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德在浴血裏抬頭,一襲白影奔馳而至。勁風撲面,卻帶着一陣腥氣。巨大得像頭牛的戰馬聳立騎士面前,上方戰士身披蔚藍長袍,閃耀如銀子般的古典盔甲,讓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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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近衛卻勒令戰馬停步,就在格羅德十數步之前。看他手上的長柄戰錘,顯然也並非凡物;若果剛才憑着戰馬的體型和速度,格羅德暗忖,自己不一定躲得過去。格羅德不禁懷疑這人心中的盤算,舉起葬送者,護在胸前,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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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與騎馬的戰士對決?你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格羅德.迪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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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戴頭盔的騎士跨身下馬,將戰錘擱在肩膊上。他年紀和格羅德相差無幾,也許還要老成一點點,兩鬢斑白,鬍鬚修剪得整齊,雖然高壯,但不見一絲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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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雙眼睛深邃凌厲,早就把格羅德看了個遍,就不知他看出了什麼來,格羅德納悶地想,恐怕自己滿身是血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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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不是來聊騎士精神的罷?」格羅德皺起眉頭說:「否則你應該把盔甲解下來,手上的武器也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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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打過三場戰役並活下來,人就不會拘泥這種東西。」白銀近衛失笑道:「陷阱、還有在沿路上留下的各種假象,這不是騎士精神,是把各種技巧都磨練純熟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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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東西都學不會,活不過三場戰役。」格羅德搖搖頭,環顧四周。幸好已不見其他對手,否則他在和這人一戰之後,恐怕沒有足夠的力氣繼續打,他想,連能不能贏過他都要看女神的喜惡了,該死的雞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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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和你這種有經驗的對手作戰,馬匹就是一種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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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把戰錘往地上一放,卻不顯沉重。不過神器就是如此不講道理的東西,格羅德暗忖,兩端尖銳的鴉啄,大概能把凡世一切盔甲像紙片一樣破開。當然,格羅德平平無奇的肉身也不例外,他自嘲地想,就算給他一件完全用龍鱗做的盔甲,也不想吃下這東西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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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戰馬跑不過我。」格羅德用劍指着他,一邊往後退開,一邊說:「告訴我一個為什麼不現在就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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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背朝命運,落荒而逃嗎?」中年人淡淡一笑。白銀近衛似乎不是為了激怒他,言談間帶有弦外之音。正當格羅德有點狐疑,卻察覺一隻渡鴉停在騎士的戰錘上,夜色中黑漆漆的很不顯眼,但一縷月光照亮了牠的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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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忽然意識到,說話的並不是眼前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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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迪阿斯,汝命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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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的嗓音漸漸變得高亢,就像一隻學語的渡鴉,重複着那一句話,汝命何價?汝命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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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穿透雲縫,沐浴在他身上。眼前的景象忽然改變了,毒辣的太陽讓他皮膚發滾。這裏不是潮濕冰冷的水漥地,也不是莫爾扎任何一處。而是那個沙漠小鎮,那個格羅德.迪阿斯第一次聽到「汝命何價」、該被詛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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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他媽的,格羅德暗忖,活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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