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脈被剛才那一下攻擊斬斷,肺部被戳了不下五個洞,肋骨斷了三根,胃穿了兩個洞,腳踝的筋已斷,拿刀的右手肩膀也已經不能動了。」孫天翔簡單的敘述了一下傷口的位置,即使只是一個個把傷口的狀況和位置報出來,洛雲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種疼痛,胸口的那幾處傷就算算不上致命傷,也能算得上是需要緊急救治的重傷了,腳踝和肩膀的筋都斷了,基本上已經不能再移動,「要不就投降吧。」洛雲說,對方比較是同一具身體裡的另一個人格,嚴格上來講跟自己算同一個人,讓他承受痛苦,洛雲做不到那麼殘忍的事。
「抱歉啊,不過我我還想再試試呢。」孫天翔露出微笑,原本就已經因為血是銀色而十分雪白的面龐此時失去了血色,變成了一種病態的白色,主動脈斷了,卻不代表心臟會因此停止跳動,反而會因為血液中缺氧而加速跳動,導致鮮血不斷向外流出。糟透了,各個傷口都在流血,剛才強行逆轉靈力的方向已經讓身體吃不消了,再加上四處劇烈的疼痛,身體已經處於強制罷工的邊緣,要不是在神的領域裡自己才不可能這麼做,「洛雲,幫個忙。」孫天翔說。
「真有你的風格啊。」洛雲嘆了口氣,「掩護能打,但要是把宮太打得不耐煩了,一招下來我們也差不多玩完了懂嗎?」
「大概了解。」孫天翔拄著刀勉強站起,因為用力的關係,傷口向兩旁撕裂開來,鮮血加倍向外流出,「繼承者,適時放棄吧,你這種做法就算用我的醫術也得痛好一陣子。」
「反正在領域裡,死不了人。」孫天翔強忍著疼痛露出微笑。
「是這麼說沒錯。」夜神嘆了口氣。
「那麼就不用管我了吧。」孫天翔咧嘴一笑,拄著的刀終於離開了地面,緩慢的就像是放了慢動作一樣,雖然孫天翔已經盡力保持穩定,從抖動的刀尖也能看出他現在非常虛弱。
雙腳靠著藤蔓纏著石板支撐,孫天翔得以穩穩的站起,要問為什麼那麼拚的話,或許是因為勝負欲作祟,剛才夜神不過出招一次自己就被打成了重傷,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嚥。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替這場戰鬥再度拉開簾幕,洛雲一拳擦過明神的刀刃上後,第二拳立刻跟上,黑色帶光澤的線條迅速在其面前交織成網,不過一拳,一張由暗元素構成的網瞬間分崩離析,明神趁機將刀回收,「散櫻。」明神的嘴中緩緩吐出兩個字,沒有花俏,沒有任何華麗的技巧,五刀產生的風聲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響起,分身瞬間被肢解,在空中隨著力量倒飛而出,然後因為結構被破壞,化為齏粉,消失。
「下手太狠了。」洛雲無奈地抱怨,「連出第三拳被可能性都沒有。」
「不過我倒是有出第一擊的機會了。」孫天翔微笑,明明雙腳筋已經完全斷開,孫天翔卻依舊跑出了與平時一般的速度,這已經不光是忍耐力和運動能力的問題了,「怪物。」通曉醫書的夜神皺起眉頭。
「多謝誇獎。」孫天翔露出微笑,自己取了點巧,利用著身體從人轉狼的反覆變化,讓這個本來就非生物所能擁有身體素質被反覆刺激,藉此加速恢復傷口的癒合速度,雖然沒辦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回復,但還是以不慢的速度在癒合著,有得必有代價,轉換會造成疼痛,無論是多小一部分,轉換的疼痛都是存在的,經過感覺特化後的影響,平常一下就能令人腳軟的疼痛反覆在孫天翔身上發生。
「瘋子。」洛雲喃喃自語,雖然沒有確切感覺過那種疼痛,但也從孫天翔的記憶中了解了不少,那絕對不是正常生物可以持續承受的痛覺。孫天翔給人的感覺就像彈簧,對手用力越大他反抗的力就越大。
孫天翔笑而不語,非慣用手的左手握住白雲刃的柄,屈膝躍起,身為攻擊目標的夜神嬌軀一扭,與身後的明神默契的更換了位置,只見明神手腕一扭,接著將太刀提至胸口,剎那間數道無形的刀風向前疾刺,接著同樣數目的破碎聲響起,無匹的刀風竟是被同樣數目的鋼珠擋了下來。
反應力嗎?在見到刀光的瞬間做出鋼珠擋著攻擊,以那具身體能做到的極限來講,這並非不可能,「是預測。」夜神低聲說道。
「預測嗎?」明神咧嘴一笑,這傢伙就算預測能力再強,能擋住的攻擊總有極限。
孫天翔手腕一翻,刀尖在空中畫出了簡單的弧形,同時一道如明神那般、不過弱了許多的風刃向前甩出,明神皺了皺眉,甩手打散風刃,接著用同樣的辦法打出同樣一道風刃,「學到了。」孫天翔笑著抬手彈出鋼珠,將風刃在空中打散。
明神皺眉抬手,孫天翔也隨之抬手,在其揮刀之前,四把長度相同的匕首從前後左右四方朝著明神刺去,「啪」的一聲,四把匕首從中間斷開,「炸。」孫天翔微笑著一拍手,暗藏在匕首中的符瞬間爆炸,燦爛的煙花伴著劇烈的光芒起舞,霹靂啪拉一陣亂響。
火球時不時的朝著自己飛來,使得明神將注意力投注其上,深怕這不起眼的火球是什麼陷阱,一陣勁風捲過,在火花後,明神發現自己的雙腳上已經戴上腳鐐,另一頭釘在地面上,中計了!明神抬手打算砍斷腳鐐,烏黑的拳頭卻朝著自己的臉頰打來、如流星一般。
「露出破綻了呢。」洛雲藉著本體的嘴巴說道,一拳重重的打在明神的臉頰上。打得明神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摔倒在地,他一刀砍斷一邊腳鐐,刀尖在低空畫出了一道圓弧,無縫接上了下一刀上挑。
洛雲以右腳為軸,扭身用左腳在半空中勾出一個圓,黝黑的身體剛好從刀刃下方穿過,回防不及的明神胸口再度挨了一腳,可即使這樣,明神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抹微笑,「不愧是那個孤身一人拿著一副指虎和短刀就敢衝進敵方陣中的洛雲。」他大聲喊道。
「要不是身為最強的你留了手,我怎麼可能打得了。」洛雲說道,本體這邊完全沒有因為明神被分身纏住輕鬆一點,本體加分身兩個,而神也有兩個,拖著一個還有一個,在剛才明神被分身纏上時就欺近身來,手上的手術刀前指,「心臟解剖。」夜神喃喃自語,如剛才一般的數條黑線向前刺出,早就有防備的孫天翔以極快的速度搶過控制權,「噗呲」一聲,剛才在面前的黑線只是個幌子,真正的攻擊卻是從背後而來,直接刺入了孫天翔的背部,銀色的鮮血頓時噴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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