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面積的空間爆炸,城牆被震垮了一大塊,大面積的土石崩落,順著土堆滾進城中,牆上戍守的士兵有不少都埋進了土牆中,數以千計的狼匹從炸出的破口中進入,聽到巨響而從屋中出來的百姓個個嚇得面色慘白如紙,見到那張可以一口把自己腦袋扯下來的血盆大口,個個雙腿發軟,只能用雙手撐著身體慌忙地後退。
在附近營區戍守的兵卒聽到動靜,提著武器準備反擊,但倉促之下這些士兵大多連皮甲都未穿戴,一身素色的粗麻衣衫根本毫無防禦能力,不到幾下子這道薄弱的防線便迅速崩潰,鮮血滿地流淌,數以千計屍體隨意橫豎在地,如此令人難以直視的場景之上的,是一匹匹滿身浴著鮮血;眼中充滿對殺戮渴望的狼。
「不阻止一下嗎?在這樣下去牠們很快就會對百姓下手了。」,在不遠處觀察的洛雲和天雲正觀察著著城中的情況、洛雲明顯不忍百姓的處境,低聲問道。
「不必阻止,等結束了之後再做處置就好了。」
「等受傷的人都涼透了再做處置人也沒救了不是嗎?」洛雲語調拉高,不滿天雲這種隔岸觀火的處理方式。
「雖然你可能會覺得我滿口歪理,但這是戰爭,我們不對他們殘忍一點,那就只能等著他們對我們殘忍。」天雲說。
「這不構成你殘殺人民的理由。」洛雲惱怒地說著,身為戰爭的受害者之一,她無法理解並對這種行為感到憎惡。
眼看著洛雲逐漸沉默,天雲無奈地嘆氣,這樣的作法是為了殺雞儆猴、威懾後面的城邦、減少傷亡,但話到嘴邊,本應如此的理由卻越聽越彆扭,天雲舉起狼爪,輕拍臉頰、別糾結這麼多了,自己的行為只是犧牲少數拯救多數,再說了,正義之類無用的情節只會拖累自己。
待呼喊的聲音縮小,天雲朝天發出狼嗥,狼群頃時停止攻擊,仰頭四處張望等待著下一步的指示。天雲傳送到城中央,自攻擊開始到結束約過了半個時辰,周圍雖然充滿血腥味,但還不至於血流成河,地上能看到不少手拿兵器的人類,其中可見菜刀、鋤頭等家用鐵器、除此之外還有穿著各式衣衫的百姓,幾乎都是面色慌亂,睜著眼到死都無法相信現實。
經過天雲的話語約束,狼群沒有進入民居攻擊,此時有不少民眾聽見騷動漸小,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天雲向著城中央最堂皇富麗的房子走去,「我要見城主。」天雲仰起頭大聲喊道。
「大人正在休息,現在不便接客。」兩旁的守衛縱然嚇得雙腿打顫,卻還是遵守職責的將天雲攔在城主府外。
見此情景、天雲無奈一笑,再度仰天狼嗥,頓時間城裡又是一陣騷動,地面上塵土飛揚,城中的狼群全數聚集在城主府外,「我們可以進去了嗎?」天雲十分「和善」地問道。
說完,天雲闖過守衛包圍,推開城主府的大門,裡頭一片寂靜,沒有應有的尖叫,雖然有不少殘存的氣味、但最重要的氣味源頭卻已經消失。
「人在哪?」天文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回過頭沉聲問道。
「城主早就出城了,你現在要追也追不上了。」那守衛的嘴角止不住地打顫,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出城了?」天雲挑眉再度確認,見到守衛顫抖著點頭,天雲咧開了嘴,「出城就好辦了。」
看見那惡魔般的笑容,守衛們像是見到什麼洪水猛獸一樣迅速後退,「一刻鐘之內,我要看到這城主府變成一堆碎石塊。」
一聲令下,狼群們的攻擊以最快的速度發射攻擊,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原本的城主府已承受不住接連的衝擊,向下坍塌成一片廢墟。
天雲踩著碎石,爬上廢墟的頂端,「從現在開始,這個城鎮、由靈獸森林佔領,限所有居民在三日之內搬離,否則,殺無赦!」天雲大聲喊道,語畢,狼群對時間又是一陣贊同的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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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令下達之後,原本城鎮中上萬戶的居民開始向外遷移,像是潮水一樣迅速擴散開來的、除了百姓之外、還有恐慌,一個城鎮遭殃,很快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恐慌之下人人自危,一時之間連米價都漲了不少。
這件事情當然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各個家族的耳朵裡,這不正是一個批評墨家未能的大好機會嗎?抓到機會的家族為了將機會擴大,抓住一切機會將消息向外擴散,「這都是墨家的無能,導致了一座城鎮不到兩個時辰就被攻陷。」罕見團結的各大家族拋出統一的說詞,頓時間就就將墨家塑造成千古罪人。
說到底,這件事最令人恐慌的並非哪座城被攻陷,而是那堪稱神速的攻陷,兩個時辰,能跑到哪去,連收拾行李都嫌短,更何況逃離。
墨家不會一次就倒,再怎麼說都是已經統治金星幾千年的老牌大家族,還沒有脆弱得碰一下就倒、但雖然這麼說、但要是不作出改變,不斷堆疊的壓力遲早會把墨家壓垮。
「我大概理解兄長匆匆忙忙來見我的原因,不過這樣真的好嗎?國不可一日無君。」對於墨家家主兼金星帝王墨璟,唐龍華使用了兄長這個敬稱,能夠久坐在金星的王座上二十餘年、無論是手段或是膽識都沒辦法挑出一點毛病,用這個稱呼的確符合身分。
「使節沒辦法傳達出我的誠意,事實上,自從袁家和月家脫離執法塔之後,金星的格局就被破壞了,壓著白家和幾大家族已經使得家族筋疲力盡,再加上以戰力為稱,頗為團結的月家和袁家,墨家已經沒辦法擁有本來的控制力。」墨璟拿起茶杯小啜一口,「我明白帝國曾經對聯邦有所迫害,不求支援,但希望議長也能看在今日的緣分上,不要加害於我們分,這是我身為墨家家主的請求。」
唐雪悶著張臉,如果金星只是迫害聯邦,自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那紙婚約卻是她心頭怎樣都拔不掉的刺,那東西差點毀了她的清白,就算那是唐龍華一手促成,裡頭也多少有金星的影子。
見唐雪遲遲不出聲,墨璟那口茶怎樣都可不下去,身下的沙發頓時硬得像鐵塊一樣,他怕的從來就不是聯邦,而是唐雪背後的靈獸森林和狼皇,要是能拿到唐雪的承諾,至少能讓靈獸森林安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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