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時候林寒玉也不知道自家徒弟到底算好,還是不好。
謝鳴淵對其他人總是表現得和和氣氣親切無比,對自己卻有頑劣不堪的時候,不時捅出簍子。
像小時候打了關門,只能由他收拾殘局;像是忽然會為了下山而與他頂嘴,破壞他留在劍裡的禁制,還不好好睡覺;在陰山那會,他半夜入定修習《逆天訣》的分神術時,謝鳴淵貿然碰他,讓他一瞬間以為是妖邪入侵,差點本能地連人帶劍暴起。
本命靈劍「玉川」架在徒弟脖子上的時候,看到徒弟大驚失色的模樣,林寒玉才回過神來。
林寒玉那把玉川劍承載著玄玉寒玉的悲痛與怒火,煉成後劍鋒又馬上飲了血,是把凶劍。劍和他一樣,平日可以收斂大半鋒芒,可是要維持平衡很難,多年來如履薄冰,偶爾還是有抑制不住的時候。
自己脾氣不怎麼好,林寒玉是知道的,可是他絕對不能傷著徒弟。
在門派較考裡,謝鳴淵為了拿罡風印,拼了命似的扛住他玉川劍下壓之勢,進境超越了關門,甚至時長超過了宋慧,還在瞪著眼死撐。
林寒玉真不知道徒弟在想什麼──隨後讓他回去打坐休息,他倒在發呆,被發現了以後一副汗毛直豎的樣子,也是古怪至極。
可能謝鳴淵這是長大了吧?
林寒玉在冬至宴上落寞地想:他的小徒弟長大了,修為有進步,和他一樣有了本命靈劍,大概是嫌棄師父了,就像他覺得逍遙子讓他挑劍譜後就教不了他什麼一樣。
不過長大了也好,懂事一點,該告訴他謝明心含冤而死一事了,還有《逆天訣》,只要是不傷根基的術法,都可以教他學。
他想跟謝鳴淵說,謝鳴淵卻自己喝醉了。
「……還是不省心。」
林寒玉搖了搖頭,抱起謝鳴淵退了席。
他把人放到掌門寢殿的床榻上,見謝鳴淵醉到身上發熱冒汗,就替他寬了衣擦身。
一寬衣帶,徒弟頎長勻稱的裸體映入眼簾。
他不知怎地,忽然心中一蕩,神差鬼使地俯下頭去,往那微微張開、看起來軟軟的、誘人的嘴唇貼過去。
還沒碰到,徒弟呼出的熱氣就燙得他回過神來,腦袋裡「轟」的一聲,呼吸一窒,倒退一步,不小心踢到腳邊的木盆,裡面的水全打翻了,潑得一地都是。
林寒玉心中不解:為什麼看到徒弟不穿衣服躺在床上,會不自禁的想碰他?
不就是沒穿衣服而已嗎?他化為人形時,也曾好奇地摸過自己全身,除了不如本體般冰冷堅硬,根本沒什麼特別。
「這什麼……」他摸了摸自己臉和嘴唇,有些燙手,下身更是起了異樣的反應。
「怎麼這個身體不受控制了?」他困惑地望著下身,伸手一摁。「下去。」
「下去。」
「下去。」
可他怎麼命令,都沒有辦法控制得住。
太燙了,玄冰寒玉不該是燙的,這副身體出什麼問題了嗎?
「是不是他身上的烈酒氣味干擾到我了?」
林寒玉覺得不對勁,匆匆替謝鳴淵穿回衣衫,挽了玉川劍,到殿外練一會劍。
可是玉川劍忽然也不聽他心念指揮──他指使劍往前刺,劍懸在半空不動;他要收劍,劍卻直插在雪地上。
他懊惱地收劍,左思右想,只能是自己出了點問題。
「閉關睡一下,應該就好了。」
玄冰寒玉不愛睡覺,可要是想沉睡休息,就非要找個覺得最安全最安靜的地方不可,就像他師尊死後,他在屍體旁邊待著不走,本體玉石受屍氣侵蝕,謝明心帶他回凌絕峰,對外說是閉關,其實是在雪裡睡了整整三年,吸收裡面的寒氣養傷。
他把仍然醉得不省人事的謝鳴淵交給宋慧照顧,回到寢殿裡裡外外都鋪了禁制,搬了個木桶,脫掉衣衫,隨手一扔,整個人泡進冰冷的水裡面,直沒過頂。
再怎麼不喜歡冰冷的感覺,他終歸還是生於極寒之地的冰眼「玄冰寒玉」。
「嘶……冷是冷了點,不管了,睡了。」
他變回那塊月白色的玄冰寒玉後,不過一霎那,整桶水就凝結成堅冰,把他凍在裡面,隔絕了外面一切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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