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淵竟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吐這麼多的血,仿佛把全身鮮血都源源傾倒出來,直到枯竭為止。
他被糊了一臉的血,視線模糊中摸索到林寒玉瘦弱軟垂的手,臂骨、腕骨、掌骨、指骨皆寸寸斷裂,連一根完好的骨頭也沒有剩下,枕上榻上全都是嘔出來的熱血。
再摸幾下,全身許多骨骼竟然俱已粉碎,不似人形。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不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石嗎?林寒玉,你──你不是沒有絲毫修為了嗎?怎麼可能自絕經脈?」
謝鳴淵如墮百丈冰窟,淒厲地喊了一聲,胡亂抹去臉上的血,想把他抱在懷裡療傷,又不敢再動他分毫,看到地上碎裂的白玉,手忙腳亂地在血泊中撿拾。
「是我不好,這玉、這玉我不摔了,重新拼起來還你就是了──林寒玉,你不可以死!」
他正在慌亂之中,榻上的人氣若游絲地喚了一聲:「鳴淵……」
林寒玉自被囚以來,就再沒這樣喊過徒弟。
「你……你叫我?」謝鳴淵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撲在榻前,像面對最脆弱的陶瓷般,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惟恐損傷了分毫。「師尊,你叫我?你想對我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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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頑石,竟不知道一直以來薄待了你……這樣……欠師兄的、欠你的……是不是都可以還清了?」
「師尊!」
林寒玉嘔著血,眼前的人影、耳邊的聲音已然非常模糊,一味的晃來晃去,教他看不清楚。
多年來的人事物一一掠過,他還來不及重頭細嚐一遍,那些片段就都已經如風吹落葉般散去,只剩下一種遙遠而模糊的感覺,是溫暖的、柔軟的,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把他包裹起來,微溼的暖意滲進他的四肢百骸。
他懷念那種感覺。
謝鳴淵看著又愛又恨的人緩緩呼出最後一口氣,呆住了沒有動彈,過了頃刻,忽地脫力跪倒在血泊中,痛哭出聲。
「林寒玉──你騙我一次不夠,為什麼還要騙我摔破這玉石,趁機尋死?」
回答他的,是一片絕望的死寂。
謝鳴淵兩眼通紅,著了魔似的搖晃著屍身:「你不能死,我不許你就這樣死了,為什麼不早點服軟認罪?為什麼?」
那一天,悲聲響徹凌絕峰。
稀稀落落的弟子聞聲趕到時,那個年輕氣盛的新任掌門已經不在寢殿之中,被他幽閉著的前掌門林寒玉也不在。
門人沿著寢殿外斑斑血跡一路尋去,到了一處懸崖就沒了線索。
他們心中惶恐,到崖下尋找,只見崖下一片血肉模糊,已經分辨不了屍骨到底是誰了。5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lbpZBqjnl
作者悄悄話:
請不要停在這章!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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