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吉牙尼勉力抬頭,虛弱地說:「我讓你們操心了。」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6PjxpDwk6
「沒有這種事。」格羅德伸出手來,碰觸到草原少女灼熱的腳踝。吉牙尼微微一驚,但沒有退開,臉上累積着高燒導致的潮紅。騎士抬起她白皙的小腿,放到膝蓋邊上來,用兩指擦上草藥。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9nfwlZNSe
「……我很快會好起來的。」吉牙尼說。但騎士卻發現扭傷處腫得越來越厲害,彷彿女孩沒能復原一樣,傷口裏一直在出血。格羅德疑惑地看向她,低聲地問:「我會再問一次,你的康復力真的回來了嗎?這次坦誠告訴我。」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qOU5VNAbH
「射箭的時候……小傷口兩星期左右就會好。」吉牙尼擠出一個笑容,也許以為騎士要責怪她,歉疚地道:「我以為自己快要好了。」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hC8K14hSe
「黃毛頭兩天就會好,你這還差得遠了。」格羅德搖搖頭,手上的動作輕而仔細,覆蓋好傷處,又割出一小段布條,為少女纏上,沉聲說:「開始好是個好現象,但沒好就是沒好。」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SSaR5WyiO
「對不起……」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bcrfe060D
正當騎士打算清理一下銅缽,整理周圍時,吉牙尼伸出冰冷的手來,纏上了他的手臂。格羅德回頭,少女眼圈泛紅,她手上微微顫抖,似是想用力,卻沒有力氣。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810fjZ9kR
「能陪着我嗎?」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EkAuKsax3
「怎麼了?」格羅德輕聲問。他聽出少女的語氣有點奇怪,像是有一些事,在猶豫是否應該開口。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lqc7S6cmK
於是,騎士用指尖沾上水,冰冰涼涼的,在吉牙尼額上畫了一個十二角星,閉上眼睛說:「孩子,聖騎士現在會聽取你的懺悔,你要記住,他不是任何人,而是諸神的使徒,在大地上行駛祂們的旨意,你可以告訴他任何事。」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ynBhLZMqu
吉牙尼似乎是猶豫了一會,但她最後還是開口說:「……在經過好客的門庭時,我不配受到祝福,我害怕為所有人招來災難。」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ZO4pE4IZH
「你做了什麼?孩子。」格羅德早就知道了,但聖騎士還是低聲說:「是什麼罪孽讓你覺得自己不配受祝福?」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vIuxVh13x
「我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草原少女嘆了口氣,像放下心頭大石,語調裏的猶豫也消去了不少:「不受待見的客人沒有得到祝福,會為所有人帶來災難,這是他們那些神的詛咒,我冒犯了山地人的神,所以才招來了野獸……」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zYifst02v
「你的真名是什麼?孩子。」聖騎士輕聲問:「是什麼緣故讓你不向任何人透露呢?」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YG0Dc5tLS
「我是卡兒汗國黑龍旗主的女兒,吾父名博爾金,來自古老的尼雷氏,我通用語的真名該為『尼雷氏的吉牙妮.博爾金』,耀月只是我名字的意思……」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glURj6df9
騎士能感覺到草原少女手上的力量漸大,似是帶着了某種執着,於是他睜開雙眼,皺起眉頭,打斷了女孩的話道:「所以我應該叫你『吉牙妮』?」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GcTDBZZo
「是的……我的聖騎士,我想要懺悔。」吉牙妮正色道:「我向所有人隱瞞了我的名字,只是害怕我氏族的姓氏會讓他們嫌棄我。我的族人在草原上征伐百年,帶來的仇恨連南海都盛不住。」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cIDnlgPa2
「很好,吉牙妮.博爾金。」格羅德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語調一變,揶揄她說:「沒用這個方法,真的很難說服你把名字說出來。」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uqdy2BmYk
「咦?格羅德大人……」吉牙妮忽然意識到不妥,臉上變得更紅,想拉起斗篷來遮掩自己的臉,羞怯地說:「你早就知道了?你欺騙我,格羅德大人。這不是什麼懺悔,你仍是格羅德……」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8r8yY0jP5
「不用大人。」格羅德輕撫女孩的額頭說:「我不叫那個名字。」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Ci8KUaJXW
「你是我的恩人。」吉牙妮聲細如蚊:「但這樣也太壞了。」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PtEd2Gz4p
「我早就沒當聖騎士了,孩子。」格羅德裝模作樣地沉聲說:「但我不是任何人,而是諸神的使徒,在大地上行駛祂們的旨意,你會告訴他任何事……」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FwObLCDxt
「不,格羅德……大人,你不能開那些神的玩笑,祂們會詛咒你的……」吉牙妮焦急地想伸手掩着他的嘴,但還是沒有力氣爬起來,慌張地說:「就讓我一人承受這些罪孽……」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z1SyuMuti
「你沒有任何罪孽,吉牙妮。」格羅德安撫她說:「賓客祝福的傳統來自於北洋的『廳庭守護咒』,只是個祈求『王者』守護客人,不會在主人家受到冒犯、決鬥和毒害的咒語。若果這是什麼詛咒,我早就被咒到死掉好幾次了。」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ETh7dZM3c
「我自小就被教導,北方人的神比凜天更殘忍。」吉牙妮羞怯地低聲說:「聖騎士大人會告訴我更多嗎?」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YguMzgl2O
「當然了,孩子。」
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dovEmiv9w
格羅德輕輕撫摸着女孩的頭,察覺高燒好像退了一點,也許是錯覺罷?他暗忖,怎麼可能這麼快起效呢?他卻不形於色,淡淡凝望着吉牙妮,低聲說:「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