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狼皇派你來的,那麼應該會隨身帶著證明的信物吧,像是親筆的信,或是他隨身的物品,狼皇那麼小心的人,應該不至於連這點東西都沒給你。」葉星打破短暫的沉默,伸出手討要證明。
「這個可以嗎?」天雲好似早有準備,從斗篷取出一張白色的紙卡遞給葉星。
葉星看著紙卡,這個格式是天靈學院的學生證,熟悉的字樣,在開學時就記的滾瓜爛熟的資料,姓名欄上赫然寫著那許久未見的名字—孫天翔。葉星將學生證翻到背面,仔細檢查學院認證的朱印,每一個為了防偽造用的凹壑和突起,不多不少且都在正確的位置上。葉星嘆了口氣後將學生證交還給天雲,「請原諒我們之前的失禮,既然是受狼皇所託,自然也是我們的客人。」
「不用這麼客氣。」天雲連忙擺手,「聽說您是狼皇的老師,狼皇特別交代過我,讓我在見到你時代他問好。」
「這就不用了,如果你見到狼皇,就和他說早點回來。」
「會的。」天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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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刺客工會因為有客人來訪,久違的辦了一次小型宴會,名義上是因為有客人來到,但事實上是天雲以狼皇的名義帶來了近十萬的金幣,讓刺客工會本來就小康的庫存富裕了起來,對於帶來錢財的貴客,要是對帶來錢財的貴客吝嗇,那多少會讓外界看不起刺客工會。
「她是真的讓我們看到臉,連吃個飯都要坐到樓梯那去。」莫言一隻手握著雞腿,一隻手拿著酒杯,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誒誒,噎到了,救我。」
「吃東西的時候嘴巴閉緊一點。」芃羽毫不客氣的用十分力拍在莫言的背後、單薄的身軀像是樹枝被石頭砸了一般,發出了一聲很響亮的斷裂聲響,這下子不只是剛才卡在氣管裡的食物,莫言覺得自己連血都要吐出來了。
「強的誇張又戴著面具,實在很難讓人不懷疑她的身分。」月璇說,「那張面具戴上去之後理論上是不能視物的,也就是說,她相當於是用聽的發現我們的位置的。
「強得一塌糊塗,我們剛才可是完敗啊。」謝雲清嘆了口氣,有些自嘲的笑道,剛才二十六場戰鬥中,無論是公平的一打一,還是不公平的多打一,甚至是為了消耗對方體力而提出的車輪戰,都完全沒能贏過對方,甚至連撐最久的會長也只撐了兩分鐘左右。
「總感覺這傢伙的實力都能跟狼皇平分秋色了。」葉星望著那穿著斗篷的身影,「狼族既然有這麼一個實力強勁的族⋯⋯狼,為什麼我們從未聽過?」
「不好意思,我這邊聽得很清楚呢。」天雲背對著眾人,抬起手上的叉子比劃了幾下,「你們可以把我當成一個隱世的高人,因為不想引人矚目所以從未露面。」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天雲快速搶靈獸森林過洛雲趁著他注意力薄弱時拿走的控制權,「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你們在自己的宅邸附近會投鼠忌器,發揮出來的能力自然會低下幾成,
但今天要是換成了那些靈獸委員會的成員,那種大範圍高殺傷力的攻擊,我可躲不了也擋不到。」
「我說,我們絕對打得贏的對吧。」洛雲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急切地問道。
「出全力的話贏得了,只用空間屬性的話可能有點危險。」天雲回答。
「那你為什麼要改口說你贏不了?」
「總不能讓自己的能力太誇張吧,太誇張反而不合理。」
「說得也是。」洛雲說道,「話說,你要是不想吃的話就把身體先交給我,我還想吃點東西。」
「嘴巴我得管著,其他你隨便吧。」
「嘴巴你管,那我怎麼吃飯啊。」洛雲忍不住抱怨,但身體還是乖乖走向餐桌,若要問食物和爭吵哪個比較重要,那毫無疑問,肯定是食物,人少說兩句話不會死,少吃兩頓那可是可以把人餓得生不如死。
一桌子的菜由月璇掌廚,從中午刺客工會就開始準備,十八道的菜色把長桌塞得幾乎連放碗的地方都沒有,蒸煮炒炸一應俱全,讓人不得不佩服廚師手藝之妙,也不得不讚嘆每個人的配合之熟練,在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把各式處理複雜的菜品完成。
「喝酒嗎。」明顯已經喝醉的燁驊舉著酒杯,詢問著天雲。
「抱歉,手上東西已經拿滿了,沒辦法拿。」天雲婉拒,不過深入人類世界之後,他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泛著紅紫色光澤的酒液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氣息,在那異於常人的嗅覺下,葡萄甜酸的味道配上酒精獨有的香氣,時刻挑逗著天雲的味蕾。
拿完一輪東西,天雲重新坐回了樓梯上,袁夜輝端著兩杯葡萄酒緊隨其後,「要嗎?」袁夜輝將裝得較少的那杯地給了天雲,「要是喜歡的話待會裝多一點,要是不喜歡,也不勉強。」
「待會再喝吧,聽說這東西喝了會擾亂神智。」天雲摘下面具後微微一笑,接著接過酒杯,「你跟過來應該是有問題要問我吧。」
一邊說著,天雲建起了隔音結界,「現在你可以問問題了。」天雲說。
「是這樣的,在聯邦的事件之前,我們還跟靈獸委員會交手過一次。」袁夜輝有些難為情地說。
「先讓我猜猜,你們和龍王打了一架,然後把龍王打到重傷,雖然你們全身而退,但也失去了和委員會之間最後一絲的信任。」天雲搖了搖酒杯,抬起雙眸望向袁夜輝,「我猜得對嗎?」
「雖然早就知道大哥你會讀心,但我什麼都沒有講呢,表情應該也看不出來的。」袁夜輝先是一臉錯愕,隨即一陣苦笑,「一點也沒有錯,所以大哥,怎麼辦呢?」
「我當然能再幫你們一把,但這不是永遠的,你們是不可能永遠都兩頭押注、你們的能力目前也不一樣形成像是執法塔當初那樣,成為除了冰月,金星和靈獸森林之外的第四勢力,在這樣的狀況下、你們一定得要選邊站的。」
「那大哥覺得我們要站哪一邊?」
「這就是你們所要面對的課題啦。」天雲淡笑著說道,「對於這種事情沒有人說的準、且這件事也不單單取決於對方目前的勢力與能耐,理念、待遇、同儕環境等都是你們得要思考的問題,我的決定不會等於你們的決定,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大哥你這說的我越來越迷糊了。」袁夜輝單手撐在台階上,仰頭望向夜空,夜空中月光皎潔,星光無聲灑落,卻始終照不散袁夜輝心中那段迷霧。
「如何選擇,更準確的說是做出能夠服眾的選擇,這是每個領袖的必修之課,就算你不曾領導會議,也不曾為戰鬥出謀劃策,智力或是過人的力量或許是選擇領袖時的參考條件之一,但成為一位好的領袖,最重要的是魄力,讓同伴信服的魄力, 這可比什麼都重要。」
「大哥,這是一種洗腦嗎?」袁夜輝一陣默然後露出無奈的笑容,「我們現在主要的收入來源之一為是帝國的支持, 雖然放棄帝國的支持也能經營下去,主要客戶和合作的袁家月家都在這裡⋯⋯」
「不用在意我和雪兒。」天雲伸出手,輕輕搓了搓袁夜輝的腦袋,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做出屬於你們的選擇吧,不是我的,也不是由冰月或是金星任何一方作出的,你們認為最好的決定。」
另一邊,刺客工會的眾人緊緊的望著坐在樓梯上的兩人,「她把面具拿下來了呢。」燁驊嘀咕道,「看起來很信任會長呢。」
「好好奇啊。」莫言用手托著腦袋,突然提議:「要不然我們去看看?」
「以人家的警覺,應該會在你過去的一瞬間戴上面具,換句話說根本沒辦法。」夏星河反駁道。
「好親密啊。」葉星捧著臉,一臉看好戲的模樣,「連頭都摸上了。」
「姐夫,外遇。」又沒喝到酒的月夢兒一臉不開心,嘴巴裡嘀咕道,
「你們在這樣說下去,三師姐她⋯⋯」江柔柔話才剛說到一半,月靈兒一下子站了起來,拿起星靈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剛才說話的五個人敲下去,就算是沒有說自家會長壞話的夏星河也遭了殃,那五個人已然昏睡了過去,不過不是因為醉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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