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了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溫馨的客廳,順著樓梯向上,幾扇木門緊閉著,聖神打開其中一扇,裡頭有張兩人躺上去都有餘的大床,上頭早已鋪好白色的床單,軟綿綿的天鵝絨被子整齊的疊在一旁。
蕾衝向前縱身一躍,一下子撲到床上,柔軟但富有彈性的床立刻包裹住了她。不對不對,這是神明姐姐要睡的地方,蕾趕緊爬起身子,「對不起,神明姐姐⋯⋯」蕾帶著歉意說道。
「不必道歉。」神皇輕笑著說道、「床舒服嗎?」
「很舒服。」蕾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很軟,軟到會陷進去,但是卻很有彈性,很像⋯⋯很像秋天的時候躺在落葉堆上面一樣。」
「落葉堆?」神皇對這個形容感到疑惑、畢竟她沒有躺在落葉堆上過,也沒有機會這麼做就是了。
「是啊,秋天的落葉堆可是很舒服的。」蕾說,「尤其是清晨的落葉堆,涼涼的,軟軟的。」
看著蕾面上的笑容,神皇不禁莞爾,「下次如果有機會記得找我。」她回答道。
神皇坐上了床,床墊的觸感十分柔軟,卻又不會柔軟得像是坐在一大團的天鵝絨上,頗有支撐得感覺令人感覺更舒服,綢緞做的床單摸起來十分細緻,像是嬰兒的肌膚一般,「來聊會天吧。」神皇提議。
「神明姐姐想聊什麼?」蕾問。
「像是⋯⋯,你知道你第一次見到的神明姐姐和現在你見到的不是同一個嗎?」,望著蕾吃驚的神情,神皇露出滿意的笑容。
「神明姐姐有兩個?」蕾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這件事,畢竟面前這個神明姐姐無論是樣貌還是模樣,都和第一次遇到時一模一樣,怎麼可能是兩個人?
「我是冒牌的神明姐姐⋯⋯、這樣說也不太對,我是取得了另一個神明姐姐記憶、神明姐姐的代理人。」神皇說,「你把我當作另一個神明姐姐就好了。」
「另一個神明姐姐?」蕾皺著眉頭,顯然還沒理解這個事實,「那剛開始的那個神明姐姐在哪?」
「她在另外一個世界看著你。」神皇說,「順帶一提,除了祭典那一次,第一次來找你的也是我。」
「那我可以去找那個真的神明姐姐嗎?」蕾轉過身,認真的望著神皇。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可不是假的神明姐姐,我是『另一個』神明姐姐。」神皇強調道,「我幫你去問問她,不過大部分的時間,妳把我當成她就可以了。」
蕾打了個哈欠,「神明姐姐,要怎麼樣才能變得跟你一樣厲害呢?」蕾認真地問道。
「你要很認真,非常非常認真的去做一件事,或許會挫折、會失敗、像哭想要放棄,但只要像是姐姐一樣堅持著,總會有成功的一天的。」神皇說。
「那要是很認真很認真,到了最後還是失敗呢?」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呢。」神皇說,「可能沒有辦法找到對的方式,可能是註定無法成功,如果堅持不下去了⋯⋯」
「就放棄嗎?」蕾問。
「選擇一個你覺得你不會後悔的決定吧。」神皇說,「總論是放棄還是如何,找出那個可以讓以後可以笑著、毫無負擔的敘述這件事的決定。」
望著蕾疑惑的表情,「抱歉,我說了太多難懂的話了。」神皇說,有些話那個有些前後矛盾呢,如果相信事情一定會成功、那為什麼有時卻選擇放棄呢?
蕾打了個大哈欠,兩隻眼的眼皮重得都快要闔在一起了,「睡吧。」神皇滅掉了油燈,輕柔地說道。
蕾鋪開被子,自己抓住被子的一角,另外一角遞給神皇,「謝謝。」神皇接過了被子的一角,躺進了被子裡。
「嘿嘿、竟然能有一天可以和只存在在神話裡的人物一起睡覺。」蕾傻笑著說道。
「快睡吧,明天可還有事要做,要是沒有精神我可沒辦法。」神皇說道,「還是說,有什麼睡前儀式嗎?」
「一般來說,媽媽和爸爸會幫我唸故事,念完故事後會給我晚安吻。」
「一個晚安吻嗎?也不是不行。」神皇用手肘撐起身子,俯身靠近蕾。
「神明姐姐你要做什麼?」蕾被嚇得身體一縮,眼神中滿是慌張。
「不是說要晚安吻嗎?」神皇歪過頭,撥開蕾的瀏海,嘴唇慢慢靠近。
「等⋯⋯等一下啊。」蕾紅著臉,被神明姐姐親吻什麼的,這多少有點太刺激了。
神皇傾身向下,溫軟的紅唇在其滾燙的額頭上輕輕一印,「好了該睡覺了。」神皇躺回被子裡閉起眼睛,原本面色通紅的蕾漸漸平復心情,不久後傳來了陣陣鼾聲。
======
第三天,也就是神皇離開之後的第一個早晨,國王的信件就已經和宮廷的馬車一起停在了村子口,傳信的信使輕輕敲敲響蕾家中的木門,「請問蕾大人在嗎?」信使問道。
蕾的父親推開了門說道:「如果你要找她的話,她現在還在房間睡著,請待會再來吧。」
「有人找我嗎?」蕾小小的腦袋從父親的身後探了出來。
「你不是還在睡覺嗎?」蕾的父親扭過頭去問道。
「剛剛,嗯,應該是兩分鐘前睡醒的。」蕾說道,「然後聽到門口有動靜,我就跑過來啦。」
「先去把衣服換好,冬天天氣冷,小心著涼。」蕾的父親拍拍蕾的後背,連聲提醒道,蕾轉過身跑回房間,「如果不嫌家裡髒的話,請進。」蕾的父親敞開了門,熱烈邀請門口的信使進來作客。
對於屋主的熱情,信使領情的走進屋內坐了下來,說髒只是謙辭,雖然不到一塵不染,但至少客廳從桌子椅子到地板都沒有積灰,不遠處的神桌上,除了聖神的雕塑,還擺了⋯⋯一對筷子和一個空的白瓷碗。
那可是聖神大人用過的餐具。」蕾的父親有些自豪地講解道,「另外還有一件聖神大人穿過的外套擺在神桌底下,因為太大件了所以就沒有擺到神桌上來。」
信使走上前去,仔細端詳著這份「聖物」,一般而言,聖神一般會出現的時間大概就是聖曆一月一號自由日開始,為期兩周半的神聖自由節,在開始的一月一號到一月五號這段時間裡頭,聖神會降臨世間,與民同慶。
通常在這一段時間裡頭,聖神的食衣住行通常會由當時的國王負責,通常這些日常用品都是十分精緻、歷史悠久的精品,不可能流傳到民間。
另位,這些國王名異常是國王,其實也只是聖神參照民意選出來代她治理世界之人,會週期性的輪換,被賜予一定的權力,但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任國王被直接授予類似蕾這樣的力量。
蕾穿上了厚厚的花毛衣,頭上掛了頂雪白的毛帽,顯然這樣厚重的裝束沒辦法限制住她的活力,她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這位就是蕾大人嗎?」信使狐疑地望著面前不過垂髫的女孩。
ns 15.158.61.42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