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憤憤地把手放了下去,雖然明白這些事都不是自己做的,只是為了某些目的把這些問題蓋在自己頭上而已,「不能出手,難不成只能看著他們胡鬧下去嗎?」唐雪柳眉一皺,語氣中多了一分不滿。
「連事情都還沒搞清楚,我們拿什麼去制止他們。」
「議長早就跟金星勾搭上了。」那人的話語瞬間讓唐雪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過去,「要不是如此,怎麼會想要把聯邦拱手讓人。」
「啪」的一聲,包裹住窗台的冰晶瞬間被捏碎,「女兒,冷靜。」唐天恆連忙提醒,但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唐雪哪管得了這麼多,搭配著精神力,唐雪的聲音精準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腦內,「無憑無據,你拿什麼說我做過這件事。」
「無憑無據?」那人冷笑一聲,「各位鄉親父老們看好了啊,這就是樓上那議長親筆簽下名的證書,證書寫得清清楚楚,議長跟金星的王子定了婚,白紙黑字的證據在這,議長你拿什麼狡辯。」
「我⋯⋯」唐雪緊咬牙關,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對吧?
「既然能如此輕易地講狼皇拋棄,那拋棄聯邦自然不在話下不是嗎?」那人笑道,雖然聲音不算特大、但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現場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的人耳中,他們太需要一個理由去證明他們的行為是對的,這一句話無非就是在肯定他們現在的行為,無論這句話到底是對是錯,無論這件句話是否具有邏輯,一句話就夠了。
「去死吧!」
「畜生!」
「垃圾!」
各種骯髒的字眼鑽進了唐雪耳中,氣得唐雪一把抓起外衣,一隻手提著刀就準備朝下頭跳去,「殿下,冷靜啊。」早有預備的秦繡和唐天恆一人一邊將唐雪架住,讓唐雪沒辦法跳出窗外,「放開我。」唐雪努力地掙脫二人的控制,二人沒有辦法,只能讓,秦繡抱住唐雪柔軟的腰肢,唐天恆在一旁伺機而動,一旦唐雪脫離控制,唐天恆會立刻制伏她。
「殿下⋯⋯,我們先去吃早餐好不好。」雖然唐雪力氣不足以掙脫,但這樣一直堅持著總歸不是個辦法。
「⋯⋯好吧。」唐雪嘆了口氣,竟然輕易地答應了錢秦繡原本只是為了轉移一下唐雪注意力的提議。
走出房間,外頭一片狼藉,走廊上為數不多的擺設倒的倒、碎的碎,還有一地的陶瓷碎片,只能大概從輪廓和弧度看出這大概是來自廚房的餐具,唐雪沉默地著幾乎沒有能夠落腳地方的走廊,「殿下⋯⋯」秦繡望著唐雪,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著急,一片五味雜陳,貼身照顧了唐雪兩年多,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落寞,到底發生了什麼?秦繡知道唐雪也不清楚,或許,唐雪連自己為什麼要在聯邦議長這個位置上堅持一年多都不知道。
唐雪轉過頭,將頭埋進了唐天恆的胸膛中,「爸爸,我什麼都沒有做對吧。」唐雪的聲音悶悶的從唐天恆的胸膛內傳出,唐天恆心中一疼,身為父親,在需要的時候卻連一點事都做不到,「你什麼都沒有做。」唐天恆輕輕撫摸著唐雪一頭柔順的秀髮,柔聲說道。
「嗯⋯⋯」唐雪的俏臉依舊埋在唐天恆的胸口,唐天恆感覺胸口的衣衫一片濕濕熱熱的,連忙打個手勢讓秦繡先去幫唐雪準備早餐,自己則在讓唐雪靠著哭一下。
「女兒?」唐天恆感覺懷中那片濕熱擴張的速度緩上了許多,「哭了一下之後感覺好一點了。」唐雪說,聲音中不帶有什麼波動,「去吃早餐吧。」唐雪在臉上強擠出一抹微笑,但一雙因為哭而變得粉紅色的眼腈還含著一泡淚,此時的微笑顯然有些牽強。
二人一路走過走廊,唐雪在家一向不喜歡穿包裹住腳的布鞋,通常都是以毛茸茸的拖鞋為主,此時穿著拖鞋,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白皙的小腳就劃上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雪白的絨毛。
「嗚⋯⋯」唐雪柳眉一皺,比想像中痛很多呢⋯⋯,身邊有誰可以幫自己治療?好像能幫自己治療的現在都在外面當自己擋著暴動的民眾,冰凍起來待會移動會撕開傷口,受傷更嚴重。
「女兒,還好嗎?」唐天恆追了上來,關心地望著唐雪,「還好,下次應該備著一雙布鞋的。」唐雪望著受傷的腳掌,看起來只能帶著染血的拖鞋去吃飯了。
到了餐廳,秦繡早就把早餐準備好了,唐雪望著一桌豐盛的早餐,沒什麼食慾呢,雖然氣味一直刺激著自己的口水,但依舊不太想吃飯,一下子發生如此大的變故,無論是誰都會連食慾都沒有吧。
「殿下,奴婢做的早餐不好吃嗎?」秦繡見平常貪吃的唐雪此時卻連下手都沒有,忍不住憂心問道,粼大人怎麼還沒回來,要是能知道外頭的情況至少能幫殿下分攤一點壓力。
「秦繡姐做的東西一直都很好吃。」唐雪拿起麵包咬了一口,笑著說道。
窗戶突然被打開,使得大家不由自主的回過頭去,從窗口翻進來的粼撕下頭上的,「我回來啦。」
「大人辛苦了。」秦繡說道,「先吃早餐吧。」
不知道是不是粼自己的錯覺,秦繡臉上分明就寫著要是不把情報交出來,這一餐將會是你的最後一餐的感覺,粼不禁苦笑,別看秦繡順從的跟隻綿羊一樣沒什麼脾氣,要讓她做她真的做得到。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幾件事情你們剛才應該也在樓上聽了個大概,我就挑重點講吧。」粼說道,「冰月帝國的林元帥在半個月前告病,將帥印交還換給皇帝之後便隱退於朝廷,而貪污指的就是前兩個月唐雪和秦繡查無下落的那兩千萬金幣,再加上昨晚所有議員全數喪命,百姓懷疑是唐雪派人所為,再加上前兩件與她有關⋯⋯,所以很自然的就被按在了唐雪頭上。」
「那婚約的事呢?」唐雪抬起頭問,面龐上已無常日的微笑,看得粼一陣心痛,「唐雪,我們先別講這⋯⋯」
「、粼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承受的住。」唐雪微微一笑。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粼嘆了口氣,「與你有婚約的對象就是那位之前在戰鬥中見到過的墨星皇子,現在已經被視為你的秘密情人了,之前那次差點殺掉他的戰鬥也被視為是你有意為之。」
粼一面說一面望向唐雪,前幾項倒還好,畢竟只是有意誣陷,但後面這項可危險了啊,這可直接影響了唐雪和狼皇的未來,雖然其中一人不在,但一次觸動到兩人的逆鱗⋯⋯,粼不太敢想像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好在唐雪聽到之後只是點點頭,「我知道了。」唐雪說。
「你不生氣?」粼把一雙眼睛睜得像兩顆銀鈴一樣,她原以為唐雪聽到後絕對會衝下去把傳出消息的源頭斬殺,是我把她的心胸想得太狹小了嗎?
「畢竟能箝制住我的大概就是這幾種方法了吧。」唐雪露出苦笑,明明單靠一種就能讓自己在也起不到威脅,偏偏唐龍華十分謹慎,一時間把能對付自己的辦法全部用上了,連續幾個消息像是炸彈一樣重重砸在聯邦,足夠讓聯邦混亂好久了,「我不需要生氣,反正哥哥回來有得他好受的。」
「身為當事人,你的心情是回復得真快啊。」粼望著唐雪重新露出的微笑,真是的,搞得自己剛才的擔心像是多餘的一樣。
「我的心情可沒有回復呢。」唐雪說,「下一步能怎樣走可還不知道。」,在聯邦不過一年多,再加上平時沒有在拉群結黨,搞得自己在聯邦像浮萍一樣,無根也無枝枒,一波水流來便會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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