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心閣信使聽聞林寒玉擒了雪公子,就去掌門寢殿要人,指雪公子多年來為四吳奔走,在俗世和修真界都作惡甚多,率軍洗劫煉心閣,殺害老閣主,理當交由鳳息言這位閣主兼盟軍統帥處置。
林寒玉一開始是不願的,後來總算答應了,不過也道:「他是我師兄謝明心的小兒子,我對師兄發過誓,要好好照顧他的遺孤。剛剛我已經出手懲治過了,他傷得頗重,請鳳閣主酌量判罰以後,留他一命,交還給我,我自會教他改過。」
「我們定當代為轉達。」
謝鳴淵也道:「我弟弟幼時與我失散,以後不知道發生何事,竟然變成了雲宮的懲惡使,我和師尊尚要一些時間,查清楚當中緣由。還請幾位同道稍等,兩個時辰後再提人,如何?」
他頓了一頓,又客氣地笑著拱了拱手:「幾位遠道而來,請在凌絕峰多留一會歇息吧。凌絕峰終年飄雪,氣候寒冷,等下我會請同門送上幾件外袍。」
「嘿,夜華你還是這般關照我們──啊不,該叫謝掌門了。」一個與謝鳴淵相熟的煉器師笑著拍他肩頭。「還是在煉心閣那會兒好啊,十多歲的兒郎模樣,活活潑潑的,現在怎麼這麼憔悴?上卿──多疼徒弟一點嘛。夜華他多好。」
林寒玉不置可否,待幾人離開後,淡淡地問謝鳴淵:「剛才一役,你殺了多少妖鳥?」
謝鳴淵低著頭,攤出五指。
「想必沒有五百。殺了五十?」
謝鳴淵搖了搖頭,不敢說話。
「只有五?」林寒玉慍道。「連好些剛結丹的晚輩也比你殺得多!你修為一直下跌,怎麼回事?還真不想當這掌門了?怎麼又不肯讓我輸送修為?」
「師尊對不起……」謝鳴淵咬了咬嘴唇,低頭道。「我會努力練回來的,真的……」
林寒玉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必定在瞞著我什麼。你不喜歡我勉強你,我也不願逼你,那你好自為之,當心生出心魔。還有,從今晚開始,你給我搬出掌門寢殿。」
謝鳴淵忍著淚水點頭:「弟子知道了。」
林寒玉轉而處理謝雪痕的事,遣謝鳴淵去找練武場上的北斗南斗過來做見證,
兩名長老並宋慧到齊以後,林寒玉就傳喚門人從後山關押處提出謝雪痕。
謝雪痕早陷入了昏迷,不過宋慧作為凌絕峰上的醫師也早有準備,早替謝雪痕處理傷口了,小心翼翼地用溫水給他沖去污漬,用鉗子起了凝固在皮肉上的玄鐵漿,敷了傷藥,給他餵過藥,以免他太虛弱,受不住林寒玉用靈識探查記憶。
「唉,明心的孩子怎會變成這樣……他的情況不太妙,嗓子跟剩下的那隻眼睛都燒壞了,他本來就服用了大量傷害神識的秘藥,還摔得重,很可能留下瘋癲之症。」
「秘藥?」謝鳴淵略一思索,了然道。「應該是『雲中仙』和『瓊漿』。五雅堂查過,喝瓊漿、蒸薰在雲中仙的煙霧裡,雖可提高修為,長此以往卻會損害靈識。」
「等鳳閣主以後把人送回來,我用靈力盡量替他治一治。」林寒玉喃喃道。「畢竟是師兄的親生骨肉。」
宋慧再仔細檢查謝雪痕腦袋,忽地「咦」了一聲:「他頭顱裡有禁制。兩位長老過來瞧瞧?」
「咦,真的。」北斗南斗上前一探。「疊了整整四道禁制,不過又沒有完全封住所有記憶。」
這時候,謝雪痕一醒,就憤恨地「啊啊」沙啞叫著,呲牙咧嘴,竭力掙扎。
林寒玉上前,一指點在謝雪痕額頭上,靈力透進去,禁制頃刻粉碎。
謝雪痕只覺腦袋裡有什麼碎裂了,卻又不痛,有些茫然,停了喊叫,林寒玉靈力再催動,用對方靈識中的記憶製出一幅幻境,呈現在眾人面前。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neUvCAF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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