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瞬間冷汗直流,「我⋯⋯只是⋯⋯確認一下行李。」平常以敏捷著稱的粼像是一台沒有上油的機械,上半身慢慢轉向秦繡,另一邊把衣服藏在懷中,一雙望著秦繡的墨色眼眸中滿是不安。
秦繡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部的動作,「粼大人檢查完行李後請儘速到餐廳用餐。」秦繡提醒完之後便端著早餐快速上樓,聽見腳步聲漸小,粼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迅速替換掉了秦繡的衣服後躡手躡腳地原本的女僕裝藏到客廳的櫃子裡,感覺好像在做賊一樣,粼嘆了口氣。
她走上樓,明明才剛剛睡醒,精神卻耗損到已經讓她有些疲憊、待會去睡個回籠覺好了, 雖然這絕對會被秦繡痛罵一頓,粼如此打算著。其實唐雪根本用不著用這種軟磨硬泡的方式,就身分上來說,她可是天雲在拍賣場拍下的奴隸,是絕對的主從關係,到底這層關係為什麼會變成這番模樣?要是自己是個旁觀者的話,或許會覺得這對兄妹腦袋有問題吧。
出於善心?同理心?粼明白這兩個人可不是什麼善心人士,善良的人可視沒辦法成為狼皇或是聯邦議長的,為了世界和平?這種可能性幼稚的讓粼都忍不住想要發笑,這兄妹倆或許真有什麼想法吧,她們的想法可不是自已能猜透的。
走進餐廳,看得出來三人都在等她開始用餐,有的時候會覺得為這個畫面很神奇呢,一個貴族,一個靈獸,一個奴隸,一個僕從,這四個身份天差地遠的人竟然有辦法坐在一起共用早餐,這對兄妹是如此的神奇,世間常理在他們眼中就您彷彿不存在一樣。
鄰坐在那個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秦繡將那盤屬於自己的食物推到自己面前,「開動!」唐雪舉起刀叉,將食物不斷放進嘴巴裡,「殿下,吃慢點,小心嗆到,天雲大人也是。」秦繡出聲提醒,這對兄妹不光有默契,連吃飯的節奏都近乎一致,一致的快。
「叩叩(你弄好了嗎?)」唐雪輕敲了兩下桌子,對粼發出暗號。
「叩叩,叩叩(弄好了。)粼回應著暗號,秦繡雖然疑惑,但卻不能直接問,只能用目光詢問天雲,天雲聳了聳肩,表示不了解。傳完暗號,唐雪拿起水杯喝上一口,急促的吞嚥加上並未將心思放在上頭,一下子竟然嗆著了。
「殿下,喝水時請小心點。」秦繡連忙繞到唐雪背後,用力拍打著唐雪的後背。唐雪激烈地咳著,「喝水時不要講話,打暗號也不行。」天雲無奈地提醒,手指輕輕一勾,將留在唐雪喉嚨裡的水弄了出來。
「啊啊,我以為我要死了。」唐雪雙眼閉起,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你的命比路邊小草還要頑強,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死掉。」還抱著些許怨氣的粼賭氣說道。
「下不為例。」天雲說,「你這叫惡有惡報。」天雲將聲音縮小得只有兩個人聽得到,唐雪嘟起嘴轉過頭去,假裝沒有聽到天雲說的話。
快樂的早餐時間很快就結束,「所以雪兒你打算怎麼帶我們過去?」天雲問。
「在這裡直接傳送過去呀。」唐雪手指地面、一彈指,頓時之間,地面應聲出現一個黑黝黝的大洞,「哥哥請。」唐雪微笑著說。
天雲也不墨跡,拿上自己的行李就跳了進去,粼拉上秦繡也跟著跳了進去。唐雪落地後,四人望著面前廣大無邊的城鎮和遠在天邊幾乎要變成黑點的彼岸城,「這是哪?」粼問。
「就算您姐姐你這麼問⋯⋯」唐雪露出苦笑,「我的也是第一次來,我能做到的只有把人傳送到妖界,要傳送到精準的座標是不可能的。」
「好吧,看來就只能走過去了。」粼嘆了一口氣,「明天中午前得要走得到那嗎?」
「用連續的短距離傳送移動應該是可以的。」天雲說,「這裡的空間結構不夠穩,長距離的移動可能會出現失誤,進而被傳送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鎖定得到妖神的位置嗎?」天雲問洛雲。
「正在試啦。」洛雲不耐煩地回答,「怎麼可能這麼快得出結果。」
「我還以為你跟他有某種特殊的連結之類的。」天雲說,「像是可以靠心電感應瞬間知道彼此位置之類的。」
「怎麼可能。」洛雲吐槽,「連你跟那位公主殿下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都沒辦法了,我怎麼可能可以做到啦。只能跟火神那個時候一樣慢慢的測波長,再說了,這些鬼東西的波長幾乎一樣,想找到沒那麼容易啦。」
「那可是妖神的造物,將它們稱呼成鬼東西,不怕被他討厭嗎?」
「這種長得一團黑黑黑的、我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詞彙形容它了。」洛雲說,「我已經盡快了,別催我。」
「加油。」天雲說,「畢竟剛學沒多久。」
「我可是天才。」洛雲挺起胸膛露出驕傲的神情,「就算只看過那麼一次、要複製起來還是輕輕鬆鬆好嗎。」
「也不知道是在誰半夜練習遇到瓶頸強行把我搖起來⋯⋯」
「不要吵,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洛雲裝出惡狠狠的模樣。
天雲無奈,只好關起嘴巴,再度拿出那張妖神送來的紙條,關於紙條上的諸多用詞他都有所疑惑,至少他知道在妖神絕對自己加上親愛的三個字的形容、這傢伙可是差點把自己幹掉。繼承者到底是什麼?到底又要繼承什麼?神祇的血液無一例外是紅色的,那麼自己的血是銀色的這件事跟與句這件事毫無關係,那麼自己的血液到底跟什麼有關,或者說這和繼承者又有什麼關係?
「感覺你在想一件很有趣的事。」感興趣的洛雲忍不住湊了過來。
「事情做完了嗎?」天雲問洛雲。
「當然是還沒呀。」洛雲調皮一笑,「總感覺你這邊的事情更有趣,所以就湊過來了。」
「你有想過嗎?所謂的繼承者到底是什麼,我們是繼承者,老師是前繼承者、這到底是要繼承什麼呢?」
「繼承主人的力量?」洛雲抬起手、「像是什麼『聖神,變身。』之內的吧。
「怎麼可能,至少我沒辦法想像聖神做這一套動作。」天雲吐槽,「相較於其他神祇操控元素,我們可還多了三個能力、創造毀滅和轉換、不過會以體力為代價就是了。」
「為什麼是消耗體力呢,一般來說施放魔法不都是消耗魔力之類的嗎?」洛雲托腮問道。
「這也是我的疑惑,我們和其他神祇的差別到底在哪,除了沒有靈皇體,我們到底比他們差了什麼才讓我們多了三種能力。」洛雲說,「我總感覺這也是所謂繼承的重點所在。」
「直接去問主人不就好了?」洛雲挑眉問。
「要是能直接問倒簡單,但既然她沒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們這件重要的事,多半是因為這件事不能被我們知曉,或著這件事本來就是保密的事件。」天雲說,「去問也大概率被糊弄過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要是聖神不願透露,其他神祇估計也會守口如瓶,天雲嘆了口氣,看來只能看自己了,一個靈魂容納不了兩個意識,在這個前提之下,他們的情況就顯得特殊,至少天雲還沒辦法拿出一個合理的假說說明這件事,在他們之間必然存在一個特殊的能量聚合物來維持其中一個人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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