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就我所知,似乎是刺客工會先動的手吧。」白素將白珩指著自己的紙張慢慢向下壓,眼神微慍,「還是說家主偏袒外人、故意疏遠家人?」
「就我所知,是叔父先向白沙動的手吧。」
「家主大人還記得大堂裡的那幾個字嗎?家法嚴明!白家為何能與其餘擁有強大武力的家族抗衡,正是靠著這種精神,賞罰每一位有功有過之人,初代家主在曾言:『所謂家法,不單是書上寫的死規矩,夫妻、親子、親戚,對每一位家族中人都不得偏袒,須徹底執行家法中懲惡揚善、賞罰分明之精神。」白素放壓在紙張上的手,「子女有錯、我自然需要進行適當的教育,才不至於違背了先祖的意思。」
「但就我所知,叔父從未承認過白沙是你的孩子吧。」白珩搬出殺手鐧,「依照金星律法,若孩子的生父未定,則論親屬關係時單論母親之血緣關係,叔父從未承認是白沙的父親,我們也確實無法證明那段時間內其生母是否與外人有染,符合其定義,也就是說,白沙不能算是白家中人,不適用於初代家主所言。」
見白素憤怒的神情,白珩有種出了口怨氣的暢快,「正如曾祖父所言,叔父連夫妻兒女矛盾一累雞毛蒜皮的家族小事都無法解決,又怎有本事領導家族。」
彷彿戳到了白素的痛處,他太陽穴上的青筋跳動著仿佛要撞破表皮,眉頭深鎖,拳頭用力握起、指甲深深戳進掌心,過了半晌才緩緩放開,「家主大人教育的是。」白素沒有做辯解,只是用呢喃般的音量吐出幾個字。
白珩打算從那雙低垂的雙眸中讀取到一點訊息,但那雙平常能夠震懾人心的眼瞳中除了消退了些許的殺意卻是半點情緒都無法讀出,白珩自己明白,最後那句話完全是多餘的,自己會說出來全是因為白素對白沙的不公和迫害罷了。
「家主大人,聽我句話吧。」白素突然停下腳步,「不要做無意義的豪賭,正如家主府大堂的那塊匾額,『盡忠職守』。」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白素說出這句話的動機是什麼,白珩還是出於禮貌的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家主想必還得用膳,就不佔用家主時間了。」白素說完話便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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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墨國師百歲大壽將至,近日金星皇城內四處皆鑼鼓喧天,熱鬧的氣氛將整個皇城渲染的幾乎無法分辨晝夜,大街小巷一片五顏六色,如上了妝一般,可惜由於幾日前冰月來犯,墨璀出兵征討,壽辰當日才可返回皇城、無法搶先一步見到這千紅萬紫的盛況。
全城慶祝的慶典也會導致事務的複雜和治安管理的困難,所以宮中的人力分散四周,無論是雜役還是侍衛都是一般,連禁衛軍都有一部分分散在這皇城各處,這也導致了皇宮中的警戒達到最低點,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半個月的時間對於刺客工會而言雖然不算非常充足,但也足夠將需要的東西準備完全,在矛盾發生後的幾天後、白珩就已再一次面見他們,並交代了任務,藉著白家的人脈,皇宮的佈局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就算是一些隱藏的密道也是一般,除此之外,類似夏星河需要的材料,眾人的武器保養白家全都處理妥當。
莫言緊張地搓了搓手,發現手暖不起來之後又在長褲上用力搓了搓,一旁的月夢兒罕見的黏著姊姊不放,刺殺金星皇帝,無論是難度還是危險性都遠超過之前所接過的所有任務,就算現在的皇宮中警衛勢力遠較一般時候薄弱也是一樣。
「會長你說句話緩解一下大家緊張的氛圍吧。」眼見現在氣氛緊繃,再這樣下去恐怕連待會無法發揮如常,莫言扭頭望向袁夜輝說道,至少這是他現在能想出來最能緩解氣氛的方式了。
袁夜輝遲疑了半晌,卻見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了他,袁夜輝無奈,只能深吸了一口氣,「正如大家相信我一樣,我也完全相信著大家,我希望......,不,我相信這次任務肯定會完美成功。」
「嗯,很官腔呢。」夏星河少見地開了個玩笑,眾人臉上忍不住綻開的笑容讓氣氛瞬間輕鬆了許多,袁夜輝也無奈一笑。
「我們連鳳王和龍王都打過,不過就是個墨璟,有什麼好怕的。」莫言聳了聳肩,輕鬆地說道。
「如果暗殺不成,我們就只好一路殺過去了。」芃羽抽出劍來舞了兩下,笑道。
「那麼,出發吧。」袁夜輝見大家都已準備就緒,率先挪動腳步走到門口,他用力推開大門,大步向前。
由於街上全都是人,只要把兵器收起就能輕易通過,接近皇宮後,眾人分成兩隊、一隊人在白家早已安排好的高樓上待命、隨時準備從遠程掩護眾人,另一隊人則進入皇宮,白家在皇宮裡安插的內應打開了平時由宮裡雜役和僕從走的後門,將眾人引入皇宮。
進入皇宮後,眾人又分成三個部分,一部分負責摧毀皇宮的對外通道和各處密道,一部分負責隨時監視墨璟的動向,最後一部分則協助袁夜輝執行刺殺的部份。
雖然有空間傳送,但袁夜輝還是如所有人那樣早早就到了預備位置就緒,他兩三下就跳上寢室房頂的樑上,藉著暗屬性隱藏身型,他換了一隻手握刀,原本握刀的手在斗篷上擦了擦,明明沒有長時間揮刀,手汗的量卻遠超平常,心臟收縮的感覺較平常更加劇烈,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這就是所謂的緊張嗎?袁夜輝忍不住苦笑。
「報告情況。」袁夜輝用精神力將話語傳給其他成員。
「墨璟正朝著澡堂的方向前進,短時間內不會接近寢室。」謝雲清報告道。
「寢室附近的『黃昏』已經佈置了七支。」夏星河報告,「每個人都有拿到解藥了嗎?」
「有。」所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整齊回答道,
「記得要事先服用,解藥發揮作用需要時間,要是在解藥發出效用前就先吸到『黃昏』而被迷暈,三天之內都醒不過來喔。」夏星河說道,「雖然為了催眠的效力沒在裡頭加入傷害人體的毒物,但要是被催眠就算服用了解藥都有好一陣子才會醒,任務會一整個癱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