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慎從夢裡看出一點端倪來,想使吳智進一步鬆懈,探出更多的線索,就在仙逸殿裡找出了桂花茶餅,泡了茶,奉給她喝。
豈知吳智看著泛著桂花碎瓣的清茶,忽地勃然大怒,奪了茶盞,用傀儡絲制住伍慎以後,將熱茶全潑在他伸出來的雙手上。
「我說過多少次不要亂碰我的東西──為什麼要泡桂花茶?你是不是故意的?」
茶剛煮沸過,熱茶一潑下來,十指連心,伍慎痛得手直打顫,又大惑不解。
她不是喜歡方逸手上沾的桂花茶水嗎?怎會弄巧反拙?
吳智冷靜下來以後,看到伍慎一對秀氣的手被燙得通紅,幾個指尖還被燙出了泡,忽地臉色大變,衣袂帶風地跑開了,一路「哐哐噹噹」地碰跌了好些擺設,抱著一堆靈藥回來,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抓著他的手,仔細上藥包紮。
「怎麼會燙成這樣……手不可以燙傷的,不可以……要是留了疤怎麼辦?手壞了不能彈琴怎麼辦?」
伍慎第一次見她惶恐成這個樣子,像小孩子摔碎了最寶貝的玩物一樣。
包紮以後,吳智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伍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伍慎從背後沉默擁住她。
她怔怔地依偎在伍慎懷裡,喃喃問:「伍先生,你不生氣?不恨我了?」
伍慎雙臂明顯緊了一緊,吳智回頭去看,只見他臉上掛著難得一見的微笑,搖了搖頭。
她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笑容,莫名其妙挪不開目光,看不透伍慎笑意後藏得極深的情緒。
怎會不恨?
但或許出於作為階下囚身不由己,或許是記恨在心刻意報復,或許是前情未了藕斷絲連,或許是胡裡胡塗假戲真做,伍慎終究抱緊了吳智,搏得了她的信任。
數天後,她鬆口了:「伍先生,我是喜歡桂花茶的,可是茶再香,我都嗅不出嚐不到半點味道來了。聲音也是,能聽到人說話,卻聽不到一般樂聲,在仙誕上久違聽到你彈清心音,才起意讓你來彈琴。」
伍慎愕然:在那個夢裡,吳智分明是聽得到樂聲,聞得到茶香的!
他打手勢指自己懂一點醫理,給吳智把了脈,順便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可是他把脈以後愈發困惑了。
他直覺覺得吳智本非人類,在那夢裡,分明就是蝴蝶或蛾子之類,入妖道化形為人;可是他把脈的時候,沒探出半點妖骨妖血的異常來──吳智就是個徹徹底底的人類女修。
她說的聽覺、味覺和嗅覺失靈,也完全不像是混血妖修的畸形發展,按脈象來看,分明是天生感覺遲鈍。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那個夢僅僅是她的幻想?
吳智見伍慎發呆,心道他定是不懂得治,橫他一眼,抽回了手,卻見他再打手勢──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22AvSxvdk
「和失眠之症一樣,感官遲鈍是可以治的」。
她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催促道:「伍先生,那你趕快治。治得好了,你想要什麼,我都賞你。」
伍慎聽得這話,心中苦笑一聲:「想要什麼都可以」?可是他最想要的,吳智給不了,連他本來有的,也被吳智摧毀得片瓦無存。
他闔了闔眼,再泡了一杯桂花茶給她慢慢品嚐,自己則在一旁彈起琴來。
他心裡默念著桂花的清香,融入琴音,忽然就聽到吳智低呼一聲,茶盞摔在地上粉碎。
「嚐到了!這甜味,是桂花!」
她幾乎喜極而泣,馬上又斟了一杯喝下去,那來之不易的一丁點甜味卻已經蕩然無存。
她駭道:「怎又沒了?」
她只見伍慎神色疲憊,揉了揉額頭,打手勢告訴她,這般以琴音治療很耗靈力,得分開多天慢慢來。
她哪知道伍慎在誆她──琴音不過短暫刺激她的五感罷了,哪裡是治好?
從此以後,伍慎彈琴前都會焚香沐浴,往香爐和木盆裡加了桂花碎瓣,手指和護指套也塗了一點桂花花汁。
彈琴的時候,吳智就像著了魔似的盯著他,有時候彈到一半,已經按捺不住,起來把人推倒在地上,急切地寬衣解帶,迷戀地索要那似有若無的甜味;就連睡覺也不再和伍慎分開睡了,許他共枕同眠,抱緊了他不放,貪婪地嗅著他手上身上的桂花幽香。
連治她的失眠之症,伍慎也故意纂改了清心音,有數處不動聲色地逆著彈奏,使她雖能睡著,卻會偶爾做噩夢心悸驚醒。
「方先生!不──不要──!」她往往這樣驚恐地喊著醒來,在伍慎懷裡瑟縮著,不安地索吻。「伍先生……」
伍慎給她撫慰的擁抱和親吻後,取了琴,為她彈奏未經改動的清心音,使她神色和緩下來。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3pGQ0GTPA
感謝閱讀!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OzhjCY9LN
別忘了追蹤、讚好、留言,給予作者一點鼓勵❤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Vd45J94Pr
▼ 更多資訊 ▼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d8FoE2D3R
作者專頁:https://portaly.cc/quill_driver/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YJUyZBl8I
Discord交流群組:https://discord.com/invite/p3YwczcHk7/2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cFiBibN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