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淵的神識在罡風印裡逗留了好一會,在罡風印外面卻只是一瞬的時間。
他驀地睜開眼,捧在手中的罡風印表面漸漸浮現出一行又一行古樸的篆文。
林寒玉不可思議地盯著徒弟:「鳴淵,你怎麼……」
那兩個鬼將擁有上百年道行,即使只是留下的殘影也比謝鳴淵強多了,怎麼會接受謝鳴淵驅使……?
謝鳴淵似是在回味很久以前的事一樣,閉上了眼,聲音空靈遙遠:「拜託兩位了。」
林寒玉看著他有些不同的樣子,欣賞地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向他要回罡風印了:「在罡風印裡有所領悟,或是做到了什麼,讓鬼將認可你了嗎?」
罡風印上漸漸生出了微風,吹得謝鳴淵髮絲飛舞,風愈來愈大,最終以他為風眼,狂風傾瀉而出,隨之而出的還有源源不絕的白霧,把身影裹在裡面。
「嗚──」濃霧裡響起了一聲古老悠長的號角聲,鏗鏘的戰鼓聲緊接其後。
「咚!咚!咚!」
號聲愈來愈響亮,鼓聲愈來愈密集,所有修真者與石傀儡作戰的同時,都忍不住望向異變來源。
伍慎在仙逸殿頂聽得號鼓聲,停下彈奏,眼中閃過一絲又驚又喜的神色,身為統帥的鳳息言更是大喜過望。
「是『借陰兵』!前輩、謝賢弟,這一招妙啊!」
他才說完,謝鳴淵手上的罡風印就劇烈地震動起來!
眨眼間,濃霧散開,謝鳴淵面前現出兩個鬼將,牽著骨馬,單膝跪著,而鬼將背後全是懸浮在半空的陰兵,成千上萬的白骨鬼影列成了整齊的方陣,中間是執刀、劍或盾的步兵,兩側是挽弓或提槍的騎兵,當中兩個掌旗騎兵高高舉起兩面殘破的帥旗,上面各寫著「姬」和「刑」,在空中獵獵飄揚。
吳智隱約覺得不妙,臉色變了變,輕叱一聲。「是雪公子當年沒搶到手的陰兵符……林寒玉,你是怎麼活過來的,還與你徒弟來壞我好事?」
回應她的是一片冷冽肅殺,鬼將與陰兵對她瞧也不瞧半眼,只靜待一聲號令。
兩名鬼將單膝跪地,一同沉聲道:「姬易水、刑沉舟率百萬麾下拜謝兩位恩公,願為兩位奮力作最後一戰,直至殘影盡散!」
林寒玉一頷首,謝鳴淵則微笑躬身抱拳:「小子多謝兩位相助。」
兩名鬼將翻身上馬,齊聲喝令,聲音如漣漪悠悠擴散開去──
「陰兵聽令:生俑懾之,死俑破之!殺──!」
「殺──」
在淒厲的殺聲與馬嘶聲中,鬼將率著無數的陰兵殘影,如潮水般越過林寒玉、謝鳴淵和石傀儡陣中的修真者,輕飄飄地對穿而過,以百萬之數對上不足一千之數,反過來包圍了那數百尊石俑!
「大家退開一些,盡量不要與石傀儡繼續纏鬥,讓陰兵來分辨生死!」鳳息言疾呼。
陰兵殘影無不散發出凜冽森然的鬼氣,有的貼近石俑喃喃低語,幽幽呵氣,有的圍繞著石俑,發出尖銳刺耳的嘯叫聲。
「陰兵借道──生人退避──」
「陰兵借道──生人退避──」
「陰兵借道──生人退避──」
盟軍中,煉心閣的煉器師都長居於熔岩境旁,終年炎熱,陽氣極盛,哪裡看過這種陰森的鬼物?雖然陰兵目標明顯是石俑不是修真者,但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工匠仍然個個嚇得寒毛直豎,忙不迭退避三舍。
「他奶奶的,穿過來的時候就像忽然浸進冷水裡……嚇得我心肝兒顫……」
石像裡若是骨頭,自然不會對鬼氣起任何反應,依舊瘋狂地舞動靈器,陰兵鬼影完全不怕,被劈開了又聚攏回來。
陰兵一辨認出死傀儡,就聚攏上去圍剿,那些石傀儡身上登時都插滿了箭,外殼被捅得跟蜂窩似的,或是整尊石像被骨馬踩在蹄下,在無情的來回踐踏中粉身碎骨。
反之,如果石像裡面有活著的凡人,天生畏懼陰氣鬼氣,就都懾住了,動作漸緩,直至完全僵硬停頓,任吳智如何催動也再沒有反應!
數層石俑排成的高牆馬上崩了一處缺口,變陣時有了破綻,遭到圍困的修真者都紛紛脫身而出!
任吳智如何才智過人,面對這等局勢,都不禁遲疑了一下。
她之前之所以佔了上風,就是靠用控制這些活傀儡攻擊敵人,使敵人投鼠忌器;她若將之絞殺,固然可以以死傀儡重新投入戰鬥,但一眾修士也從此沒了顧忌……
如果她放棄活俑,單靠本身群英陣的一百零八尊死俑對敵,豈不是更擋不住盟軍勢如破竹的攻擊?絕對不可!
她猶豫了一下,判斷形勢,權衡輕重,就要催動傀儡絲絞殺所有活俑,先擋上一擋再說!
豈知就是她這一遲疑,場面又生變故。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9WBSlhS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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