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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間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在眾多騎士注視下，格羅德即使再遲鈍，也知道是自己的到來打破了此地安寧。這並非原意，只是艾爾帕和他都沒法預料情況會比想像更複雜——直接捲進了莫爾扎軍閥的家庭糾紛，格羅德暗忖，難道他運氣真的背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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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迪阿斯，你好歹是個帶着詩歌與故事的草原傳說。會問危難者『汝命何價』的鏽鐵騎士，如今竟為一個僱傭兵頭子冒險，是什麼驅使你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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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德斯瞇起眼睛來，看似理智了一點，但神情比剛才更為冷酷，沉聲說：「現在你這條命又值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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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錢。」格羅德冷冷地說：「我們是剛好同行的旅者、戰友。我有自己的道路，只不過順道幫他辦件事，沒想過為自己招惹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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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難道你是克里斯．諾丁哈萊那小子派來的？還是仇霜聘用了你，來刺探我們的軍情。」塔德斯開始自說自話，根本就像聽不進格羅德說話一樣。軍閥手下的騎士將他們包圍，拔出腰間的劍。阿絲蘭對他們齙起牙齒，目露兇光，但莫爾扎人顯然沒將她放在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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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終止這場鬧劇了，塔德，讓他們走。」巴隆斯夫人提高聲音，對着騎士們說：「我已接受了我前夫已死的事實，即使他還活着，也不會改變我許下的誓言。我忠於巴隆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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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心知這裏位於城堡深處，這種情況下若果使用神術，他也許能搶回馬匹，卻沒辦法帶着人和馬同時穿過城堡閘門，更不用說要逃離整個尼根澤的追捕了。驃騎兵都乘山地矮種馬，腳程自然要比沙漠獵馬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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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馬裏面，就數吉牙妮的闇星耐力最好，六月雪和雷帕特都是爆發力強的獵馬，跑崎嶇的山路也不在行，格羅德暗自盤算，除非他能挾持到重要的人質，否則別想從這座夏宮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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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可以離開。」塔德斯吼道，拔出了腰間的劍，指向格羅德咽喉。騎士一眼就看出是古老的藍鐵武器。就像其他的莫爾扎軍閥家族，承繼着幾乎開國之初就在流傳的寶劍和盔甲。讓人頭痛的傢伙，格羅德暗忖，就算他拿葬送者，在這鬼地方都佔不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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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接受你決鬥的要求，巴隆斯大人。」格羅德嘗試語氣平靜地說：「就讓諸神來判斷，我是否真的帶着純粹、無惡意的企圖來到此地吧？我來自北洋聖路斯，在成為鏽鐵騎士之前，我是諸神最忠誠的聖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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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聖騎士？」塔德斯臉色陰冷說：「你現在是以教庭的威望向我施壓嗎？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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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們是諸神忠誠的信徒，每位騎士都在十二神的聖光下洗禮，許下你們守護信者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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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德冷靜地以眼神掃過在場每一位騎士。有些人眼裏出現了一丁點的猶豫，雖然不多，但已經夠了，格羅德心想，他繼續說：「而我，格羅德．迪阿斯，作為信者，我有要求決鬥審判的權利，讓蒙蔽雙眼的審判者作為我的見證，而每一位諸神的信徒，包括你，巴隆斯大人，也必須維護我的權利。尼根澤不是野蠻人和奴隸聚首的草原村莊，而是十二神榮光照耀的文明之地——我要求行使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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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卡的侏文迪會作為我的代理劍士。」塔德斯放下劍，似乎諸神名義讓他忍下了火爆脾氣，但一雙在寬闊臉龐上顯得細小的眼睛，依然緊盯着格羅德不放，冷冷地說：「就讓我們看看，迪阿斯小姐是否能證明你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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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決鬥的是我。」格羅德推開椅子，走到石砌大廳中央。他站在白袍騎士身旁，然後凝望着主家席說：「那麼我應當應戰……你們奚落我草原的妻子，又派出男人來挑戰我的女兒，難道這就是莫爾扎人的榮耀？但無論如何，我會親自捍衛她們的榮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