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進帝都求個情,讓皇兄網開一面。」唐天恆嘆了口氣,這可能是目前自己唯一一件可以為唐雪做到的事了。
「爸,你要是進了帝都,多半也只是被抓起來,再加上你還有兵符在身,現在舅舅只是交還帥印,皇帝他還沒有辦法完全掌握大軍,但爸你這一去,就等於白白把兵權交還於他。」
唐天恆急得直想拍桌,看著女兒受苦,自己卻什麼都做不到,這比自己受苦還難受百倍,「還是讓鳳陽給靈獸森林捎個消息吧。」唐雪見父親如此著急,提議說道,「就只希望靈獸森林能念在往日哥哥的情誼上施以援手。」
「不要說得那麼絕望嘛。」坐在唐雪身旁的林映雪安慰,「就算最後我們真的只能遠遁他鄉,你的身邊也不是還有我們嗎?」
「嗯。」唐雪微笑著回應道
吃完早餐,唐雪回房搖了搖鈴喚來鳳陽,「雪姐姐你一搖鈴我就得過來,搞得我像你丫鬟似的。」鳳陽從窗口飛了進來,看見唐雪就忍不住抱怨。
「怎麼了?當我的丫鬟不好嗎?」唐雪望向鳳陽的目光中略帶幽怨,嚇得鳳陽搖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絕對沒有這件事。」鳳陽十分果斷的回答,自己的生命安全和尊嚴擺在一起時,無論怎麼想都是前者比較重要。
「幫我傳句話給靈獸委員會,說天狼有難,請求眾位委員支援,傳完話如果還有機會,我帶你出去玩。」
「雪姐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謊騙人是不能做的事⋯⋯」
「行了,你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唐雪輕輕揉了揉鳳陽比巴掌還小上幾分的腦袋,「當然,得要有機會。」
「雪姐姐你說什麼?」,後面半句話是唐雪的喃喃自語,說話的聲音像是麥芽糖一樣全部黏在嘴裡,使得鳳陽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沒什麼事,替我傳好話,以後自然會給你好處。」唐雪笑著輕拍鳳陽的翅膀,「去吧,我的未來就看你了。」
見鳳陽逐漸飛遠,唐雪的心再度的回到剛剛所聽到的情報上,哥哥教過她差不多的東西,但那些東西都需要強大的政治手腕,再加上自己手中力量太少,外頭的兩大帝國都在對聯邦虎視眈眈,唐雪有點後悔當初怎麼沒有下手的果斷一點,要是把哥哥留下來現在頭痛的應該就是兩大帝國了,「聽說靈獸森林有能讓少了胳膊的人把胳膊長回來的存在,早知道就給哥哥一個下馬威,把他的腳砍下來,等他聽話一點再送他去治療,這樣他應該能聽我的話一些。」唐雪喃喃自語。
那些圍在宅邸外頭的人逐漸稀少,見裡頭的那人除了剛開始的掙扎外無其他作為,甚至連為自己辯護都沒有、心中認定了唐雪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心中更加認定這些本是流言知識乃事實,此刻風頭暫且過去,唐雪也知道這次之後為自己辯白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現在好像只能完全照著那個混蛋的想法走了。」在心中暗罵唐龍華幾句之後,唐雪終於感覺心情好上許多。
「混蛋哥哥。」唐雪嘴裡嘟噥,「給了一年就真的滿滿地待滿一年,下次就應該只給他半年,不對,應該只給他一天,讓他單日來回。」
到了第二天早上唐雪再度被吵雜的聲響吵醒,外頭已經不是單純吵鬧抗議那麼簡單了,唐雪從窗外望出去,不遠處有人帶著鋤頭和斧頭,來拆議長府了。
「⋯⋯」唐雪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感覺就好像熄滅的木炭連著沉下去的灰燼一起燒起來,燒得剛剛睡起來的唐雪連提刀下去把他們宰了的心思都有了,抓起掛在椅背上的外袍,提起刀,然後再度被秦繡拉住。
「秦繡姐,放開我。」唐雪柳眉蹙起,語氣中已經略帶有幾分的不耐煩。
「不放。」秦繡回答,「我無法放殿下一個人把自己送進更危險的境地而置之不理。」
秦繡敢這麼做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唐雪心裡有著無可取代的重要性,唐雪不會動手傷害自己,在如此前提下,自己的力量又與唐雪相差無幾,唐雪脫離不了自己的控制。
果然,唐雪遲疑了一下,「放開我。」唐雪再度重複了一遍。
「不放。」秦繡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連秦繡姐你都跟我作對呢。」唐雪嘆了口氣,心中終於放棄用下面的眾人的血祭刀的行為,只見她玉指一彈,眾人好似著了魔,一瞬間停下了手邊的事,眼神呆滯地朝議長府的反方向走去。
「這樣子到底還能撐住他們多久。」唐雪坐回床上,看向秦繡的目光帶上了些許幽怨,像是個受了氣的包子,白嫩的臉頰越膨越大,但畢竟對方是自己的貼身侍女,像自己姐姐一樣的人,自己下不去手。
「哼。」唐雪別過頭去,決定不理這個在緊要關頭攔住自己的姐姐。
「殿下,那宅邸的防禦工作⋯⋯?」
「交給爸爸和爺爺。」
「殿下,您不開心嗎?」
「哼。」
「殿下,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不要。」
「殿下,粼大人說有消息要告訴您。」
「不去。」
「殿下,今天早餐,您想吃什麼?」
「不⋯⋯,呃啊,秦繡姐你太狡猾啦,狡猾,狡猾。」唐雪回過頭來用力地對著秦繡抱怨。
「殿下如果今天不用早膳,那奴婢便可以省點力氣。」秦繡嫣然輕笑。
「秦繡姐也學壞了。」唐雪說,「一定是粼姐姐教的,秦繡姐,我的早餐要荷包蛋、三明治、蛋糕、鬆餅⋯⋯」
「哈啾。」在餐廳坐著的粼打了個噴嚏,「到底是誰有事沒事還念著我。」
「或許只是身體自然的狀況吧。」林映雪輕聲笑道,「女兒你來啦。」
「嗯。」唐雪說,「爸爸跟爺爺去解決外頭的防禦問題了嗎?」
「你在上頭都知道了嘛。」林映雪說。
「全都是用猜的。」唐雪說。
「如果每次都能直落謎底就不算猜了。」林映雪說,「你爸跟我討論了一下,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打算這兩天去找一下冰月的故人,雖然沒辦法幫你排除困難,但讓你躲藏一下應該不是問題。」
「媽,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自己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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