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安夜到聖誕節的深夜裡,我夢見了小學舊同學陳永安,以及他將來會打的『絕世好(筍)工』。這兩夜都睡得不大好,是否因為我從圖書館借來的《紅樓夢》在作怪?剛剛看到了賈寶玉夢入太虛幻境,還跟他的貼身小ㄚ頭:襲人來了一場「翻雲覆雨」,害我在被窩中輾轉反側;還要來一副對聯曰:「真作假時假亦真 無為有處有還無」,以及「厚地高天,堪歎古今情不盡;癡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
結果,我睡得不好了!早上遲遲也不願從被窩裡起來,一直跟床子及被子繾綣。
「嘩!阿仔,已經日上三竿了,你還賴床,你怎會像一頭熊貓似的?」
我當然不會出來,只搖搖頭,一臉無奈,唯有苦笑!
「你阿爸今天堅找去開工駕出租車去。B女被隔鄰帶去了海洋公園,我也要去跟你阿姨等上髮廊及打麻雀去。你今天要去聖誕派對,是不是?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我只見母親大人從錢包放下一百元,然後說:
「你之前說過要去你同學王嘉明的聖誕派對,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開門七件事就是無錢不行,尤其男人啊!你又說過要交換聖誕禮物,我有聽到的,也已經給你準備好!」
我看見母親大人放下一個信封,是連鎖大型書店的,應該是書券吧?母親又說:
「出外去看看,待人處事,禮多不怪的!五十元書券也適合你們這些中二年級的學生吧?」(註:當年牛腩麵才三港元一碗!)
我……突然爬起身來,想像從前小時候抱抱母親,然後大聲唱:「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但我當然不會這樣子做了!
「謝謝!」我只淡淡然地說出來。
母親笑了一笑,不摸我的頭髮而是拍一拍我的臂膀,以示回謝。然後,就轉身離開我的房間;儘管她依然改不了不敲門就闖進來的壞習慣,但看了一看她的背影,原來母親背後有些白髮在兩鬚間,怪不得要去髮廊了!
母親大人再厲害也好,但愛子之情卻是流露無遺的哩!
出外吃午餐,母親原來已為我挑選了今天的衣著,放了熨好的白襯衫及紅色的領帶。母親說過不能夠失禮於人前的,香港俗話說得好:「先敬羅衣後敬人」。香港歌神許冠傑也同名歌曲唱過的:「人人無論富或貧,都要曉得裝吓身」(收於他的《念奴嬌》專輯198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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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四時,我回到了學校附近小公園的集合地點,等待王嘉明所召來的巴士------它將會載我們到她的府邸去的!
原來,那一輛豪華巴士已經在等待著。我一拐彎,就見王嘉明熱烈地向我揮手;一上車已經看見了不少2E班的同學,但卻不見三位老師們:音樂科老師麥Sir出埠了,中史科趙老師、數學科黃老師原來都有約------難怪暗戀她的胖子莊太量一臉失望,獨看自坐在車尾縮瑟一角,連其他同學也不理睬似的。
此外,除了鍾氏兩兄弟之外,幾乎全部2E班同學都來到了。我刻意坐到莊太量的身旁來,他卻給我一張撲克臉!
王嘉明跟如風Windy在點人數:阿水、帥葵全、大口黃同學、女班長、大細陳兩姐妹、高個子跟矮子、Elsa、婉君及嘉希兩表姐妹,還有第一女主角幽小魂。當她們在大聲唸出以上的名字的時候,我才發覺2E班已有不少同學離開了,包括:「三條Dee」的Cindy及Wedny、周明、張吉蒂等。
由於,鍾氏兩兄弟始終沒出現,過了約定時限十五分鐘,我們就出發了。像到外地去旅行似的,心情忐忑不安;因為大家都有一個頗相通的心願:
「究竟,王嘉明的豪華府邸會如何豪華、富貴?」
因為,大家正在乘著的不是普通一般旅遊巴士;只要你看看那些沙發,就知道是外國的貴價來貨!而且,車廂內籠都很舒適,不會狹窄及頂腳的!
就在不知不覺之間,車子已經到了她的深水灣的豪華府邸去了。車子駛到了車門的閘門前的時候,我不禁吃了一驚,不是因為有兩個穿了制服的女僕在大閘門前一左一右恭候那麼簡單!
而是那一堵豪華的閘門,高約兩三米,左右以電驅動打開,氣派根本非一般可比擬及出乎我想像之外。應該說是皇宮的門前吧?而我也活像「劉姥姥」一樣,來到了現代化的「大觀園」!
究竟,裡面還會有一些什麼在等待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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