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那人低低地喊了一聲,脫力跪倒在冰壁前,像個小孩子般哭得抽抽噎噎。「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師尊……」
「我是玄冰寒玉,不是什麼什麼師尊。」玄冰寒玉很不高興,俯頭瞧著這個無禮的人類,勉為其難地開口逐客。「快走,我不喜歡被打擾。」
「師尊,我是謝鳴淵,我來找你了,你別生氣,你看看我……」那個叫謝鳴淵的青年哭得更淒涼了,苦苦地哀求他。「求求你,從冰裡出來好不好?」
「你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玄冰寒玉冷哼一聲。「區區人類竟敢擅闖玄冰境,垂涎天地至寶?你要是敢越冰壁半步,我就讓這裡塌掉!」
「好,好我不過來了……不過來……」謝鳴淵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隔了點距離,小心翼翼地再開口。「師尊……你是生氣還是真的不記得我?」
「……」玄冰寒玉懶得再多費唇舌,背對著他倒頭就睡。
「師尊我錯了……我求求你,你別這樣,打我罵我,怎麼罰我都行,師尊你理理我……」
「徒兒知錯了,師尊……師尊嗚嗚嗚……」
他一直哭,哭到玄冰寒玉心煩,睡不安穩,霍然起身。
「你給我閉嘴。」
謝鳴淵果然聽話不再哭鬧了,小聲地抽泣著,可憐兮兮地抬頭望著他。
「我再說一遍:我是玄冰境的冰眼,我是玄冰寒玉,不是什麼師尊。我不知道你是誰,也沒興趣知道。」玄冰寒玉高居臨下,冷冷說道。「你最好別再惹我。」
「師尊……」
玄冰寒玉毫不客氣地放出威壓,謝鳴淵鑿了那麼久的冰,本來就已經頗為虛弱,登時被逼得暈了過去。可他一醒來,依然不願意走,從懷裡掏出那個四四方方的靈器,捧在手裡,跪在冰壁前,眼巴巴地望著他。
「師尊,還記不記得這個……」
玄冰寒玉見他糾纏不休,大為頭痛,可是見他一副乖乖獻寶的模樣,總不好與他計較。
「和你那柄劍一起放在這裡,退後。」
謝鳴淵依言照做,覷他的反應。
玄冰寒玉正眼瞧也不瞧他,微微俯身,用指尖碰了碰那把損毀了的劍和四四方方的靈器。
觸摸時,手指不尋常地穿了過去,可玄冰寒玉渾然不覺,只留意到劍上曾佈過禁制的痕跡,四四方方的靈器裡面也用靈氣佈了罡風陣。
這確是他的手筆,可是他記不起來什麼時候造的,為什麼造,為什麼會在這個人手上。
「你如何得到此物?」
謝鳴淵瞅了瞅他,欲言又止,最後洩氣地垂下頭來,道:「我……我師尊送我的。」
他想了一想,又試探道:「你不許我叫你『師尊』,那……那我可以叫你『前輩』嗎?」
「無聊。留下這兩樣東西,現在就給我離開玄冰境。」
「我不走……」謝鳴淵執拗地說。「前輩,你嫌我吵嫌我煩,那……那我在上面住著,每天只下來一個時辰。我保證我不會越過冰壁半步,只求你別走……」
「隨你。」玄冰寒玉被他央求得頭痛,揮手攆他走,又補充了一句。「來歸來,不許出聲打擾我。」
謝鳴淵心花怒放地一迭聲答應,攀繩梯回到了冰上。
第二天謝鳴淵果然又下來了。
玄冰寒玉背對他,側臥著發呆,由得他安靜地跪坐在冰壁後,心道:這人果然是個傻子。一路挖開玄冰,竟就為了每天見他一個時辰?
他戒心猶存,但過了十多天,看這個傻子規規矩矩的,當真守諾不做出任何騷擾他的舉動,每天下來,逗留一個時辰後準時離開,就撒手不管他了。
過了十多天,謝鳴淵除了自己下來,還帶來一個小小的冰雕,輕輕地放在冰壁前。
玄冰寒玉托著腮瞥了一瞥,是個小兔子模樣的冰雕,巴掌般大小,栩栩如生,難為這個人把稜角分明的一塊冰雕成了圓滾滾的兔子。
「雕這個做甚麼?」他看了一看,淡漠地移開視線。「無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送什麼討好我,想從我這裡拿什麼好處,都是不可能的。」
謝鳴淵看起來很難過,囁嚅了兩句,卻還是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搖頭道:「我不是為自己謀什麼好處。師……前輩,我只想你開心。冰裡沒有別人,我怕你氣悶,就弄了點小玩意陪著你。」
他走了以後,玄冰寒玉伸出手,戒備地碰了碰那個冰雕,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收了手,盯著晶瑩剔透的冰兔發怔。
「真是個奇怪的人。」他喃喃道。「雕成別的形狀,不也是塊冰嗎?我自己就是玄冰變化而來的,他送我一塊冰做什麼……不對,送什麼送?玄冰境是我的,他分明是偷走了我的東西,改頭換面還給我而已。」3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1b4nSfqj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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