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神和火神忙著恢復妖神的結界,唯一能擔任溝通橋樑的神皇又失去蹤影。這幾天眾神已經聚集了不下三十次,每次集會都因為沒有一個可以作為領導的人主持而不了了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水神說,「原本十三神就少了三個,這下少了一個金神,火神又不來,十三神剩八個,再少一個我們就只剩一半了。」
「別烏鴉嘴。」雷神喝斥,「接下來誰都不會少。」
「誰知道呢?」坐在地上的木神說,「就算是空神的領域都會被他破壞,再說了、我們沒辦法達成共識不就是因為可能還有內奸嗎?」
眾神緊蹙眉間,這確實是現下最難解決的問題,誰也不知道誰是那內奸,但要是計畫被知道的話,內奸就必然能找到相對的應對方式。
「要不然先提出來吧,各位覺得誰是內奸。」木神接著說,「要是沒有信任的話,有統一的共識也比較好處理問題。」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藥神的身上,藥神無奈地笑了:「要是我真的是內奸的話,未免太失敗了一點。」
「不是我們要懷疑你,你離卡爾最近,也是最少離開領域的人。」明神還想挽救一下,卻被夜神攔住,明神回過頭望著妻子,夜神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如此,友誼固然重要,但在這種狀況下相信一個大家懷疑的對象不是什麼好選擇。
「前繼承者呢?如果讓他來主持的話,會比較順利一點吧。」夜神說。
「前幾天是去頂火神離開神界的職位空缺,現在嘛,不見了。」水神回答,「神皇聽說是回原世界去了,前繼承者的話沒意外應該是和之間火神一樣暫時離開神界了。」
「算了,我們本來就不應該認為每個人都會遵照著預想的軌道。」岩神拿出茶壺和茶杯,「只要堅守個人的意志、終有一天所有軌道都會交於一點的。」
「雖然過往的經驗已經無數次證明過這件事了,不過⋯⋯」雷神抄起地上的石頭,用盡全力朝著岩神丟過去,「不過你也過得太安穩了一點吧,你知道現在是緊急狀況嗎?」
進入岩神周身半公尺之內的石頭自動化為齏粉,「冷靜點嘛,我覺得一起喝茶討論沒什麼不好的。」風神一起坐了下來,從岩神手上接過了一個裝了八分滿的茶杯。
眼見眾神坐了下來,藥神也識趣的回到了自己領域,雷神皺了皺眉,終究還是坐了下來,「老爺子一如既往的沉穩啊,令人感覺精算天塌下來也老爺子頂著。」
「現在乾著急也沒有用、要是真有什麼事情的話,等到神皇回來之後再說吧,我記得她回原世界的時間好像是兩天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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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和眾神隔了一整個世界之遠的神皇打了個噴嚏、所以說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呢?嗯,這真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誰能想到另一個自己選中的竟然是個天才呢。兩天的時間內學會了本來預計要一個月才能學會的東西,在她來的時候,蕾還很開心的向她展現成果;在她的手中聖神的力量像是一團可塑性極高的黏土,在她手中被捏成各式模樣。
天才就是這樣吧,神皇無奈的嘆了口氣,聊回那個問題,為什麼她在這呢?理論上她不應該要進到百姓家中的,但還是被拉進來了呢。
望著滿桌飯菜和一家人懇切的目光,神皇不由得如坐針氈,這一桌子菜瞬間好像變成了鴻門宴一般,吃了自己就身不由己了。
還好她提前說過要把她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當作秘密,不過這麼小的小孩,雖說會遵守諾言,但口風的鬆緊就不得而知了。想到這裡,神皇偷偷向蕾傳了個眼神,蕾會意地點了點頭,但願她能理解,神皇嘆了口氣,架起一口飯菜塞進口中,不就吃個飯嗎?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擠在窗口像在看表演一樣,自己又不是馬戲團裡會雜耍的猴。
「飯菜還合胃口嗎?」蕾的媽媽小心翼翼地問,「如不合胃口我再去弄。」
「不用了不用了。」神皇擠出微笑說道,「飯做得很好,只是我還有一點心事。」
為了表現出誠意,神皇架起一大塊紅燒肉放進碗裡,被數十雙視線同時盯著到底是要怎麼吃飯啦!神皇真的很想拍桌這樣說,但這樣多半會損另一個自己的形象,這頓飯吃得真累啊,背後無數的視線盯著她,那視線像是幾千根的刺抵在背後,使得她不得不挺直脊樑,裝出記憶中那種優雅的模樣,用筷子把肉分割成能剛好入口的大小,在眾人視線下架起其中一塊送入口中。
「快吃吧,要是我這個做客人的填飽了肚子,幾個主人卻還餓著肚子,這可有失體統。」神皇說道。
「不不不,就算借幾輩子的榮幸,我們也不敢和聖神大人你同桌吃飯啊。」蕾的爸爸擺手搖頭,用力地拒絕著神皇的邀請。
「看在我的面子上,快吃吧。」神皇各夾了一筷子的肉到蕾父母碗中,兩人呆呆地望著碗裡的肉,聖神賜下來的東西⋯⋯,應該供到神桌上去,不對,應該當傳家之寶。
眼看著這兩個人一個去廚房拿瓷盤,一個小心翼翼用筷子把肉上面的米飯撥下來,神皇疲累地扶額,「我出去透氣一下。」神皇放下筷子,她或許也需要冷靜一下,想一下對於這種狀況如果是另外一個自己會怎麼解決。
打開了門,外頭氣溫很冷,颼颼的寒風灌進衣服裡,雖然自己不會感冒,但這種感覺實在很難受。天空飄著鵝毛般的細雪,地上也覆蓋著薄薄一層的銀白,聽著身後走走停停,逐漸稀疏的腳步聲,神皇停下腳步,回頭一看背後早就沒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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