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做事必須要有一些心機,才會多一點勝算。在這裡每一個被毒品操控的女孩兒,也許是情非得已,也許是身不由己,但她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在這個龍蛇混雜的地下世界,不是你去利用人,就是被人利用,因此心機儼然成了最重要的競爭力,也是生存之道。
她們每一個都擁有一張可以隨時掩飾喜怒哀樂的臉,看不透的偽裝,正如猜不透的人心。如何利用別人,關鍵就在於如何將心機用在最恰當的時機。
在這個講究策略的國度裡,她們無一不幻想有一天給哪個富豪看中,就可以攀高枝兒嫁入豪門,如同開了外掛般,不但可以擺脫這種生活,還可以一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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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算是在這群女孩兒中最沒心眼的一個,她只想擺脫命運的玩弄,離開這個暗黑世界,甩掉了她現在的身份,然後在某個城市裡過上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對於她本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可是暗黑世界太龐大了,想逃也不敢逃,自己現在可以說是深陷泥沼之中,特別她是其中的一株「搖錢樹」,想要全身而退,談何容易。
要在這種地方生存,光是安分和順從是不夠的,不玩心眼兒就等於羊入虎口,必死無疑。
為了在這個圈子中掙扎求存,她下過一番心血,學會了八面玲瓏,學會了左右逢源,學會了嘴甜舌滑討好別人,上至頂頭老闆,下至低級服務生,只要懂得適時裝糊塗、懂得保持低調、不與人對著幹、不讓別人抓住把柄,同樣可以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每個人生存在世上,都是因為這世上有讓人為之奮鬥,為之感動的東西,遇到唐言是她生命中最幸運的事,他不旦沒有嫌棄肮髒的自己,還鼓勵她把毒癮一點一點的戒掉。
曾經,有無數個晚上,唐言緊緊的抱著因毒癮發作而瑟瑟發抖的她,在她耳邊輕聲細語,說盡無數鼓勵的話;曾經,她被該死的毒癮弄得眼淚鼻涕直流,像個瘋婦似的捶他打他咬他,而唐言默默忍受著痛苦,任由她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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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妮妮和林綺文在這個圈子中,是數一數二的「頭牌」,她們有主見也有謀略,比起成為一朵生長在溫室裡嬌滴滴的玫瑰花,她們更想成為那朵生長在懸崖峭壁,卻仍然能美麗綻放的野玫瑰。
在表面上,她們的個性幾乎可以說是兩種極端,但私底下的關係卻很好。蔡妮妮裝作柔柔弱弱,像是活在別人庇護之下;林綺文看似高冷,實質時而含蓄時而熱情如火。
她們堅信,任何一條路,都只有靠自己才能夠走遠一點,她們對自己有著明確的規劃,因此,只要足夠強大,哪還需要別人來指手劃腳?
兩人被挑選去誘騙一些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為了能拿到獎勵,她們絞盡腦汁,先是與目標在短時間內成為好朋友,內心卻隱藏著見不得人的陰謀。
她們是典型扮豬吃老虎的好手,在精心設計之下,最常用的招數便是相約一群「朋友」與目標把酒言歡,努力營造一副單純女生想結識朋友的模樣,藉此降低對方的防備心。
而劉詩是她們最常找的一個,之所以會看上她,皆因她的性子唯唯諾諾,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只有替人收搭爛攤子的份兒,劉詩即使知道這樣做壓根沒有好處,但基於不去開罪任何人的心理,還是樂意陪她們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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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如往常一樣,蔡妮妮和林綺文鎖定了目標,再次踏上舞台,在背後默默地操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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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蔡妮妮帶同孱仔與王鴻力前來,劉詩並不感到太意外,畢竟她們兩人為了更好地營造「一群年輕男女到酒吧消遣」的氛圍,會不知在那裡結識男生帶過來,沒有什麼比起一群人鬧著玩般相互嬉戲來得更自然。
只是李昊的出現,不旦劉詩感到意外,就連蔡妮妮和林綺文也沒想過。後來,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爭執,眼看雙方也不願妥協地僵持,劉詩沒有多想,見情況不對,連忙自告奮勇出來打圓場,扭腰擺臀、嗲聲嗲氣,施展渾身解數,用自己的身體去調停爭端。
可是,出了酒吧門口,李昊的臉頓時冷了下來,狠狠地剮了她一眼,厭煩地一把推開她,叫她滾遠點。劉詩當然不想硬找麻煩,很知趣地賠笑,既然李昊叫自己滾,她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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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劉詩知道的內情並不多,只聽說蔡妮妮她們巴結了一個聲名顯赫的重量級人物,是個有錢有勢,任何人都要給幾分面子的黑道大哥。
另外,由於和她們混熟,有好幾次在她們喝醉酒的時候,得知兩人還懂得用藥物去利用人。
她們不是醫生,也不是藥劑師,對藥物並沒什麼研究及專業能力,雖然楊星天切斷一齊私下買毒品的渠道,但麻醉藥壓根兒不屬於毒品,只會讓人昏迷,不會令人獲得刺激亢奮,兩人去色誘李昊的手下,用身體為代價,還是有方法弄到手。
她們把一些醫用麻醉藥的濃度調高好幾十倍,甚至上百倍,在酒杯內壁塗抹,或當場伺機下藥,這樣就能在短時間內迷倒一個人。
麻醉藥屬於神經抑制類藥物,一旦攝入很快就會有效果,只要濃度夠高,不但能將人迷倒,而且醒來後還會喪失部分記憶。
這些舉動,要是給楊星天或李昊知道,必然存在極大風險,他們手段老辣,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會被除掉也不為過。
所以劉詩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裝作是個被人擺佈的傻子是最安全的,否則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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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晚,回到事務所已是晨曦。
略帶倦意的兩人一打開門,就看見高明有條有理幫她們的房間打掃,把各種物品收拾得妥妥貼貼,接著,戴飛繫著圍裙,拿著一個鍋鏟,探頭出來,見藍方二人回來,趕忙把桌子鋪好,從廚房裡端出豐盛的「佳餚」。
兩人連續眨了幾下眼,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們什麼時候從男友晉升為管家了?還有,他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戴飛基本很少進廚房,要麼是藍雪下廚,要麼買外賣,頂多也只會泡方便麵,名符其實是宇宙級「無飯生活」,因此,今天他做飯,倒是讓她們大感意外。
藍雪和方晴幾乎同時開口,「你們⋯⋯ 這是?」
「我的女人為了我組不爭氣的小弟而奔波勞碌,身為男友自然不能什麼也不幹。」戴飛一邊脫下圍裙,一邊很自然的抓起她的手,拉著她坐下。
「誰是你的女人?你該不會順便連我的廚房也拆掉吧?」藍雪嘴裡雖然滿是抱怨,但眼神中卻透著喜悅。
「放心,要是我把妳的廚房拆掉,乾脆給妳全都買新的好了。」
那邊,高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也走過去拉著方晴的手,和她一同坐下,「我將屋裡打掃得乾乾淨淨,衣服也洗好了,保準妳們這幾天不需要為家事煩惱。」
看著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雜物收拾得井井有條,再看著一桌食物,煎炒烹炸,冷熱葷素,一應俱全,儘管不是色香味俱全,儘管手藝不如大廚,但這份貼心,卻是絲絲甜蜜縈繞在兩人心房。
但另一方面,她們盯著餐桌上這些賣相還不錯的菜,卻沒有人先動筷子,兩人有些懊惱地大眼瞪小眼,眼神交流了一會,同時暗忖:「這些要是都吃進去,真的不會出人命嗎?」
兩人瞥見戴飛和高明看著她倆滿臉期待的樣子,也只能「捨命陪君子」好了。
然而,她們沒想到的是,戴飛第一次下廚,居然廚藝還不錯,吃進嘴裡後才發現,味道比她們想像的好。或許是她們餓了,又或許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男人為她們做飯,菜裡好像有某種魔力,令人心生暖意,好像能洗去一身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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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色漸亮,四人一邊吃「早餐」,一邊商討對策。
對於目前所了解的信息,還遠遠不夠。尤其是劉詩的情報,確實是令人有些失望,看見他們怕成這個樣子,還以為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據劉詩稱,那天她從唐言口中得知蔡林二人的死訊,心不在焉了半天,昨晚還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就突然死去了?
對於那些「大人物」來說,幾條人命或許比不上自己的某個小秘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鯨吞虎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劉詩不由自主的想像那畫面,突然覺得好可怕。於是當下她認定兩人的死肯定和楊星天或李昊有關,而自己和她們是最熟絡的一個,又幾乎是那晚知得最清楚的一人,可能早已被盯上,恐怕不會放過自己。
所謂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她只能躲起來被動死守,至少躲到事情淡掉了再說。
楊星天即使有千般不好,萬般不對,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是所有人膜拜的偶像,在「琉璃俱樂部」,人與人之間絕對就是形同陌路,互不搭理,大家只是在表面上稱兄道弟,實質互相防範。
在李昊的管理下,他們最好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像個只知道工作的機器便最好。他亦會無時無刻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提醒她們不要僭越自己的界線,注意分寸,不然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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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答案」真是令藍方二人哭笑不得,只覺得他們是過份杞人憂天。細心一想,以楊星天或李昊這種斬草除根的性格,如果劉詩知道了什麼足以威脅他們的秘密,想必一早就和蔡妮妮她們共赴黃泉了,又怎會有命留到今時今日?
但也難怪,活在這種爾虞我詐的世界中,最關注的就是風險,不斷地找出可能出現的危險,甚至花費氣力在那些不太可能會發生的危險中,就算是千份之一,甚至是萬份之一會出現的情況下,也會小心謹慎地在他們的想像考慮範圍內。
這些想法一旦在腦裡扎了根,就會一路往上長、沒有停下來的可能,難免形成那種危機四伏的感覺,令自己終日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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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遺憾的是,綜合了一系列的情報與基本觀察,發現楊星天的「防衛措施」基本上無懈可擊,從劉詩口中得知這些所謂的「秘密」,根本不能稱之為證據,別說想逮捕楊星天了,就連李昊也傷不到他半根毛,反而是對方已佔盡先機,想要跟孱仔洗白,幾乎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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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雪單手托著下頷,歪著頭,眼中掠過無限的無奈,「如果抓不到他們的把柄或罪證,就沒法將他們逮捕,也沒辦法跟孱仔洗白,這種僵持的局面還會繼續。」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想點辦法整一整那兩個可惡的傢伙?」高明站起來磨拳擦掌,故作認真地說道。
對於高明這句不知能不能稱得上是幽默的話,方晴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來,「要打架留待日後,可能還有機會也說不定,現在,我們不妨動動腦子想想該如何智取?」
高明一聽,臉上湧起了濃郁的笑意,「你們一個個都是才高八斗,有什麼高見?」
針對事情的獨特看法,戴飛擺出某部推理劇,主角每次思考時三指掩面的招牌手勢,自信滿滿地說:「不管一個人多麼強大,總是會有他的弱點,比如說,一個心狠手辣的歹徒,可能會因為感情、尊嚴、家庭等原因而受到許多限制,只要找到這些心理上的弱點,然後施以致命一擊,成功率絕對百分之百!」
藍雪實在被他誇張的表情動作逗得發笑,翻著白眼默默吐槽:才一晚沒睡,不至於腦殼出問題吧?「你認真點行不行啊?」
聽到戴飛這番話的方晴,眼底閃過了一抹亮光,在腦海裡迅速勾勒出一個大綱,「我們如果換一種方法,換一種邏輯方式來考慮呢?比如說這樣⋯⋯」
方晴朝他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們把耳朵湊過來。19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X0fj8qF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