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門關上以後,裡面頗為昏暗,謝鳴淵瞇起眼睛,仍是一時適應不了,只聽得四周窸窸窣窣的,還有怪異的嘎吱聲,就問引路弟子:「什麼聲音?」
「貴客想必看不上眼的,往樓上去,應該會更合心意一點。」
黑暗中忽地傳來幾下粗獷的嘆氣聲,謝鳴淵聽著不對,一掐指,指尖的光登時照亮了這裡。
沿著牆壁一排看過去,全是大件的木枷,拴著百多個全身赤裸的人,全都被鎖成跪趴的姿勢。有十多個同樣戴了面具的散修,正在抓著人發洩欲望,連聲讚嘆。
「這三塊低階靈石花得不冤!」
「雖然臉不行,但這感覺真不錯……怎麼弄都不會死。」
謝鳴淵變了臉色,走到最靠近的一個囚犯前,捏著下巴一看,竟是剜了兩眼、割了舌頭的,嘴裡塞了塊粗劣的續命靈石,吞不下又吐不出,只能無聲地流著涎喘氣。
「這裡是最低階的犯人,貴客一定嫌髒,不如往樓上再挑挑?」引路弟子低聲建議。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犯人的?!」謝鳴淵一把推開他,逐個逐個犯人檢查過去,沒發現林寒玉,懸著的心才稍稍定了一點。
那些正在洩欲的修真者聽得有人喧嘩,不滿地罵道:「喂,進得來這塔,幹嘛管別人的閒事?你自己尋樂子去!」
謝鳴淵一顆心如擂鼓一樣,幾乎要跳出胸腔,抓住那個引路弟子,逼問:「你們竟敢瞞著四仙君在滌塵塔裡做這等腌臢事?」
另外幾個守衛的弟子連忙走過來勸阻。
「貴客初來乍到,可能不知,這些犯人都是罪該萬死之徒,需要在此贖罪。」
「什麼罪,竟要如此懲罰?」謝鳴淵冷笑問道。
「罪名都烙在背脊上了。」
「竊盜鄰舍五文錢、謊報收成、不遵仙諭、不遵仙諭、不遵仙諭……」
謝鳴淵一路看那些烙印的小字,愈看愈覺荒謬。
這就是雲宮所說的「罪該萬死」了?
「這些凡人不遵仙諭,忤逆雲宮,實在該死,四位仙君父母寬宏大量,免其一死,在此贖罪。」
雲宮弟子神情無比坦然地解釋,仿佛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貴客請往這邊走。往上一層關押著受罰的修真者,相貌要好得多,有的經過亂情香改造過,都是爐鼎體質……」
謝鳴淵兩三步跨步上了樓,只見這層是一間間的囚室,無論男女,都在胸前掛了一小塊寫著罪狀的木牌,有的一絲不掛正在和一些雲宮弟子和散修廝混,有的衣衫不整,兩頰異常潮紅,看到謝鳴淵來了,伸出手隔著欄柵亂抓,呻吟不止,還有的主動擺出任君採擷的姿勢。
當中,一些囚犯看起來從不鍛體,肌膚白白淨淨的,十指斯文秀氣,男修額上戴桂花紋抹額,女修前額貼芙蓉花鈿,竟是五雅堂弟子,罪狀是「毀謗仙君」或是「妖言惑眾」。
五雅堂的訓誡以嚴謹聞名,許墨生一手教導出來的弟子個個守禮,謝鳴淵可從來沒聽過五雅堂有什麼弟子犯事被雲宮抓了,被判到滌塵塔服刑。
什麼時候抓的?什麼時候判的?這些罪名──從何說起?
引路弟子見謝鳴淵神色不善,急忙解釋:「這些人罪大惡極,而且都經化惡池審過認了罪。」
他指向其中一間牢房的五雅堂女弟子,命令守衛拖她出來。
「你自己說說,犯的什麼罪?」
那五雅堂女弟子筋骨被亂情香泡得酥軟,匍匐在謝鳴淵腳前,喘息著說:「我有罪,我有罪。我──我在背後說四位仙君的不是,幸好仙君慈悲為懷,留我一命贖罪,我該死,罪該萬死。」
她狼狽地向謝鳴淵伸出手,一邊呻吟,一邊哀求:「求郎君垂憐……啊……」
「把你的賤手縮回去!貴客是你可以隨意觸碰的嗎?」一邊的守衛抽出鞭子,把伸出來的手打得縮回去。
另一邊,一個雲宮男弟子壓著一個女犯人,一邊狠狠動作,一邊舒暢地說道:「仙君容許我們每個月有一天可以來這裡滌塵返真,真是太好了!」
「對,有了這些爐鼎,我們就可以把身體裡積蓄的污穢都排出來,變得更乾淨。啊……再舔仔細點。」
謝鳴淵看到這樣公開交合的場景,嫌惡地掩著口鼻別過頭去,心中只覺荒謬:亂情香和蝕心蠱一樣明明早已列為修真界中禁忌之物,修真者若被薰過,就會墮落成一身媚骨的傀儡,只能用不停交合來緩解情欲發作!
雲宮為什麼會擅用這種禁藥?
這些雲宮弟子個個穿著白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豈知背地裡竟也如俗人般開設青樓,留宿嫖娼,竟還覺得理所當然。
嫖的還是犯人,是修真者……
林寒玉仍舊不在這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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