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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之間一靜，唯獨是樂隊依然在演奏一首山地的英雄輓歌：金山巒，懸霜雪，孤騎終須磨劍鋒。 風雪橫，無處遁，四野催，敵寒蹤。大地苦，人萬里，魂無歸處。阿絲蘭見無人和應，自顧自舉起杯來，一口乾了。吉牙妮卻是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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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大名鼎鼎的鏽鐵騎士，肯定有許多故事。」塔德斯意味深長地看着格羅德，淡淡地說：「有哪些故事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我接到南方快馬回報，有人，而且是孤身一人，殺了一頭成年赤灣鱷，在坐有人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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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沉默不語，有幾人搖起頭來，很快便放棄了思索。最後只有幾人，答案凝在嘴裏，卻在最後一刻猶豫着應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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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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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撒謊的功夫不怎麼樣，但他在草原上活了那麼久，至少懂得如何騙過自己。他將手搭到阿絲蘭的肩膊上，硬是想把女孩按回座位。黃毛頭此時卻不聽話了，一腳踩在長椅上，嗆道：「老娘幹的！餓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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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詫異回頭，端起阿絲蘭丟在桌上的杯子一聞，不妙，滿滿的蒸餾酒氣味，灼燒着鼻腔。看來黃毛頭剛才喝的最後一杯，已經直接把她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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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議論紛紛，那種怪物是一個人能戰勝的嗎？格羅德背脊一寒，他記得勃可的萊米說過，不要和任何人說他們殺了鱷魚。現在可好了，既然軍閥和他的軍官都知道了，那麼大概和整個尼根澤都知道了沒有太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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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醉了。」格羅德站立起來，提高聲音說：「請恕我們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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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阿斯大人，不需急着走。」塔德斯呵呵大笑，端起酒杯對阿絲蘭說：「你叫阿絲蘭．迪阿斯，是位戰士，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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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隆斯大人，我堅持。」格羅德眼神一冷，他猜出了軍閥的企圖，擋在他面前說：「我們是你庭園的賓客，你的賓客累了，是時候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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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的同伴不太想休息。」塔德斯拍拍他的肩膀，力量大得讓騎士身子一晃一晃。軍閥身形比他更粗獷，站立起來就像寬闊的山脈，聲音隆隆地對阿絲蘭說：「我們莫爾扎人最敬重強大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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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絲蘭！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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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絲蘭拗起臂彎，鼓起來整整粗了一圈，肌肉像小麥色皮膚下流動的鋼鐵，上臂的皮革臂環勉強相連，但也快被撐爆，扯得死死的，像根拉滿了的弓弦。唷，真該死，格羅德暗忖，這笨蛋完全被帶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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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阿絲蘭．迪阿斯！你想和你師傅一樣成為一位騎士嗎？」塔德斯笑臉迎人，揚起手說：「過來！漢卡的侏文迪！你是我們這裏最偉大的戰士，就讓你來考驗阿絲蘭，看她是否夠格成為一位騎士！推開你們面前的殘羹剩飯，紳士們！爵士們！讓真正的慶典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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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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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白袍的騎士上前來，恭敬地說。但此時格羅德終於忍耐不住，吼道：「我們是你庭園的賓客，我們能拒絕任何的決鬥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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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迪阿斯大人。」塔德斯寬闊的臉上閃過一絲狡詐，淡淡地說：「祝福你的人是我的妻子，不是我。更何況，我們應該看看迪阿斯小姐是否願意，對吧？她早已成年，是有着榮譽的戰士，難道她打算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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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阿絲蘭。」格羅德回頭，咆哮着說：「若你不聽我說，你就是不認我這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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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絲蘭臉上的神情凝住了，看來她還有一些理智。巴隆斯夫人這時上前來，拉住了軍閥的手，輕聲對他說：「不要鬧了，他們是我的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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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這樣？麗潔，他們帶來了你前夫的消息，所以你要保住他們嗎？」塔德斯冷笑一聲，把巴隆斯夫人推回座位上，憤怒染上了他的眼神，他說：「不禁讓我懷疑，你的心到底在我這裏，還是在他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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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搞這一切的緣故嗎？」巴隆斯夫人憤慨地站立起來，冷道：「艾爾帕已經死了，迪阿斯大人前來，只為了告訴我這件事。要把家事拿到你所有騎士面前，還有賓客面前說？你瘋了吧，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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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謊話！謊言！」塔德斯臉色漲紅，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艾爾帕還活着？他帶着一群北洋人在草原上經營傭兵團，大名鼎鼎的鏽鐵騎士就是他們的活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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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父親還活着？」弗里克顧不得現在的亂局，靠在他的母親身邊，詫異地問：「你為什麼要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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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巴隆斯夫人冷冷地看着塔德斯，說：「接受不了的是他，不是我，但他一直都知道，不知道的是我們。」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oWIGKC3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