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夜輝苦笑了兩下,不發一語的帶著月靈兒走進房間。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椅子,所謂的衣櫥,也只是一個帶蓋子的木箱,放著幾件簡單的衣物。床不小,雖然沒有能讓兩個人在床上翻滾的大小,但是勉強擠一下還是容得下兩個人的。」
「我睡地上吧。」袁夜輝說道。
「還是都睡床吧,讓你睡地上⋯⋯」月靈兒支支吾吾地半天都沒說完一句話。
床上疊著一床厚棉被,月靈兒靈機一動,用棉被堆出一道分界線「你睡床的外面,我睡裡面,先說好喔,絕對不准過來,要不然明天早上你就死定了。」
「好的。」,袁夜輝站在床邊,突然問道「劉阿姨說的疤痕,要看嗎?」
月靈兒歪著頭,疑惑地望著袁夜輝,用眼神問著袁夜輝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袁夜輝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只是問一下而已,看你很好奇的樣子。」
見月靈兒還在猶豫,袁夜輝乾脆道「不看就算了。」
「我看。」月靈兒的聲音突然縮小。
袁夜輝拉住衣角,將衣服向上掀,月靈兒羞得趕緊遮住眼睛「流氓,為什麼要掀衣服。」
袁夜輝啼笑皆非「疤在胸口,不掀衣服怎麼看,難不成三妹你會透視?」
「唔⋯⋯」月靈兒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她把中指和無名指中間分出了一個縫,從縫隙裡看著袁夜輝,同時用手掌遮住羞紅的臉頰,現在的她連耳根子都紅透了,根本沒有膽子拿開手望著袁夜輝。
袁夜輝的身上並無慕月言那樣壯碩的肌肉,整個人身上沒什麼肉,但也不至於受到皮包骨,皮膚白皙,精瘦的身軀有隱隱有肌肉的線條,在蒼白的胸膛上,有一條明顯疤痕,月靈兒拿開一隻手,朝著袁夜輝的胸膛摸過去,在摸到他的胸口之前,她的手縮了一下,袁夜輝道「可以摸,沒關係的。」
冰涼的小手輕輕摸上了他的的胸膛,指尖傳來的觸感讓月靈兒縮了一下「二師兄,會痛嗎?」
「剛開始會痛,慢慢的就沒什麼感覺了,只是碰到的時候還會隱隱做痛。」
月靈兒躺回床的內側,面向著牆面。袁夜輝側躺在床的外側,原本兩人半寬度的床,現在加上一條棉被築成的界線,袁夜輝連稍微挪動身子都成了難事,兩人沉默了許久,袁夜輝突然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為你傾心嗎?」
月靈兒搖了搖頭,袁夜輝輕笑了兩聲、然後道「我喜歡你身上那種陽光活潑的氣質,跟我身上這種陰暗的性格不同。若說我之前的心裡是陽光普照的白晝,自從十年前開始,我的心裡就是一片無止境的黑夜。徬徨無助、憤怒憎恨,幾乎填滿了我,若不是你的出現,我可能到現在還深陷其中。」
「自從進到學院裡開始,你的氣質就深深吸引著我,像是陽光一般照入我幽暗的心窩,那時的我年紀尚小,不知情為何物,現在的我好像能明白了、只想守護心中的陽光,讓她能夠永遠照亮我,只是如此而已。」
說完,袁夜輝回頭看向月靈兒,只聽見輕微的鼾聲,月靈兒不知何時已經陷入沉睡,望著她靜謐的睡顏,袁夜輝一陣苦笑,沒想到月靈兒這麼快就睡著了,也不知道剛才那話她聽進去了多少。
「哈啾」一聲,月靈兒的身子縮了縮,身體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蜷了起來,袁夜輝嘆了口氣「天氣冷了連棉被都不蓋,想著涼也不這樣啊。」
他甩開棉被,望月靈兒身上一舗,檢查過月靈兒身上每一個部分都被棉被蓋住之後,袁夜輝滿意一笑,躺回床上後背對著月靈兒,向床邊挪了挪,沉沉睡去。
在他的背後,月靈兒朝著棉被裡縮了縮,面龐已是一片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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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夜輝這邊過得挺順利,但江柔柔那就卻有些不同,回到居住的城鎮中時,陽光已經埋沒在山頭之下,城裡一片昏暗,只能靠家家戶戶中透出的微弱燈火來認路。
走到家門前,還沒打開門,裡頭的飯菜香已經滿溢了出來,江柔柔打開了門,輕輕地呼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一名少婦聞聲,從廚房裡跑了出來「柔柔,你終於回來了,媽等了你好久了。」
她幾乎是用撲的抱住江柔柔,江柔柔被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媽,女兒快給你壓到喘不過氣來了。」
江柔柔的母親才終於放鬆了點力氣,她揉了揉江柔柔的頭髮,將一頭整齊的秀髮揉的雜亂不堪,「柔柔你真的是越長越漂亮了,讓媽都不想放開你了呢。」
雖然我嘴上是這麼說著。但雙手還是鬆開了江柔柔,江柔柔的母親道「你爸爸聽說你要回來,從軍中趕了回來,等會爸爸回來了,記得跟爸爸說聲辛苦了。」
「知道了媽。」
還沒等兩人做到餐桌前,一名青年已經匆忙地推開了門「女兒回來了嗎?」
「正準備吃飯呢。」江柔柔回答道。
青年趕忙跑了過去,抓住了江柔柔纖細的手臂,仔細檢查江柔柔身上有沒有出現傷口,江柔柔道「爸,我沒事,有人保護著我們呢?」
「就是怕你有事我才趕回來的,不過知道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江柔柔的父親最終嘀咕著,江柔柔的母親招呼道「兩位,時間不早了,先用餐吧,這飯菜都端出來快一個時辰,再不吃就要涼了。」
江柔柔的父親坐在桌前,筷子就沒停過一次,如風捲殘雲一般捲過飯菜,不出幾分鐘,盤中的飯菜已經少了三分之一,江柔柔的父親嘴巴裡嚼著飯菜,同時含糊不清地道「軍中的飯菜都是些什麼東西,還是老婆大人做的飯最好吃了。」
「好吃就吃慢點,別噎著了,吃太快對身體不好。」江柔柔的母親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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