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群策群力「跳過去」!
當我們商議好後,勇敢的如風Windy把我們安排妥當了;於是,我們就開始執行我們的計劃了。
計劃,是什麼?原來是這樣子的:
我們在跳高架子的面前築起了一條人龍,兩兩相向面對面,中間容許一個人跑過去。然後,我們築成了一條「人肉跳板樓梯」兼「打氣加油隊」;由矮小體輕的個子最先跑,直到在架子欄杆之前,由「高個子」高同學跟周明同學組成的一對,「手搭手」形成一個「助跳器」,結果呢?
原先排在列隊前頭的是大細鍾的兩孿生兄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而且當大家明白了箇中的原理之後,信心更加大增起來!我們也商議好採用「救生船」的法則:讓弱的女的(註:他們體輕個子小也容易)先跳------跳過了架上的欄杆及釘床。
於是,如此類推!個子最矮小、體重較輕的鍾氏兩兄先行起跑跳動,然後是善玩塔羅牌的「神婆」大小陳兩個女同學,把四個人送過了跳高架子上的「刀鋒欄杆」及跨過了「釘床」,非常成功地完成!
然後,只聽見了周明同學大聲咆哮:
「好!各位2E班的同學,你們看見了嗎?非常容易及輕鬆的,只要用信心,我們的『人肉跳板』,還有『打氣加油隊』,都會獲得大成功的呀!」
大家聽見了周明同學的振奮人心的呼籲後,也自覺2E剩下來的約20人也能夠成功跨過刀架釘床!我跟阿水排在高同學周明同學之後,也能感受到彼此群策群力、萬眾一心的大能量正在發揮著!
可是,當我偷偷地看著走來了且站在跳高架子後方的羅校長及一眾訓導;並且跟羅校長的鄙夷的眼神對上了,他彷彿告訴我說:
「呵呵呵!耍小聰明?只自以為是啊!往後你就會知道的了!」
而當有訓導想向我們提出交涉,說這樣子可不對的時候,卻只見羅校長伸出了雙手,表示沒有問題的,眼神依然還在暗自傳話來:
「呵呵呵!一眾只自以為是2E班同學啊!往後你們就會知道,箇中的問題了吧!」
的確,問題是有的,不是所有人都那麼的自信;比如說吉蒂(Kitty),她最終跑來向我們道別,說:
「對不起!盧仔,對不起!大家,我還是先行離開,大家要繼續努力呀!我是會祝福大家的!」
我,目送了吉蒂被兩個高大的風紀挾持著離開,她,不時轉頭回望我們。我,視線模糊了。
「盧仔,集中精神呀!你看!」
原來,轉頭一看前方,Cindy、Wendy都先後出事了,雖然跳得過欄杆,卻被釘床難倒了。她倆先後受傷,被穿上白袍的風紀用擔架床送走了。而成功站在對面的女同學中,包括:膽小的女班長、要做女主角不想做人肉佈景的「幽小魂」、兩個體重輕盈的「表姐妹」婉君、嘉希,還有Elsa、如風Windy、王嘉明等都在或哭或叫,或相擁落淚,泣不成聲!
最後,好不容易把女同學及較弱小的男生都送了過去「彼方」------刀鋒欄杆的對面去!現在,較為辛苦的是身高體重的男同學;帥葵全、大口黃同學還好,他們身手也算敏捷,都可以過去了!但當在我們面前站著的是胖子莊太量的時候,大家都替他捏一把汗;事實上那時候我們的體力、耐力也用得八九分了,全身汗濕透了。
尤其是周明同學,他應該是出力最多之一,只見他緊咬牙關,臉容扭曲,就知道他也快極限了。更何況是我、阿水、高同學呢?而隨著過了刀鋒欄杆後面的人越來越多,我們的『人肉跳板』也就越來越短少,力量也愈發衰弱了!而且,對面成功跳過去的同學們也開始失去了信心,或哭泣或崩潰,或向上天祈禱,或只一臉無奈木然。現在,『打氣加油隊』都正在崩潰中!因為,大家都知道了一個現實......
「莊同學,你要努力及有信心呀,走後一點兒,要有助跑才行的啊!」
於是,莊太量又往回跑,然後一跑到我們的面前來,他又窒步不能向前了,結果他終於哭了起來,說:
「我......我放棄,我無信心呀,面前的太難了,又刀鋒欄杆又釘床!我,認輸了!」
結果,高同學跟我、阿水、周明同學打了一個眼神,大家都有了共識,一起用盡全力把莊太量「連抱帶拋」地送了過去。期間,只聽見莊太量大叫大喊又掙扎;只見周明同學大聲咆哮而我卻不幸仆倒,全憑周明同學發動全身蠻力,或幾乎以他一人之力「拋」了胖子莊太量過去了!但,他卻立刻以手扶著腰,是扭傷了吧?我走上前問他:
「你沒事吧?」
「沒事,還可以!」但他卻露出了疼痛的苦笑。
4.0 周明同學的「大結局」!
最後,只剩下了四人:我、阿水、高同學及周明同學;看著不太高的刀鋒欄杆,以及對面的一眾2E班的殘存的同學們!
我和高同學商量,先讓周明同學小休一會兒;只見天色風起雲湧,而架子是鐵製、刀鋒、釘床也是。萬一打雷,我們可能會被雷電擊中的。
「難道,連天都不幫忙我們!」
「阿水,不要灰心,現在由我和高同學送你過去,有信心嗎?」
阿水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表示準備好了要過去。我叮囑阿水要多助跑及多用一點力,因為我和高同學的體能也差不多了,要阿水多靠自己才行!結果,阿水也不辜負我們,跳了過去,著地不算太好,扭了一下,一拐一拐站在對面看著我們仨。
天色轉黑,開始打雷及閃電,只見風紀們為羅校長及一眾訓導搭起了帳篷來避雷、阻雨;但我們面對金屬架子,卻有可能承受被「電擊」的危機!我偷看了羅校長的「輕鬆」神情------「好戲就在後頭」了!
「高個子」高同學雖然身高但體輕,我和周明同學決定再次搭起『人肉跳板』,最終也把他成功地送了過去。問題來了:現在只得我和周明兩人而已,怎可能有手搭手的『人肉跳板』?
對面的如風Windy彷徨地大聲吶喊: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中計了,我還自以為是,耍了聰明,原來最後是暗算了你和周明兩人呀!早知如此......」
結果,大雨也終於來了,並伴隨天際的雷聲及閃電,現前的跳高架子活像變成了一個閻羅地獄------一個『跳高地獄』!王嘉明哭著大喊,叫我們放棄,不要亂來呀!
我和周明面對面,相視而笑;現在擺在面前的難題肯定是:「兩個只能活一個」?
「盧仔,兄弟!成全我吧,可以嗎?」
一向自視甚高的周明是心高氣傲的,我是不會跟他爭的;問題是他只得一人又如何可以把我過送去對面而不被「刀鋒欄杆」及「釘床」所傷。還有,天上的打電及閃電也是難題之一。商量後,終於有定案。
「盧仔,豁出去吧!有心理準備嗎?」
周明同學以一人之力做『人肉跳板』,而我自信能夠大力跳過「刀鋒欄杆」,以及飛越「釘床」安全落地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助跑,並以周明雙手當跳板,卻在起跳之際,來了一聲打雷的巨大聲響!
「糟糕了!」
我吃了一驚,也分心了,想補救,以為「刀鋒欄杆」的刀鋒只是表面嚇人的,並想藉此立足,以為可跳得更高更遠;但原來是真的,當我的運動難甫一接觸銳利的刀鋒,隨即陷進了去,鞋子立刻破開,腳掌感到了劇烈的疼痛!
「盧仔,小心!」
原來,周明居然忍痛爬上了釘床來;使盡他的全身力氣,把我從刀鋒之中拯救出來,用手掌抵著我的腳掌,用力一撐。但我卻失去重心,眼見快要跌下釘床去,全身將會給尖銳的釘子,釘上了很多的血洞之際,前面的尖銳呼叫聲更不絕於耳之際......
我,蹲坐在溫暖而又軟綿綿的一片血肉模糊之中去,是什麼?是周明的身體,他居然用身體當作我的「坐墊」,被釘床把周明釘在上面去了。
我,連爬帶跳,單腳落地,一拐一拐地轉身向後望之際,周明不見了,卻有一片血肉模糊的慘不忍睹的人形,都盡在眼前來了!
原來,「同學的分類」是如此的「殘忍」;現實中當然不會讓你我見到血光的,但受傷的卻是在心坎裡面,以及不足為外人道的。
我大喊一聲:「為什麼?不是『有教無類』?」
然後,我聽見了血流披面、血肉模糊、不似人形的周明向我說:「『同學』?我們再也不是『同學』了!下學期,沒有下學期了!我不會再來的了!」
現實的確如是,周明沒了下學期;我不知道那一個豹子臉的警察跟周明同學說了一些什麼,也不知道周明跟他有什麼交換的條件?
後來,我從「訓導總主任」李老師那兒打聽到了周明的消息,有警察曾到學校了解有學生泡桌球室的情況:周明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來,而我卻彷彿沒有在那兒出現過一樣。
這,是「訓導總主任」李老師給我的忠告,也是最後的警告!
註:跳高是一個比喻,結果只有「跳過」(達標)、「跳不過」(不達標);還有「放棄」或「被逼離開」!