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接過信件,確認過上面的封蠟確實是議長獨有的後,她將信封擺放到一旁。「議長希望你先確認過信件的內容。」袁夜輝反應道。
「反正肯定是用幫白家削弱墨家的事情希望我們能與聯邦結盟,天狼議長一直都這麼精明, 知道白家現在必須先借助其他勢力暫時穩住腳步。」白珩無奈地苦笑,「我們除了聯邦之外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不是嗎?」
「我會再轉告議長。」說完,袁夜輝轉身要走,就在準備踏出第一步時,白珩出聲叫住了他,「請再留下來一下吧,關於那一天的事情,我想向刺客工會致歉。」
袁夜輝稍微側過頭,他現在卡在一個不知是該掉頭就走還是回頭暫時留下的局面,躊躇了片刻後, 袁夜輝停下腳步。白珩見袁夜輝停下,「幫我去搬一張椅子過來。」她向守衛吩咐。
她站起身子,走向一旁櫃子上放著一對杯具的托盤,她用拭布仔細擦拭掉杯具上的灰塵,「時間也不早了,晚上喝茶我擔心失眠,喝點酒行嗎。」她說道。
袁夜輝不語,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見袁夜輝同意,她吩咐侍女去地窖拿一壺酒通知,同時將托盤端來桌前,這時守衛也剛好將椅子搬到書房來,袁夜輝也不墨跡,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之後便坐了下來。
白珩也坐定了下來,原本她以為受盡訓練的自己肯定能夠很快速地找出最合適的一句話表示自己的歉意,但搜索枯腸後,白珩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
「在接受委託前我們就已經充分評估過風險,換句話說,我們早有預期可能會有同伴犧牲,家主不用為此自責。」袁夜輝說,「也是多虧了白家的接應,我們才能安全從皇宮撤退。」
他遲疑了一下身上將兜帽摘掉,「這樣的對話比較方便吧。」袁夜輝望著白珩說道。
白珩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出來,「抱歉,這幾天都在忙帝都的各種事,一時間腦子轉不太過來了。」白珩略帶歉意地說道。
「白家主日理萬機,還要應付我這個唐突來訪的客人,也是辛苦您了。」袁夜輝說道。
正巧這時候侍女將酒送了進來,白珩為袁夜輝的杯子滿上,同時也為自己的杯子酌滿酒,她向袁夜輝舉起杯子;袁夜輝愣了一下、隨即會意抬起酒杯與白珩的酒杯相碰。
相碰後;白珩將酒放到嘴邊,卻只是讓酒沾濕了唇,」並沒有真正喝下任何一滴的酒,察覺到袁夜輝的目光,白珩放下酒杯,「我想與會漲好好交流;擔心酒一杯下肚失了分寸,請會長千萬不要覺得我不夠意思。」
「我只是想著或許這其中有白家的規矩,擔心家主覺得我粗魯不懂禮儀。」袁夜輝說完舉起杯子,傾過杯口將其中酒液盡數倒入口中、拿起桌上餐巾擦了下嘴。
白珩見狀;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複雜的笑容,從剛剛進門開始,他的行為就十分不自然,但並不是心中有所圖謀的不自然,而是因為強迫自己符合某種形象不習慣而帶來的僵硬,他正模仿著記憶中唐雪和天雲的模樣,盡全力的完成原本不擅長的交涉工作。夥伴到離世迫使他們必須做出改變,在這個被送上風口浪尖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刻,他們不得已放棄了以往的生活方式。是自己逼迫著這幾個本可以有改變世界的力量的天之驕子流於平凡,想到這裡、白珩突然感覺一陣愧疚,明明酒還未下肚,卻已染上幾分醉意。
她揮了揮手,讓周圍的守衛和侍女都先離開,「可是家主⋯⋯」守衛還想說什麼,卻被白珩打斷,「要是連朋友都如此提防,未來還有誰敢與我們白家交好。」白珩朝著那位出聲的守衛投以一個警告的眼神,守衛也只能先行告退。
「如果未來有什麼需要,就儘管向我提吧,只要我白珩還是家主的一天、就不會虧待你們。」白珩說道,或許是受到袁夜輝剛剛的舉動影響,她拿起酒杯一下子喝掉了小半杯。
「家主這樣說我也會過意不去的。」袁夜輝連忙擺手拒絕,「那只不過是任務所帶來的風險而已,我們都能理解的。」
「要不然這樣,你們幫我做一些簡單的事,我給你們報酬,就當是一門獲利頗多吧交易,如何?」白珩提議,袁夜輝的警覺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盡可能不饒自己的心情表現在面上,「什麼事?」袁夜輝故作鎮定地問候。
「現在墨家的主力部隊都在聯邦、留在王城的也不過就是些雜兵,幫我控制住他們,這對你們而言不是難事吧。」頂著幾分醉意、白珩單刀直入地說道,「既然聯邦想與白家交好,和聯邦借走你們,天狼議長也不會太介意吧。」
雖然沒有明講,不過其中的拉攏之意明顯地連袁夜輝都已清楚察覺,「我會再向議長傳達,不過⋯⋯」袁夜輝抬起頭,一雙艷紅的眸凝視著白珩,「雖然不是很安穩,但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我相信大哥,相信事情會過去的、所以⋯⋯」,袁夜輝的話語懸在半空中,他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直接否決掉吧珩的提案,這不只會把刺客工會的退路之一堵上,還可能影響聯邦和白家的關係。
「我明白了。」白珩淡淡一笑,將他的話接了下去,她有些惋惜的一笑,「不過,至少讓我表達這些些許誠意吧。」
她從書桌底下拿出一個木箱子,「當時準備時替刺客工會的所有成員都加強了武器,卻因為血液刀這把袁家傳家寶的特殊性,始終沒辦法為會長你盡一份心力。她一邊解釋一邊打開箱子,裡頭擺放著一把銀白的短刀,光是看著,袁夜輝就明白這把短刀的價值非比尋常、雖然不達血夜刀之珍稀,卻也相差無幾,「這麼貴重的東西⋯⋯」袁夜輝連忙拒絕,這禮物的貴重程度已經超乎他能擅作主張的程度。
「沒事,如果你不想以會長的身份接受這份禮物的話,就當是這是我這個長輩對姪子未來的期望吧。」白珩笑著說道,「當初沒能幫到堂姐,這份愧疚,就只能彌補在你身上了吧。」
看袁夜輝一臉心動卻又不敢下手的模樣,白珩將裝著短刀的木箱向前推幾分、「拿走吧,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不必要念著我這份好,不過要是遇到什麼挫折,就記得家裡還有一個絕對會幫你的姑姑就好了。」
「嗯。」袁夜輝點了點頭,望著這個大概只比自己大十歲多一點的姑姑,心中不免的感觸良多,從神情不難看出,後面幾句話並非以家主的身份說出,而是以一個家中長輩的身份說出,這或許是唯一一個從相見開始就沒有對他抱有什麼壞心思的長輩了。
他從箱子裡小心地雙手拿著起短刀、銀白的刀身成彎曲狀、潔白切不存在一點雜質,有如一彎潔白的弦月,刀柄和護手呈夜藍色,整體重量勻稱,重量相較於血夜刀較輕,是一把很適合放在非慣用的右手的武器。
「嗡」,銀白的刀刃發出輕吟,似是雀躍地呼喊,袁夜輝感覺自己的腰間的血夜刀也在同時發出輕微的震動,彷彿是遇到同伴了一般,兩者間產生了些許共鳴。
「果然,這麼好的武器還是應該配上會用的人,放在倉庫裡只會埋沒了它。」白珩的眼中湧起一抹光采;嘴角也勾起欣喜的笑,「此刀名為夕月,今後,他就是你的了。」
「多謝家主。」袁夜輝站起來行了一躬,白珩將事先準備好的刀鞘丟個了他,袁夜輝收刀入鞘後掛在左腰間。
十萬次觀看!在我寫作生涯第六年,連載生涯第四年時終於達成了,故事也即將步入尾聲(約還有1-200章),請各位期待一下之後的發展。
ns 15.158.61.4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