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峰、五雅堂、琳琅莊、雲宮、煉心閣一行三十二人往陰山峽道去。
那時天色漸漸暗了,四周野草叢生,在風中沙沙作響,長得歪歪斜斜的老槐樹上偶爾傳來沙啞的鴉啼聲,一派荒涼景象。
「地勢凶,易蓄陰氣,難怪會養出陰魂。」一個凌絕峰術宗的弟子說。
「呸,有什麼陰魂?我們一路走來,什麼都沒看到,該不會是陰山集的人騙我們的吧?」關門皺著眉頭反駁。
天漸漸黑了,最後一抹晚霞也在天邊消失,黑暗如同一件厚重袍子般罩了下來。
各人催動靈器散發微光照明,謝鳴淵見雪公子沒有照明,那靈器玄鐵鍊黑黝黝的,好奇地瞥了一眼,只見他肩上的雪鴞整顆腦袋轉了過來,眼睛幽幽發亮,直直地盯著他,不知為何心一顫,原本想問的話就沒說出口。
陰山佔地廣,山勢又崎嶇,凌絕峰劍修慣常御劍飛行,輕鬆得很,琳琅莊那嬌生慣養的少莊主寧茗卻大呼吃不消,罵罵咧咧的,一個勁兒地埋怨手下修士。
「為什麼不提醒我帶馬駒?」
「少莊主,這……馬駒走不了如此崎嶇的山路的。」
「嘖!」這少莊主寧茗往懷裡一掏,就要摔了貴重的靈石瞬移。
「少莊主萬萬不可!」手下戰戰兢兢地勸他。「無目的瞬移會落單的,危險!」
寧茗這才打消了念頭。
一個琳瑯莊修士自告奮勇背他走山路,寧茗滿意得很,就翻找儲物鐲子,賞了那個修士一堆珍稀的東西。
五雅堂弟子不太鍛體,走山路也是會累的,但他們素來作風儉樸,一路上沒什麼怨言,一看琳琅莊驕縱奢逸的作風,登時頗有微詞。
「這少莊主已屆弱冠之齡,還要人揹著代步。」
「那個修士也是,沒半點風骨,為了得到賞賜,被當馬騎也無所謂。」
「死窮酸,我愛怎樣做就怎樣做,輪不到你們指指點點!」寧茗臭著臉嘟噥。「你們不也揹著你們那伍師兄嗎?憑什麼指責我?」
劉明正揹著師兄伍慎,聽到寧茗的話,沒好氣地瞪回去:「伍師兄天生體弱,走山路辛苦,我揹一揹他怎麼了?我樂意,而且不沾銅臭!」
「師兄長師兄短的,不過是個病鬼而已。」寧茗哼了一聲。「和你們那又瞎又老的許副堂主剛好配成一對病鬼師徒。」
「無禮之徒!」五雅堂門人聽他寥寥幾句已經辱及掌派的副堂主以及大師兄,無不勃然大怒,兩派又是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且慢。」伍慎急忙攔阻,從劉明背上落地,取了王思替他拿著的靈琴,彈起了「清心音」。
他的琴音平和純正,安撫人心,五雅堂門人個個怒容漸退,只有劉明仍是一副不忿的模樣。
「伍師兄,這小子侮辱副堂主,我們豈可罷休?」
伍慎點頭表示理解,抱著琴走到寧茗面前。
寧茗在修士背上皺起臉,問:「你要幹嘛?」
伍慎打了手勢,希望他道歉。
「我不!我堂堂少莊主,幹嘛要向你們道歉?」寧茗火冒三丈。「我就要說!你是病鬼,你們家副堂主也是病──呃──病──病──」
他說到一半就打住了,在伍慎「叮咚」的琴聲裡,最後那「病鬼」兩個字怎也說不完整,期期艾艾,一張臉漲得通紅。
五雅堂弟子笑成一團:「敢輕看伍師兄!被琴音壓制住了吧?」
寧茗從修士背上匆匆落地,對伍慎怒目而視,見五雅堂眾人護著伍慎,無法動手,只能扯過手下,指手劃腳的要他們幫忙解除嗓子的封禁。
那些修士忙活了一輪,寧茗還是說不出話來,惱怒得七竅生煙。
一名五雅堂弟子笑著衝口而出:「這寧茗自小沒了爹娘,言行舉止一點教養都沒有,活該遭到教訓。」
寧茗一聽,被刺到了痛處,又氣又急,咬著嘴唇「嗚嗚」地抗議,淚水在圓圓的眼睛裡滾來去。
伍慎手頓了一頓,靜靜地望向剛說話的門人。
師弟王思也臉色不豫,呵斥那個同門:「我們五雅堂許多人本身就是身世淒苦的孤兒,休要拿痛失爹娘之事取笑他人。」
「啊……是,弟子受教,知錯了。」
那弟子臉露愧色,上前朝著寧茗一揖到地:「寧少莊主,是在下失言了,對不住。」
伍慎解了封禁後,寧茗愣愣地沒說話,半晌才狠狠地擦了擦眼,難為情地低聲說:「原來你們也是……那算了。我,我也……收……收回我剛才說的話。」
其他人看了,都暗道五雅堂教得一群好弟子,個個知書識禮,是其是,非其非,更難得的是以德服人,連這個素來跋扈的少莊主,也都肯低頭服軟。
過節揭過以後,他們繼續前進,到達峽道時已經將近子時。3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BLNfM36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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