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打開信紙,裡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一紙正式的邀請函,邀請唐雪參加墨璀的百歲壽宴,地墊時間寫得清清楚楚,兩天後嗎?唐雪側過頭仔細思考,通常這種大型晚會的受邀名單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定了下來,這張邀請函明顯是倉促而為,看得出來經過這次事件後墨璀也被逼到了死路,無論是對白家還是唐龍華而言,這都是極為有利的狀況。
混亂的金星對聯邦而言是有利的,一方面聯邦的邊境有超過四分之三與金星接壤,如果金星陷入混亂,一方面聯邦的邊境防禦壓力就可以減輕,一方面聯邦也可以趁機分一杯羹。
問題就是到底該支持哪一方,聽說唐龍華把消息透露給白家的親墨派,看來是沒打算和白家合作,按那個傢伙的性格,金星覆滅他比較開心吧,一邊想著,唐雪的目光與不由自主地轉向左邊書櫃旁的角落,那是天雲常站的位置,而她現在因為神界發生混亂而暫時去了神界,不行不行,唐雪用力搖了搖頭,要是太習慣每件事都詢問哥哥的意見,不就證明了自己沒有辦法獨立,也沒有辦法幫哥哥什麼忙了嗎?
看出唐雪的躊躇,秦繡悄悄倒了一杯果汁放在唐雪面前,唐雪抬起頭望著秦繡,秦繡則回以其中一個溫暖的微笑,「奴婢雖然沒有天雲大人那般才智,但若殿下需要,奴婢會一直陪著殿下。」
唐雪輕輕嘆了口氣,「秦繡姐你過來一下。」唐雪嘟著嘴說,秦繡不知所以地點了點頭,走到唐雪身旁,唐雪的雙手環在秦繡的腰間,把臉埋在秦繡豐滿的胸前,「嗯,軟軟的,暖呼呼的,還有一種香香的味道,啊,是讓人安心的感覺。」唐雪聲音模模糊糊地從秦繡的胸口傳來。
秦繡已經習慣了唐雪的撒嬌,放任唐雪在自己胸口輕輕磨蹭,同時用手指輕輕順著唐雪銀色的髮絲,撒嬌完了,唐雪將頭抬起來望著秦繡,「秦繡姐,我明天下午要去金星一趟,去參加墨璀的壽宴,預計在那邊待三天,如果進程快一點的話,或許後天就回得來了。」
雖然很想問進程快一點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出於原則,這句話還是被秦繡吞回腹中,「奴婢會在今晚以前收好殿下的行李。」秦繡回道。
「秦繡姐,這次能麻煩你在議長府嗎?」唐雪眨了眨眼,說道。
「怎麼了?這麼突然。」秦繡忍不住一愣,自己怎麼說也是她的隨身侍女,是無論在任何場合甚至沙場都如影隨行的人,怎麼突然讓自己在議長府待命。
「我不確定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結束任務之後,刺客工會隨時有來訪的可能性,可能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擔心其他人應付不過來,而秦繡姐你畢竟是最懂我的人,面對突發狀況絕對能做出相似於我或是更勝於我的決定。」唐雪將頭轉了回去,望著桌上的信函,她的經驗告訴她,這麼多位高權重之人聚集於一處,絕對不可能平靜,「如果有任何突發狀況,秦繡姐你知道怎麼聯絡得上我,絕對不要遲疑,聯絡哥哥也行,不要想著會打擾我什麼的,以秦繡姐你與議長府所有人的安全為優先,可以嗎?」
秦繡略帶遲疑地點點頭,唐雪的語氣不像平常的閒聊,更像是一種為了即將出行遠方的交代,透漏著一種別樣的慎重。
唐雪望著窗外,直覺告訴她,這注定不會是個不太平靜的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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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唐龍華在一如既往的時間起來,絲毫沒有受到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影響,他坐在書桌前;簡單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公務,待藍貓將早膳送來,「先別說,讓朕先猜一下。」唐龍華伸手制止藍貓即將脫口的話語,興趣盎然地用手輕輕摩挲著下巴「朕猜測⋯⋯刺客工會達成任務、但略有損失。」
「此次任務刺客工會刺殺墨璟成功外,還全滅影衛,重傷白素,並從墨璀手中逃脫,不過說到損失,刺客工會這次損失了兩名成員。」藍貓公佈答案。
「兩名成員啊。」唐龍華放下手上的羽毛筆,「這倒是超出了朕的預期,不過能重傷白素加上從墨璀跟那個老傢伙手上逃脫,兩名成員的損失雖在意料之外,但也為情理之中。」
「現在墨家在地毯式搜索刺客工會眾人的蹤跡,但因為有白家的幫忙,這件事恐怕很難。」,說完後,藍貓望向唐龍華,希望能從那銀牌的眼瞳中讀出一點情感,但唐龍華的面上卻始終都是那副難以捉摸的笑,他的右手包裹在左手上,將身子稍微挪了挪,使自己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接著拿起桌上的茶輕啜一口,「待會出去之後幫我與準備出使金星的使節說,這次就不麻煩他了。」
藍貓稍微消化了一下這話的意思,憑藉著對眼前這個男人的了解,她大概已經猜到他的意圖,「陛下,您這是要⋯⋯親自出馬?」藍貓試探性地問。
「有些東西果然還是得親自看到好。」唐龍華的語氣興趣盎然,彷彿個期待出遊的孩子,雖然習慣了對方不按常理出牌,但每次遇到仍是十分頭痛,帝王出行是非常隆重之事,護衛和排場一點都不能少,這次的目的還是對方的首都,如此龐大的準備量要在一天內弄完,想想都頭痛。
唐龍華的面上依舊是那一派輕鬆的笑意,「幫我把三十萬破碎者也帶上。」唐龍華笑容如常的說出了驚人的話語,惹得藍貓驚愕地挑起眉來,帶三十萬軍隊去金星首都,意圖再明顯不過。
「戰爭,才剛剛開始。」唐龍華咧開嘴,開心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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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唐雪啟程向著金星前進,為了節省時間,她沒有選擇搭乘火車,而是利用空間傳送,將自己送到在離首都幾里外一處空地,身邊帶著粼和幾十位議長親軍到達金星的首都。
不過一踏進城中,她便察覺到那詭異的氣氛,雖然四處張燈結彩、但街上卻不見人影,形成了一種矛盾的氛圍,或許是因為前天晚上發生的事,又或者是感覺到白家和墨家之間那隨時要爆發的衝突,百姓們紛紛走避,才導致了明明是皇城的盛會,街上卻空無一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