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謝明心就和島主義女霍玲瓏結了緣。謝明心求林寒玉不要參與比試招親與他爭,他照做了,最後師兄將這個女子贏到了手。
林寒玉看著兩人高興地在擂台上抱在一起,心裡像驀地缺了一角似的,落寞地低下頭去。
謝明心在大婚前一晚喝了很多酒,高興地找師弟談心。
「師弟,我這幾天特別高興,翻來覆去睡不著,想來想去,這份高興就只有師弟你能懂了。」
「師弟啊,我明日就要和玲瓏她成親了,她鳳冠霞帔的模樣一定很好看。」
「師弟,以後你有師嫂了,她雖然說話率直,但人很好,以後就有多一個人疼你了。」
謝明心翻來覆去地訴說著成親之喜,林寒玉卻頭一遭感覺不到相同的喜悅。
「師兄,我不認識她。」林寒玉惶然道。「我不用別人疼,有師兄你疼我就夠了。師兄,你可不可以不要娶人?」
「傻師弟,總說孩子話。」謝明心笑道。
「可是師兄真的很重要,我不能沒有師兄的。」林寒玉焦急地搜刮著語句。「我──我──」
他實在是想不到怎麼說,只得一把抓住了謝明心的手掌不放。
「師弟,你怎這麼冷?」謝明心喝得醉醺醺,人發著燙,像不適應似的,掙了一掙。
林寒玉一怔,像被尖刺刺到一樣,呼吸一窒,鬆開了手。
是啊,玄冰寒玉太冷了。
所以他在玄冰裡無法與任何生靈相濡以沫,他才會捂不熱他師尊的身體,師兄也不願意再握著他的手了。
「哎呀,明心,說找你師弟聊天,怎喝成這樣?」
謝明心的未婚妻霍玲瓏在灘上找到他們兩人,連攙帶扶地帶走謝明心,回頭嗔怪地瞄了林寒玉一眼。
「明心提起過你,你們師兄弟情誼很深沒錯,可他都是要成親的人了,這樣拉拉扯扯的……不太好吧。」
林寒玉在灘上呆坐了一整晚,第二天天未亮就走了。
他不敢看四處張燈結綵,不敢看師兄站在遠處,緊緊握著那個女子的手。他不擅言辭,也不知該如何道賀,近乎落荒而逃般離開了落星島。他本是天地異寶所化,島上的禁制不攔他。
他回到了凌絕峰,把自己埋在雪堆裡好幾天,直到宋慧來探望時才發現,罵罵咧咧地挖他出來。
「真是一塊又蠢又笨的石頭。林石頭,你幹嘛把自己埋在雪裡?這是什麼練功的法門嗎?」
謝明心和霍玲瓏在島上很快有了孩子,謝明心寫了信,高高興興地說他當爹了,待孩子長大一點,耐得住長途跋涉,一家四口就回凌絕峰。
林寒玉默默地讀著信,宋慧在一旁問他:「怎了?師兄有孩子了,你不高興嗎?」
林寒玉萬分珍惜地把信收好。「師兄他高興,我……我也就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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