭來沉默著,紅著臉兒且不發一聲。因為大家都知道(也推理到) Cindy和Wendy應該是當時人們口中稱呼的「女學生魚蛋妹」?
「你們五個人,聽好了!」
鬍子刀疤男走上前來,又「呵呵呵」後大聲跟我們說道,既然我們都已經口口聲聲認識什麼「周明少主」,於是他說:
「我呢?最討厭人說大話,亂來『撻朵』[註2] ,兇我!我倒要看看什麼周明少主嘛?他會不會來救你們?喂你,幫我拿一件什麼也好,給那一個學生蓋著,我不想看見穿校服的學生哥在我這兒坐著等待!」
結果,有人給我一張床單,要我裹在身上來。就在等待的期間,彷彿有一千年一樣那麼長久,除了面面相覷之外,我們就只能夠沉默!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我的眼皮也漸漸地開始沉重起來,打起瞌睡來了。
忽地,我白日夢中看見了周明在跳高---《十四歲の殘酷青春物語(狂想篇) :「廝殺校園」》---面對著刀鋒般的跳桿,還有釘床,即使有1.8米那麼高大的周明,又會如何應付這樣的凶惡?
註[1]巧合(湊巧),香港地道語為「咁啱」(即---偶然遇上、遇見) ,很多小說、編劇為了讓相關人物碰面、遇上,都會用上「咁啱」來做對白。於是,「又會咁啱嘅?」成了一句隱喻、標誌性對白。周星馳電影中曾拿「又會咁啱嘅?」來開玩笑。
註[2]「撻朵」,躂朵或稱響朵,撻,躂或響是一個流行於香港的粵語詞彙,而「朵」引申為身份、名號的一個名詞。 「撻朵」的意思是有人主動地把自己(或所認識的別人)身份地位告知第三方,以求使自己得到第三方尊重、退讓,甚或害怕,藉此而從中獲得一些好處、方便或受到較好的待遇。
(利申:並非賣廣告,小說跟相關廣告及人士無關!純粹搞笑及說明出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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