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返回餐廳,各自用「追不到」的藉口自圓其說,雖然憑對方的眼神得知這個並非事實,但雙方並沒有當場拆穿。
神婆向他倆報告,在他們追出去之後,她已控制了場面,被盜了鑽石項鍊的人叫司徒梓,卻奇怪地無論如何也不肯報案。
經配對公司登記的,基於私隱,不會要求對方出示身份證,只需登記基本資料及付費便可以,而那兩個女賊,實際上,地址是隨便冒用的,手機號碼是她們花錢買來的,名字更是子虛烏有。
在門外的地毯下發現了一部廉價的手機,手機完全沒有任何資料,有的只有一串手機號碼,所謂的槍聲,只不過是手機鈴聲。
只是,如果連當事人也沒有報案的意思,那麼就不會成為案件亦不會進行調查,換言之即使是掃了指模、查了手機的來源也不能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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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湛藍的下午,到處放射著明媚的陽光,閃耀著五顏的色彩,無聊得向窗外望去,在耀眼的光線下,好像有幾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在空中飛舞,時而停頓,時而折返,自由自在又無拘無束。
這樣的一個悠悠下午,閑暇時光,令人眼皮像被灌了鉛一樣,昏昏沉沉,哈欠連連,生活繼續,日子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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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飛哥——!」悅耳跟刺耳只有一線之隔,一道高八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產生高頻的震動,劃破寧靜的特調科,昏昏欲睡的眾人,頓時耳膜都快要被震破。
「唉,又來了!」特調科各人已對聲音的主人習以為常。
嬌滴滴的聲音足以讓四周的人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聽著都覺得刺耳,在眾人的腦子裡左盤右旋,令他們的睡意瞬間散去。
來人拖著長音高聲叫喊,門一打開,一個頭上戴著一頂白色交警卷帽,淺藍色襯衫繫上領帶,螢光黃背心掛在身上,手裡捧著一個長方形自家製的愛心便當,不理會旁人奇異的目光,一個勁兒跑到戴飛身邊。
「戴飛哥——!我今天和同事調班,吃過飯了沒?我做了二人份的愛心便當,一起吃吧!」
她的身軀嬌小,外表柔柔弱弱,看著不給力,可膽子並不小,臉皮超厚,就像個花癡一樣,在她眼中戴飛簡直帥到極點,無人能及。
雖然在外工作,皮膚一點也曬不黑,不過胸脯一片平板,兩條又細又短的麻雀腿,支撐著還沒有充分發育的上身,嘴角總是含著一絲單純的微笑,看起來像個上了年紀的小孩子。
這聲「戴飛哥——!」聽得戴飛心慌慌,心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她是怪杰的親妹,叫康靖彤,雖然隸屬交通部,但蒐集情報的能力不比情報科差,只要是戴飛隨口說一句,她便會無條件義不容辭地幫忙。
戴飛看著她手中的便當,笑容馬上牢牢地凝結起來,「彤彤,我、我剛吃過了,妳一來便找我,不去找妳哥嗎?」
彤彤撇了撇嘴,「有什麼好找的!你少擔心好了,他不會讓自己餓肚子的。」
她微微轉動的眼珠看向他,歪歪扭扭的動作稱不上美觀,「戴飛哥,上次我幫了你的忙,是你說要和我兩個人單獨吃飯的,你還算不算數?」
「我只是隨口說說⋯⋯ 呃、不、不是,我戴飛一言九鼎,說過就會算數,可是⋯⋯ 吃便當太委屈妳了,下次我們來個燭光晚餐如何?」
「這是你第幾次這樣說呢?每次都說要和我燭光晚餐,但每一次都用忙來推搪,我已經將就配合你的繁忙,退而求其次地一早起床製作便當來和你分享,你不要再推脫了!」
戴飛乾咽了一口唾沬,面對其他女生,他都能應付自如,不知為何,對著彤彤,他總是無力招架、不知如何應對。
他眼角瞥了周邊的同僚一眼,他們全都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他,個個肩膀一縮一縮的,想笑又不敢笑,忍笑忍得快要尿失禁的樣子。
他清一清嗓門,硬著頭皮使出哄女必殺技,「咳咳,我親愛的彤彤,妳親自為我準備的便當,我捨不得吃,男人就是需要有一個背後的女人在默默地支持,對於我們的以後,甚至結婚,男人也不會想要一個鬧彆扭的太太⋯⋯」
「結婚」這個終極詞語一出,霎時讓她一個勁地淪陷進去,靈巧的雙眼發出一閃一閃的光芒,戴飛再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腦,在她耳邊輕聲說:「妳明白嗎?」
她的面頰上驀然湧上兩片紅潮,抿緊了笑瞇瞇的嘴唇,她摸著自己臉,臊得不行,微微的點了點頭,正想說些什麼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片喧嘩聲,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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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室內的五人都面面相覷了一會,紛紛步向門口的方向,只見人群一片嘩然,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遠看有一個警員,捧著一個紙箱,慌亂地撞開人群,在人們驚詫的目光中,迅速向刑事組的方向跑去。
「發生什麼事了?」高明拉著其中一個警員問。
「聽、聽說在接待處收到一個郵政包裹,因為沒有寫上收件人,同事便打開來看,誰知一打開,陣陣的臭味便傳出來,再瞧,紙箱內竟是一隻人腳!」
「人腳?!」高明發出來的嗓子變得乾涸,眉毛也在抖動,呆愣地看著前面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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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包裹是由接待警員賴晉麟打開,紙箱包著一個發著濃烈腥臭味的塑料盒,帶著骯髒又血跡斑斑的人體殘肢。
根據初步調查,整個包裹的裡裡外外,除了賴晉麟和派送郵差的指紋外,驗不到其他人的指紋,現在的包裝紙都採用電腦切割及機械包裝,出售時亦有塑膠包裝,所以如果有心犯案,驗不出指紋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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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件人的姓名及地址是虛構的,電郵也是為了寄出這個包裹而新開的,IP 位址是透過多重VPN遮蔽及加密,是有人利用最新的郵政系統來投遞。
因郵政局每天要處理的信件及包裹總多,長期人手不足,故此推出郵政系統來舒緩人手短缺的壓力,市民只需用電郵地址來登記,申請一個帳戶,啟動後,便會收到一份電子表格,只需填寫寄件人及收件人的資料後,列印出來貼在包裹上,便可以自助寄郵包。
接著再去到郵局在多區設立的智能櫃,按郵包大小選擇適合的儲物櫃放進去,儲物櫃中已安裝電子磅,關上門後便會在外面的電子版面顯示金額,支援現金及各類型的電子支付,付款後儲物櫃便會自動上鎖,等待郵差來取件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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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來的人體殘肢是由脛骨、腓骨的踝關節切下的人腳,腳踝關節處有顆痣,人腳的切口整齊,如果人是活生生被砍,皮膚組織會收縮、傷口會綻開、腫脹、結痂,因此這隻人腳被判斷為在沒有任何生活反應,是人死後才砍下來的。
法醫在這塊殘肢的肋軟骨上切下了薄薄的一片來分析,通過它來推斷死者的年齡,這塊屍塊的主人年齡為35歲,上下不會相差一歲,並提取了殘體的血樣後做了臨床血液檢查及血型化驗,死者的血型屬B型。
青春期之前,男、女兩性骨骼性別差異並不顯著,進入青春期之後,由於激素的作用,骨骼形態開始分化,總體形態上,男性骨骼會變得較長、大、粗壯、厚重,而男性較發達的肌肉,會對骨骼進行牽拉或擠壓,造成骨骼其表面較粗糙。
不過由於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如營養、運動、遺傳、種族等,會造成少數骨骼介於男、女之間,不易推斷和判定其性別。
就這隻人腳而言,法醫計算脛骨、腓骨長度,測量各項的平均值、 標準差骨進行性別判定,得出的結論有85%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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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交由刑事組調查,整整一天,整個警署都籠罩在緊張的氣氛之中,每個人都在談論著,心裡彷彿有一隻老鼠在踩轉輪,一直安定不下來,心癢難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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