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心閣新任的護法宣讀歷代祖師名諱和成就，數了長長的一串，數到鳳無缺的時候，這位老閣主的英雄事跡依舊使觀禮的眾修真者讚不絕口。
「鳳無缺，與生俱來擁有最純正的上上品旺火體質，鍛體之勤、心志之堅，無人能及。三歲，自行引三味真火入體，七歲，煉出足百斤的首件靈器，十六歲，與其父三煉試全勝提早繼位，五十歲，鍛造重劍『逐日劍』，成為劍痴凌日月的本命靈劍；一生所煉靈器多不勝數，皆是上品……」
鳳息言在座位上微笑聽著，笑意卻很是疲憊。
鳳無缺，人中之鳳，無瑕無缺，由始至終都是煉心閣最偉大的煉器宗師，和落星島主霍乾坤憑著大智慧得道飛昇一樣，和劍癡凌日月一人一劍凌絕天下一樣，都是修真界不世出的奇人。
就算他喪妻、喪子，在內亂中慘死，但也絲毫不影響他超然的地位，那一點點的可惜之處反而襯托出他一生成就斐然，成為每個修真者心中的不滅傳奇。
而自己呢？
在鳳無缺的榮光裡，他鳳息言是什麼？在鳳無缺眼裡，他……算什麼？
鳳息言正走神，護法宣讀完了，請他上台：「一閣之主，須經浴火煉心，成眾匠楷模──」
一眾煉器師俱都肅立，齊聲和應：「下匠煉鐵，中匠煉器，上匠煉心──浴火煉就至烈心──」
鳳息言闔了闔眼，深吸一口氣，上了台，站在熔岩井前，捲起袖子，握著慣用的靈錘，緩緩伸出手去。
可是他聽著井裡長年不息的沸騰聲音，低頭看著茫茫熱氣下那顏色刺眼的熔岩漿，手凝在半空，怎麼都浸不下去。
他緊緊咬著嘴唇，閉上眼睛想逼自己把手浸進去，可是他愈這樣想，手臂就愈不受他控制，顫抖起來，手裡的靈鎚有如千斤般沉重，幾乎握不住。
「閣主請行浴火禮。」
「我……」
護法疑惑地催促了一聲，看鳳息言還是沒動作，就低聲問：「當家的，咋了？有什麼問題嗎？」
鳳息言冷汗濕透重重衣衫，沒回答，死死地盯著熔岩井，臉上血色漸褪，顫抖得連台下不少人也看見了。
謝鳴淵看著他這樣子，不禁大驚。
鳳息言在怕，不是一般的怕，簡直像恐懼得瀕臨崩潰。
台下已經陸續有門人看出來了，緊張地叫嚷：「當家的，快把手浸進去啊！」
「不要怕！由初代閣主起，所有閣主都是這樣過來的，怕什麼怕啊？」
鳳息言聽著各派竊竊私語，看著門人不解的目光，一張臉慘白得像紙，兩耳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發黑一陣發白，最後只剩下滿眼的熔岩漿，踉蹌後退了兩步，似是疼痛又不堪重負似的脫力跪倒，鳴咽出聲。
「我……我做不到……！」
「他的確做不到。」雪公子驀地站起來，揚聲說道。
「雪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煉心閣中的奸細馬上見縫插針地問。
「煉心閣千年來只收男弟子，而閣主都是由上品旺火體質的鳳家男修擔任。」
雪公子頓了一頓，又說：「鳳息言沒有鳳家血脈也就罷了，他體質不過中上，更不是男子。雲宮扶助他平亂繼位時只是不忍見煉心閣群龍無首，如今看來，鳳息言無法行浴火禮，不堪重任，應該另覓人選繼位。」
他一句比一句驚人，全埸靜了一靜，隨即嘩然。
眾人都知道鳳息言只是鳳無缺的義子，不是鳳家人，也知道他身體資質不如父兄好。
可是……
不是男子？
雲宮混入煉心閣的數十個奸細馬上乘亂起哄：「鳳息言不能當閣主！絕對不可以！」
鳳息言像被抽去全身力氣一樣，跪在地上直不起腰來，淚流滿面，無數沉重的回憶襲來。2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xhT7AHtb
感謝閱讀！2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XjE1x5PI
別忘了追蹤、讚好、留言，給予作者一點鼓勵❤2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xyiRlMkC
▼ 更多資訊 ▼2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GhsWuLps
作者專頁：https://portaly.cc/quill_driver/2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LsqQ9UZL
Discord交流群組：https://discord.com/invite/p3YwczcHk7/2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9iP6di0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