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只許一次。」月靈兒嘟起了嘴,不情願的說道。
「謝謝三師姐,順帶一提,我可沒有奪人所好的興趣。」唐雪說完這句話之後湊近月靈兒耳邊低聲說:「等演奏開始之後就還你。」
這話再怎麼小聲,還是被一旁注意著的天雲聽見了,她嘴角揚起一抹得意中帶著幾分苦澀的笑容,自己教出來的妹妹如今的成長她十分滿意,但這矛盾的心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既想要雪兒成長,卻又不希望她真的長大。
經過如此一手,墨星今日恐怕是要無功而返了,那麼現在自己的目標,就是在這一首歌時間裡讓墨星離唐雪遠一點。
弦樂團奏起舞曲的主旋律,由鋼琴伴奏,黑白琴鍵奏著輕柔穩定的拍子,配上弦樂團悠揚的樂音,如高山上吹拂的清風,也如晴空下一望無際的青草原,令人能夠輕鬆的隨著樂曲起舞。
雖然天雲和洛雲從來沒有學過社交舞蹈,但不代表她們不能學不是嗎,對於學習能力過人的他們而言,跳個舞不是什麼難事,一步,兩步,墨星向著唐雪的方向移動,一步,一個旋轉,天雲將其拉回舞池中心。
一次兩拍的長音, 墨星邁出步伐,滑動了兩三步的距離,又是一次高昂的長音,天雲以右腳為圓心,左腳畫圓,硬生生將墨星繞回了原位。兩次小挪加一次旋轉,墨星再次準備離開舞池中心,一個連續的琶音搭配天雲的連續的旋轉,再次將墨星拉回了中心。
被轉暈的墨星憤恨的望向天雲,他總算看出來了,這傢伙跟唐雪就是一伙的,「別走啊,舞跳完之前你想去哪?」天雲戲謔地笑道,沒在跳舞的途中把他手腳打斷就算不錯了,沒跳完舞之前絕對不許走。
墨星聞言便準備脫離,但天雲如枷鎖一般時時刻刻束縛著他。第一曲終了,天雲放開手,聽著墨星因憤恨而加重的呼吸聲,天雲一陣心情愉悅。
墨星走到唐雪所在的陽台,「不知三皇子有什麼事?」唐雪手持酒杯,明知故問道。
明知道唐雪在挑釁,但墨星還是得忍著,唐雪這種手中握著聯邦實權的領袖權力完全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再還沒有萬事確定之前,能忍則忍,至於忍下來的部分,就等到大事底定了之後再報,「能邀請公主您跳本日的第二支舞嗎?」墨星伸手邀請。
「抱歉了,但本議長在剛才第一支舞時不小心崴到了腳,現在腳上有傷,不宜繼續活動下去。」唐雪佯裝歉然,墨星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氣,「公主你看起來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無論你從前是不是聯邦的議長,現在的你只會是我的人,你來這邊的目的就是和我跳舞。」
「本議長覺得搞不清楚狀況的是皇子吧,本議長已經說過了現在腳上有傷,無法與您共舞,若是皇子一意孤行,那麼到時候你頭上可就會被冠上強迫良女的罪行,整個帝國跟著你蒙羞,這真的好嗎?」唐雪冷笑著望著他,突然語氣一轉,「皇子剛才說錯了一點,哪怕我現在沒了議長的實權,哪怕我現在成了冰月的階下囚,我的人和我的心都只會屬於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會是你,我相信那人是誰皇子心裡也有數,所以說麻煩皇子不要再反覆觸碰我的底線,到底是我的刀硬還是皇子的命硬,我相信皇子心裡應該非常了解。」
唐雪冷冷地望著墨星,對於觸犯到自己底線的對方,唐雪雖不能直接動手,但也絕對不會原諒,他應該要慶幸哥哥不在場,要是他在的話,墨星早就斷頭了,說到這裡,唐雪心中頓感一陣寂寞,下意識地摸向身上的玉兔,這溫潤的玉墜是她思念時少數可以尋求的慰藉了。
「公主,你這個玉墜也不好看,掛在身上顯得笨重,要不我下次送你其他的吧,水晶項鍊一定比這條項鍊更適合公主。」墨星自知理虧,想用禮物把事情圓回來,卻不料這句話直接引爆了唐雪。
「滾。」,只見刀光一閃,唐雪已然將刀刃架在了墨星的脖子上,用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瞪著對方,「這是哥哥留下來的東西,好不好看只有他能評斷,我不管你今天是皇子還是平民,敢再批評一次,我就讓你腦袋落地。」
望著唐雪眼中寒芒閃爍,無論是墨星還是金星的護衛都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可不想賭唐雪的行動力,畢竟賭輸了可能在場所有人的命都沒了,墨星會死在唐雪手上,而他們則會死在皇帝的盛怒之下。
「我暫時不想看到你。」唐雪撤下刀刃,別過頭去,無論今天怎麼憤怒,她都得給對方一個台階下,因為自己還是冰月帝國的階下囚,是被軟禁,沒有辦法逃脫的囚徒,並非沒辦法強硬的離開,只是無論自己逃了多少次,都會因為敗給唐龍華而回到原點,會輸,這個想法一直圍繞著她,像是附在骨頭上的蛆蟲,不斷啃食著自己的自信,至今沒辦法解開當日的死局,沒辦法證明婚約不是自己簽下的、舅舅的離開與自己無關、聯邦議院的死與她也無關,這都無法證明,若與冰月和金星產生聯繫,受益的很可能是自己,至於婚約,字跡與自己一致,根本無法證明這不是出於自己的手筆。
在思索中,唐雪在無意識的狀況下再度握住了玉墜,露出了寂寞的表情。
「看得夠久了吧。」過了一會,唐雪轉過頭望著空無一人的區域說道,一眾護衛不禁疑惑,公主難不成會通靈?若非如此為何會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講話,
「什麼時候發現我的。」天雲出現在唐雪眼神對著的地方,苦笑著問到,唐雪伸出手止住護衛,「你們打不過的。」唐雪給出原因。
「藏了聲音和身型,卻沒有把氣溫一同藏起,找到你自然容易。」唐雪回答完後眼神瞬間降溫,是比剛剛對墨星時更冷,幾乎要將空氣冰凍的冷冰,「你到底是誰,把哥哥怎麼了?」
天雲一怔,打開隔音結界之後回答,「我就是。」天雲平淡地說道。
「別開玩笑了!」唐雪怒斥,「想用這種低劣的手法騙過我可不可能,就算你身上有哥哥的味道,但還有一股一股陌生的味道可不屬於哥哥。」
「你們這兄妹默契不管用啊。」洛雲忍不住打趣道。
「這是重點嗎。」天雲幾乎是用喊的回答,心裡止不住到著急,自己和唐雪向來就是默契和相信百分之百,從來沒有心意無法相通的狀況出現,既然沒有出現過,就很難預先找到對策。
「以哥哥的自尊,他是絕對不可能變成女性的,更不可能穿著一身招搖的禮服來舞會。」唐雪補上兩點疑點、也等同於在天雲身上多插了兩刀,讓天雲差點吐血,在心中不知道罵樂多少次聖神,不是,整容就整容,為什麼還要變性呢?真的是偏心的離譜,這身體分明不是為自己,是為了洛雲。
「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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