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氏兄弟走來跟我盧仔說,他們可以幫忙我們抓「XX(小強) 」,並且搞定那一個瘋狂實驗的時候,我先是懷疑後是愕然;想不到眼前平常在2E班毫不起眼且身上常帶點點骯髒、異味的兩人,居然在最要緊的時候,會說出「一切包在我們身上的話」……
而且,他們兩兄弟更提醒了我,要控制眼前2E班的混亂場面;需要我盧仔向大家承諾由我去搞定一切,就算演戲也好,說謊也好,我都要向大家承諾並包辦實驗用的「XX(小強) 」,且不用任何人去動手!
但我起先不明白為何鍾氏兄弟不自己走出來說,而是要我來保證,要我來向2E班的同學作出如此的承諾;後來我很快體會鍾氏兄弟的心意------我盧仔是男班長,所作出的保證及承諾,較為可相信!(雖然我盧仔的心裡根本沒底氣!)
就在大家安靜下來,回頭轉身看著我,把所有目光以半信半疑、一臉茫然、不屑恥笑的凝望聚焦到我身上來的時候……她------幽小魂,想也想不到是她?居然要我起誓:
「真的嗎?盧仔,不要騙我們呀!你發誓,下一次上實驗課,你搞定一切,否則你…你…你一生一世都見不到張吉蒂(Kitty Cheung) ,你敢發誓,我就相信你!」
幽小魂把我的「死穴」------公開的秘密拿來當作押注,好!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夠放開心懷,豁了出去,起誓就起誓,對不起,吉蒂!
「好!既然你們依然不相信,好吧好吧!我就以張吉蒂(Kitty Cheung) ,來起誓;如果我不能搞定實驗用的『XX(小強) 』,把一切安排妥當;就保證我以後……」
我,深呼吸了一大口氣,哽咽了起來,再繼續向大家起誓說道:
「就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能夠遇見張吉蒂(Kitty Cheung) !」
大家不但靜了下來,不敢發一言,而且像僵住了好一會兒,我盧仔眼中淚水把眼前的眾人給化開了,尤其面對著幽小魂的時候,她悄悄地用口型對著我說出了以下五個字:
「對不起,盧仔!」
機警的如風Windy、阿水Walter一看見了如此光景,就立刻跑出來打圓場,並向大家說一說且笑笑:
「好!盧仔真的好,不愧是男班長……對吧,阿水?」
「對對,既然盧仔連這樣的誓言也給大家說了出口來,那麼大家就一定要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搞定一切,做好那一個瘋狂的實驗,對吧?」
倒是女班長率先走上前來安慰我:
「盧仔!我支持你,我也一定會撐下去,撐到底的,不用擔心,我不…不會亂來,之後的一切都拜託了你呀!」
然後,是帥葵全:
「盧仔,你好勇敢!我真的佩服了你,連你的最愛也押注……我支持你!」
但只見,莊太量竊笑起來,但口氣也轉變了:
「盧仔,那就好吧!那麼,我們現在可以放學,離去吧?」
我盧仔向如風Windy、阿水Walter默默地點了點頭,於是大家拿著書包,陸陸續續離開2E班的課室,大口黃同學走上前來拍一拍我的手臂以示無言的鼓勵,幽小魂帶著不捨的眼神不時偷偷回望著我,被『2E班的快樂「掃街」遊樂團』拉著離開。
「幽小魂,盧仔不會怪你的,走吧。」
「對,讓盧仔冷靜及休息一下吧。」
「盧仔!一切拜托你了……」
最後,只剩下如風Windy、阿水Walter,以及正在收拾書包的鍾氏兄弟二人,和一個冷冷清清的2E班課室!
「盧仔!去吃下午茶,我如風請你,很難得吧!」
「盧仔!你想哭的話,就隨便……」
「放心!我才不會,如風和阿水你先走吧,讓我一個人冷靜、冷靜一下,好嗎?」
於是,如風Windy、阿水Walter帶著百般滋味的眼神望著我,他們還不時回頭,向我說道:
「盧仔,我們走了,你真的不去嗎?」
我只是搖搖頭,揮揮手著他們快快離開。我盧仔,雖然心痛,但卻沒時間哭泣;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兩個拖拖拉拉都在等候著我的人,請教說:
「大鍾,小鍾,你們說可以搞定,又要我搞定2E班同學們的情緒,你們兩人真的有辦法幫忙我們嗎?這是生死關頭,拜托你們了!」
「放心吧!盧仔,我們不會讓你見不到張吉蒂(Kitty Cheung) 的哩!」
究竟,他們兩人跟我之間,又是什麼一回事?他們沒有說什麼,卻只說跟著他們去一個地方;然後,我盧仔就會明白了一切……
「究竟要去哪兒?」我一直跟著他們走,心裡面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疑團。
由於,2E班同學們一向對大小二鍾同學都不大理睬;加上他們的校服總是帶是點兒骯髒,而且還有點點兒異味。雖不致於很難受、反感,但兩人常常沉默寡言,連師長們也鮮有向他們發問、評論他倆。所以,久而久之,大小二鍾同學在2E班中變成了可有可無,像隱形的兩位同學一樣。只有我,因為偶爾會向他們借漫畫看,像楳圖一雄的《漂流教室》、《神之左手惡魔之右手》等,才會跟他們說不了兩三句話兒來。
所以,我一直跟他們走著走著,才發覺原來我們要去的方向,居然是舊區貧民窟那一邊,距離學校若以徒步方法的話至少走上了半小時以上!
「如果早知走這一邊,我們就乘搭公共巴士吧,不用走那麼辛苦!」我向他們說時,帶著一點抱怨我口吻。
「不辛苦!我們早已習慣了,每天都是這樣走路,上學及下課回家的!」大鍾同學笑笑地向我說道。
「那麼,下雨天及冬天很寒冷的日子呢?啊呀,對不起。」我一時口快說了出口,隨即感到不安及帶點兒歉意。
「不不,沒問題,總之我們都習慣了;除非打風球,但打風也不用上學呢!」這次說話的是小鍾,但其實有時候我也分不清、辨不來誰是誰,因為他倆真的太相似。
當我們來到了一個山坡下面,上面櫛比鱗次地排列著層層疊疊的用木板、鐵皮建成了臨時房屋,與其說是住人的房子,倒不如說像是飼養動物用的……我仰望著山坡上的「房子」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這…是你們的家?」
「是,不過近年來我們又有了新的家,是石屎建築的啊呀,那就不用害怕風吹雨打。」
然後,他們帶著我繼續走路,再走了一段,然後豁然開朗,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廢棄場,比鄰那兒有一個公共垃圾處理站,是一幢兩層高的石屎建築物,樓下是垃圾收集站,樓上是有類似辦公室的地方。
「我們的父母就是在這兒上班的,樓上的辦公室變成了我們的家啊,狡兔有三窟,我們呢,至少也有兩個窟!」
大二鍾同學向著我笑了一笑起來,而我終於明白他們身上的「特徵」是從何而來的了!我只能夠目瞪口呆,一剎那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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