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晨,刺客工會用完早膳後便在房子裡等著、由於不用像平常一樣執行委託,倒是感覺比平常輕鬆了許多、不過白家家主的召見卻沒有他們所想的那般,在第二天一早就到來。
「吊人胃口。」充滿期待等了一整個早上卻一無所獲的月夢兒嘟囔著說道。
「人家可是大家族的家主,說不定還有事要忙。」妍希安慰道。
「不過五千萬對於白家而言也不是個小數目吧,拿出這麼多錢委託、卻沒辦法騰出時間來見我們一面,驗證我們是否有資格承擔他們的委託,確實有點可疑。」江柔柔說道,「不過如果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想見我們,我們這一段時間就只能待在這房子裡。」
「其實未必要待在屋子裡吧。」芃羽說,「管家既然給了我們鑰匙,就代表給予了我們自由出入的權利,如果只是不想錯過家主召見的消息、那麼只要把活動範圍限制在白家裡頭就行了對吧。」
「喔,好主意。」月夢兒一雙眸子發著亮光,在未知的地方進行探險,這可是最令人感到刺激的事情之一了。
「反正可能要在這待上一段時間,熟悉一下環境也是為了未來著想。」常持反對意見的焱一反常態的同意了這提議。
打定主意後,有人便離開房間分頭行動,袁夜輝自然而然的與月靈兒同行,享受少有沒有他人干擾的時光,「二師兄,從昨日開始就感覺你不太對勁了。」月靈兒望著袁夜輝有點閃躲的目光、忍不住伸出食指戳向了他的臉頰,「像這樣的僵硬表情,只有在二師兄你遇到袁家的人的時候才出現過那麼幾次。」
「這麼明顯嗎?」袁夜輝苦笑了一下,卻也是承認了自己心情不太高興。
月靈兒露出好奇的神情,不過擔心觸動袁夜輝的傷疤,準備出口的話語卻在剎那間又吞了回去。「沒事,事情都過去好久了。」袁夜輝柔聲說道,「我的母親,也就同父親一同於那場血案中被殺害的母親,正是白家出生。」
月靈兒眨了眨眼睛,似乎無法反應這頗為震撼的消息,「母親因為沒有修煉能力很早以前就被從白家驅逐,成了父親對貼身侍女、後面的故事你也明白,兩人私奔到了我故鄉的那個小鎮。生下了我,我的身體裡頭也流淌著屬於白家對血。雖然和袁家一樣,我對白家沒有好感就是了。」
「無論二師兄身體裡流淌著怎樣的血,二師兄都是二師兄。」月靈兒說道,「流淌著大家族的血液卻不如家族中人那般迂腐,二師兄你這就是所謂的出淤泥而不染⋯⋯」
「你這樣說會不小心把自己也扯進去喔。」袁夜輝說。
「因為我是月家和柳家的孩子,不過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既然長時間跟二師兄待在一起,早就跟二師兄一樣擺脫了大家族的迂腐。」
袁夜輝的笑容中帶著寵溺,他抬起眸,順著窗戶望向天空,「我好像理解為什麼當初大哥明明只要證明自己是狼皇,就能憑藉自己威望在靈獸森林擁有一定權力,卻仍整日跟著我們一群毛頭小鬼在學院裡廝混了。」,他輕輕嘆了口氣,「就如籠中的雀鳥一般,我們因為受到唐龍華信任所得到的名聲與威望固然令人羨慕,但這卻是由我們的自由換來的,我們只是他手上的一把斬斷障礙的利刃,現在他卻將這把利刃拱手交給了可能是自己對手的白家,他究竟在圖謀什麼?」
「不管他在想什麼都一樣,我們可是有大哥可以幫忙的。」月靈兒拍拍胸脯說道,「再說了,刺客公會向來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管他是唐龍華還是什麼牛鬼蛇神,都能一併收拾掉。」
聽著月靈兒逗趣的話語,袁夜輝也終於展開笑顏,「會怕呢,怕現在大家可以一同嘻笑的日子被破壞,像大哥離開時那樣。」袁夜輝眼眸下垂,血色的瞳中滿溢出了不捨,「就算不能像大哥或是四師妹那樣直接控制局勢,至少,我想要有保護大家的能力。」
「如果是這麼為小的願望的話,二師兄你已經實現了不是嗎?」月靈兒牽起袁夜輝的手柔聲說道,「你可是大家的會長,所有人的精神支柱, 你維持著所有人的團結,讓大家成為了一體,每次決策大家一定會詢問你的意見,每次爭執只要你一說話,氣氛立刻就會緩和許多,二師兄你用了自己的方式在保護著刺客工會呢。」
「或許吧。」袁夜輝的嘴角艱難勾起一抹笑意,自己和大哥是同一類人呢,害怕失去,所以才會緊緊抓著屬於自己的那麼光亮。
「再說了,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絕對會跟二師兄待在一起的。」月靈兒笑著保證道。
「謝謝。」袁夜輝用手半摀著嘴,腳下的速度不禁放慢了一些。
「謝什麼?」月靈兒歪過頭問。
「很多東西。」袁夜輝笑著說道。
「啪」,一聲脆響穿過走廊,直接傳到了二人耳朵裡,袁夜輝在須臾間就從放鬆的狀況進入警戒,那是毆打所發出的聲音,從聲音的方向大概可以判斷出來離這邊大約不到百尺的距離,他望了一眼月靈兒,「去看一下。」月靈兒簡短地回覆道。
二人壓低腳步聲,快步跑到了聲音的源頭,長廊中,一位身材魁武的男士背對著二人所在的方向,在他腳邊,癱坐著一個與袁夜輝相同髮色的女性,那熟悉的面孔讓二人一眼就出了她的身份,正是白沙。
白沙摀著紅腫滾燙的面頰,雙眼呆呆地望著面前的男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沒敢流出來。袁夜輝的手早已握在了刀柄上,一旦面前的男人還敢對白沙動手,他就會直接拔刀相向。
「我以為這輩子不用再也不用看到你那張討人厭的臉了。」那男人說道,「不是都狼狽地逃到冰月去了,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回來的,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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