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痕果然用功地學，先是學媚惑地說話迎客，然後是打扮妝飾，還學會了跳艷舞。
他頭插白翎，穿一襲僅僅蔽體的羽衣，赤足上套著銀釧，在靡靡之音中踩着節拍婆娑起舞，頸輕搖，肩輕顫，攀著自橫樑垂下的紗束，兩手交替著一蕩，再蕩，如飛鳥穿梭於賓客之中。
「好！好！」酒酣耳熱的賓客個個叫好，還有的大膽伸手去抓。
謝雪痕不著痕跡地側身躲過，指尖仿佛欲拒還迎般拂過那人的喉結，整個人又蕩了開去，教那些登徒子個個眼睛發直，垂涎不已。
他不斷高低起伏，舒展身體，展露著若隱若現的胴體，最後以悠悠降落告終，低下頭，上半身向地面傾斜，迤邐的「尾羽」呈扇形展開，以馴順而引人暇想的姿勢趴伏在地面上。
他的筋骨本來就好，又吃過靈禽的內膽，身體柔軟輕盈，加上容貌妖嬈，動作放蕩，一如既往，領頭跳舞以後，得到很多賞錢。
鴇母高興起來，賞他一些脂粉飾物和糕點，謝雪痕就全送給小燕，兩人愈發親密。
鴇母一直把他當搖錢樹，好些嫖客出價要他初夜，都被拒絕了，直到有三個紈絝子弟求而不得，惱羞成怒，帶了大群家丁來搶人。鴇母攔阻不了，看著三人丟下金子，就抓著謝雪痕進了房間。
那三個貴公子玩了一整晚，謝雪痕雖然早有訓練，卻始終是第一次被侵入，還是被三個人同時粗暴地狎玩，一整晚都痛苦不堪。
早上三人帶侍衛揚長而去，鴇母進去看，只見謝雪痕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被屈縛成疼痛的奇怪姿勢，身上青紫瘀痕縱橫，遍佈著半乾的白液，兩腿間全是血，全身上下還有好些不堪入目的褻玩器具。
「哎唷，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鴇母心疼得要命，馬上解開束縛，叫人請大夫來看，唉聲嘆氣地離開房間。
好些雛妓妒忌謝雪痕已久，聽聞了這事，都在暗中幸災樂禍，只有小燕聽了，馬上衝到那個房間，看見謝雪痕淒慘的樣子，頓時哭成了淚人兒，爬上床，緊緊地抱他在懷裡。
「阿雪，你不要死……阿雪……」
溫熱的淚水滴到他臉上，又有溫熱的唇舌在舔他身體，謝雪痕迷糊間地醒過來，聽到小燕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道：「小燕，我知道為什麼你第一次服侍貴客回來那麼傷心了。真的會疼，你還去了好幾次……」
「我還好……我怕生，又不是長得最漂亮的，貴客都不太會留意到我，你這樣子比我疼好多倍……」
「我說過不讓你受傷的，以後一定少讓貴客碰你……」
「發什麼傻呢？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由不得我們挑三揀四。再過幾年我就要當姑娘了，我說話跳舞都不是最伶俐的，肯定只能當一般姑娘接客，以後總會習慣的……別說了，阿雪你快好起來，別死……」
「不會的。我不會死去丟下小燕你一個人的……」
兩個雛妓就像小小水洼裡相濡以沫的兩尾魚，又像寒冬裡互相取暖的同巢鳥，在絕望裡緊緊相擁。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BgGSDl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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